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京城来的几位公子们看中了庐州城的繁华,准备与庐州城的富商们合作。
只要是被他们看中的人,都可以顺利的接洽到京城的生意。
庐州城一时间热闹了起来,打听到那几个京城公子小姐的住处后,无数人开始涌向善德客栈。
孙妙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客栈一下子会突然这么热闹,他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脸上却不见一丝疲倦。
他还找回了曾经因为客栈经营不想去而不得不暂时离开的伙计们,大家即便一年多没在一起了,可是,当初一起工作的那份默契仍在。
朱守才得到这个消息后,气的连着摔碎了好几个价值不菲的杯子,谁能想到,当初被他为难的几个不长眼的人,会是京城里来的公子哥,还带来了可以让他们入驻京城的机会。
而他,也因为一时失误,让孙妙德那个蠢货有机可乘。
“你怕什么,我会帮你的。”恶鬼将自己藏在朱守才给他上供的牌位前,嚣张道。“只要我出手,还有什么事情办不成。”
“也对,大仙您无所不能。”得到了恶鬼的肯定,朱守才才稍稍方下心来。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恶鬼正通过他手上的玉石戒指,源源不断的吸取他身上的财运。
“怎么样,他们上钩了吗?”司命进来,见云初正拿着因果之镜在观察着朱有才那边的情况,询问道。
云初抬起头,将手中的因果之镜递到司命手中,里面展现的正是朱守才与恶鬼对话的场面。
“不知道这个恶鬼准备怎么出手。”安茗右手拿着扇子,对着左手的掌心敲了几下,很是好奇的样子。
司命好笑的看了看他,将手中的因果之镜还给云初。
“不管怎样,这次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不能再给恶鬼逃跑的机会了。”
而被他们讨论的主角朱有才,也带着那个冒着黑气的牌位住进了离善德客栈不远的一间客栈。
他日日盯着善德客栈的一举一动,就像是一条蛰伏在暗处的毒蛇,随之准备扑上去给猎物致命一击。
见时机差不多了,司命立即对着每天过来送殷勤、刷脸的各个庐州城商户们道“我与几位好友也都感受到了诸位的热情,但是,实在是名额有限,我们也只会选出一位老板长期与京城那边合作,想来想去,我们决定,明天在山外楼举行一次大型的招商会,各位可以带着自己认为最为有利的商品前来参加。”
司命刚说完,周围便是一片哗然。
不少反应快速的已经回去开始准备东西了。
朱守才心中一喜,连忙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恶鬼。
他这几天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那几个人整日呆在客栈之内,他连单独接近的机会都没有,明天,或许是个不错的时机。
第二天,知道云初四人要去山外楼,孙妙德早早的就准备好早膳。
与前几日不同,今日的大厅只有他们四个人。
“那些富商们都忙着回去准备东西了。”孙妙德热心的为几人解释道。
这么热闹,他待会儿也准备去看看。
司命对着孙妙德点了点头,便开始无声的用餐。
京城公子哥的身份当真是十分的好用,况且还是能让富商们进入京圈的公子哥。
相对于前几日的被动与无奈,如今,司命几人已经彻底的拿回了主动权。
四人吃完早膳,又喝了杯茶,才不紧不慢的徒步走向山外楼。
远远的,就看到山外楼前面停满了各种华丽的马车。
“京城的几位贵人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过来。
四人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倒是没什么反应,自顾自的走上了山外楼。
这样一来,更是让庐州城的富商们信服。
山外楼平时也就是一些文人骚客们经常来的地方,一座独立的,不是很大的小楼,小楼的四周是一个不小的庭院,因为不远处有一座不是很高的小山,故取名为山外楼。
平常清净的院子被摆满了方桌,小楼的正前方是一个圆形高台,富商们可以一个一个上去展示自己想要合作的商品。
云初四人坐在小阁楼的四张方桌上,面对着众人。
“废话就不要多说了,咱们现在就开始。”司命今日特意找来了一把扇子,拿在手上,时不时的扇两下。“上台的顺序你们自行决定。”
话音刚落,整个山外楼瞬间安静了下来,富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想做第一个。
“既然大家都这么谦让,那李某就厚着脸皮试上一试。”一个身穿深蓝色长袍的男子率先走上了圆台,对着周围拱了拱手,面对着云初四人道“我们李家做的是布料生意,这些锦缎都是绣娘们一针一线绣上去的——”
话音刚落,立即有小厮将布段送到云初四人面前。
“李某可以厚着脸皮说,在这庐州城,我李氏布庄的布料说是第二,可就没有人能说第一。”
有几个从事布料生意的老板听到李氏布庄这么说,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李老板这么说,也不怕闪着腰。”一位身着暗红色的富商,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就走了上来。“在这庐州城谁不知道,我们赵家的布庄才是以巧夺天工的花样和材质出名,你只不过是搭上了朱有才的那根线,才有了如今的地位,你今日这么明目张胆的出来,就不怕与朱有才决裂,还是你觉得自家的布庄一定可以被选中,下一个庐州城首富就是你?”
“你——”李老板被赵老板说的一时语塞,沉着脸道“赵老板,都是做布料生意的,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俗话说得好,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相不相见的我不管,我就是看不得你这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人嘴脸,明明没多少本事,还在这一家独大的样子。”赵老板毫不客气的说道,胖手一挥,就有人将赵氏的布料拿到楼上。
“这是我们赵氏的布料,四位贵人正好可以与李氏布料对比一下,孰好孰坏一目了然。”
高台上,李老板与赵老板对立而站,一蓝一红,一个阴沉着脸,一个无所畏惧。
台下好些看不惯李老板的人忍不住道了声好。
安茗摸着两款布料,一边对比一边道“这个赵老板的性格我倒是很喜欢。”
“布料也不错。”司命点头夸奖道。
山外楼今日来的,不仅是富商们,还有一些看热闹的百姓。
随着两家打擂的开始,也开始讨论起来。
“确实是赵氏的布料更好一些,我都穿他们家的布料穿了几十年了,一直都很舒适,价格也可以。”
“可是李家的布料虽是后起之秀,也还行吧,大家都是这么说。”
“赵氏吧,他们家世代从事布料生意。”
……
“确实是赵氏的布料更胜一筹——”最后,是云初敲定结果道。
旁边立即有人通报“李氏布料对赵氏布料,赵氏布料胜——”
李老板瞪了赵老板一眼,气愤的走了下去。
“还有其他做布料的,可与赵氏布料一战。”司命补充道。
台下一些做布料生意的老板们皆摇了摇头。
“既然这样,我宣布,赵氏布料进入候选名单——”
司命将赵氏布料放到一边,看着看着众人道“下一个——”
云初隐晦的看了一眼一直坐在上首没有动作的朱守才一眼,他的戒指上围绕着一缕别人看不见的黑雾,恶鬼此刻应该就在里面。
不知道一人一鬼到底有什么计策,就连刚刚赵老板的羞辱和挑拨,一向锱铢必较的朱有才也没有吭声。
“在下是做胭脂水粉生意的……”后面不断有人上来展示自己的商品,也不断有人上来对垒,看得周围的百姓们纷纷叫好。
终于,在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白发老者上台后,朱守才坐不住了。
“在下是做玉石生意的,咱们庐州城一带……”
“既然徐老都上台了,看来在下也不能等下去了。”朱守才起身,笑着走上高台,对着云初四人笑着道“早些时候,在下与几位公子小姐们有些误会,在这里,给你们赔不是了,为了表示歉意,朱某愿意亲自拿着玉石,到楼上给几位展示一下。”
被叫做徐老的人脸色有些不好看。
这几年,玉石生意因为朱有才的一家独大,他们这些世代做玉石生意的老商家,几乎被逼的没有了出路,好不容易来了几个京城的商人,这个朱守才也要和他们抢。
朱守才可不管徐老怎么想,拿着玉石就走了上去。
坐在最外面的是安茗,朱守才拿着玉石凑近,展示在安茗面前时,从他手上的玉石戒指中冒出一缕黑烟,直钻安茗的七窍。
安茗在心中冷笑一声,满是不屑。
他以为那恶鬼有什么好的计策,原来就是一个小小的鬼遮眼,随即,装作低头拍了拍鞋上的灰尘,躲了过去。
一击不成,朱有才再次靠近,玉石戒指再次冒出一缕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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