孙爱珍心里乐开了花,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瞧瞧,这些精品首饰,一看就是大货。
尤其是那点翠钗,估计是老汉婆娘藏在家里压箱底的嫁妆,可值钱着呢!
孙爱珍两眼放光,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那个谁,你……你等一下。”
她眯着眼睛,朝着田老汉招了招手。
“你过来,刚刚我寻思,好像也还有一块地没分出去!”
田老汉一脸欣喜,捧着手里的东西小跑上前来。
“得亏还没走,不知是哪块地?”
“哎哟,田叔你早说嘛,这些可都是当下时兴的物件呢!”
孙爱珍手拿着一朵绒花,在头发上来回摆弄,全然没有把田老汉的话听进去。
摆弄了一阵,她又换了一根发钗比划起来。
这些东西可都不便宜呢!
前两日,她去镇上置办东西时就瞧见了。
丝绒头花,可是用的邵东那边的雪蚕吐的丝制作的呢!
雪蚕丝,丝质细腻,洁白如雪,做成的东西是轻薄透亮,还泛着光泽。
孙爱珍摸着手里的丝绒花,乐得合不拢嘴。
这金钗就更别说了,别看是镀金的,就上面的雕花都要不少钱。
她手里拿的是一朵梅花模样的,金梅镶边,朱漆点蕊,别提多精致了。
孙爱珍爱美的很,当下就别在了发髻之上,嘚瑟不已。
村里那些个长舌妇,总在身后编排她。
说她尖酸刻薄,不通人情。
说她一身寒酸,根本看不出来是里正的婆娘。
每每听见,她都气不打一处来,却也不得不忍着,毕竟长舌妇人的嘴厉害着。
万一她没忍住闹出动静来,反倒给自家男人抹黑。
摸了摸头顶上的发钗,她嘴角扬得老高。
这下,看还有谁说她寒酸了!
正幻想着,一旁田老汉有些着急,忙催问起来。
“怎么样?可以分吗?”
“可以,可以!”
孙爱珍笑眯了眼,随口便应了下来。
篱笆上,苏知鱼看了半晌,觉得甚是无趣。
这婆娘当真是个势利眼。
以后见着她家人,还是绕着走吧!
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苏知鱼拍拍自己的小脸清醒了一下,便离开了。
此时道场的一隅,一抹贼精的目光透过篱笆从苏知鱼身上挪开了。
秦淮扬摩挲着下颚,一脸沉思。
早前同苏知鱼分开的时候,他就算到这丫头差不多这个时候经过道场,便早早等在这里了。
刚刚他可是看得真切。
那丫头一双大眼睛眨都不眨,盯着他娘手里的发钗珠花!
想来女人的天性都是如此,总喜欢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他娘今日得了那么多,就算少了一两个应该也发现不了。
打定主意,他渐渐隐没了身形,溜回了家。
果然,不一会,孙爱珍便借口天气湿热,早早遣散了众人,抱着首饰东西就回了家。
回了家她兴奋依旧,坐在梳妆台前不停摆弄。
一会盘头一会编发,所有朱钗绒花倒腾了一个遍,才尽了兴。
忙活了一下午,身子也疲乏的很,她坐在梳妆台上便开始打起盹来。
见孙爱珍总算是消停了,秦淮扬这才蹑手蹑脚摸进了她的房间。
他小心翼翼的来到梳妆台前,伸手在孙爱珍面前晃了两下。
“娘?”
他小声试探的喊了两声。
却见孙爱珍纹丝不动,甚至还有细微鼾声传出,他这才放下心来。
小心的打开梳妆台上的锦盒,他尖着手指从里面挑选了一只金镶玉的发钗。
他在手里掂量了几下,很是满意的勾了勾嘴角。
这簪子小巧精致,颜色素净,送给苏知鱼正好。
他娘爱金灿灿发饰,这枝简单,肯定不会被发现。
挑挑拣拣,他又选了一朵桃花样式的丝绒头花藏进了衣袖,这才悄无声息的出了门。
“哈哈哈……”
刚走到门口,他背后传来一阵大笑声。
秦淮扬心里一颤,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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