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几人离开,霍行下秒就抬起步子,匆匆的往离氏大门的方向去。
离氏这么多人都在找偷走无痕蛊书的奴隶,徽仙洲往东的地带是刚才那伙人才找了回来的,再往西,可就出了封川境域了。
因为是边关要地,正常人出行都查的很严,别说是奴隶。偷偷摸摸混出去的可能性就更没有了。
他们一定还在徽仙洲之内,得想个办法找到他们才好。毕竟无痕蛊书是离氏兴师动众寻找,却又不让弥永泰知道的东西,谁知道里面藏有什么玄机?
霍行心想,脚下步子不禁变得更快。
一阵风刮来,紧接着就吹来一股子浓烈的酒气,眨眼功夫霍行就和来者撞了个满怀。
“谁走路这么不长眼?居然敢惊了小爷的驾?”醉醺醺的人伸手指着霍行,摇摇晃晃的,随时一副要倒下去的样子。
扶着他的人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稍后客客气气的对着霍行就说“阿虎这么早的上哪儿去啊?”
霍行先是一愣,随即笑着指了指被对方扶着的人,道“睡不着,出去走走。”
那人只以为“阿虎”是无奈,推搡了一把醉的像一滩烂泥的家伙,无语吐槽
“这厮仗着家主器重,成日里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什么荒唐事都做,才有人送回来的时候胡搜,他昨夜里又打死了个乞丐!”
霍行怔住,上下打量一番嘴里还说着胡话的人,眼中神色尽是鄙夷,只听扶着他的又说
“现在整个离氏有几人能看的过他?咱们的少主都没被人称作‘爷’,他倒自觉。
一个义子过的比少主还尊贵,跟着他的人更是一口一个‘鹤爷’的叫着,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底气。
要不是咱们家主和弥永泰有利益往来,他弥远鹤算那根葱?还叫咱们给他擦屁股,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大骂着,小厮收了收戾气,冲着霍行嘿嘿一笑,“你去转吧,这几日家主忙着处理别的事,估计是用不上你的,你也趁着这会子好好休息吧。”
说完,小厮又没好气的推搡几下弥远鹤,连拖带拽的就带着他往里去了。
霍行早就僵在原地陷入困惑之中了。
义子?弥永泰?弥远鹤?
回头望着那二人的去向,霍行腹中狐疑更甚。
在金云生活那么多年,怎么从未听说过弥家大老爷还有个这么大的儿子养在身边?弥远鹤看上去可比弥幺幺大。
当年弥远山远赴徽仙洲上任之前,一直都是生活在金云的,他离开金云还是褚清月出事之后。
所以弥远鹤是从哪儿来的?
要是外生子,怎么还能用弥家家谱里的“远”字?
疑虑一丝又一丝从霍行心底爬出来,很快便凝成股,待到聚入脑中之时,他只得到一个结论。
弥家这一辈的人,没有一个正常的。
云修和须稷争执过后,一怒之下飞出了万仙楼。在外头游荡了好一阵,不知怎么的,等他再抬头时,已经到了祝家门口。
“云天魂师?又来找我们大小姐比试?”祝家家仆问,等云修对上他的目光,他才又笑呵呵的说“真是不巧了,我家大小姐那会儿出去了。”
“喔。”
“您要是有空儿,可以在这里等着,她回来之后你们就可以约上了。”家仆贴心的说。
“不必了,我就随便走动走动。”说完云修正要走,天上掉下来一根羽毛,鬼使神差的,他伸手去接。
然而在碰上羽毛的瞬间,觉得是千斤巨石压在手上也不夸张。
一个重心不稳,他便当着家谱的面狠狠的摔了个狗啃泥,随即头顶上空就传来一句“明知道我就在这里,为何不来找我只找我师父?”
是白齐。
恶狠狠抬头,云修有些恼怒,盯着不远处缓步走来的白齐就道“你属狗的?耳朵这么灵光?”
闻言白齐只淡淡的倪了眼他,两手背后满脸都挂着成熟,走来捡了地上的羽毛,对面前之人毫不在意。
“我让你告诉你师父的事情,你可说了?”云修揉着肩膀和手腕问。
心里一梗,白齐故作镇定转过身去,“那是自然。”
只不过是以自己的名义告知的罢了。
云修莫名激动,“那她怎么说?”
此话一出白齐眉头瞬皱,缓缓回了半个身子,斜眼扫着身后之人,带着质疑拉满的语气反问“你怎么这么关心我师父?”
见云修脸上明显出现尴尬之色,白齐慌忙就冲到他身边,一脚踢在对方小腿弯上骂骂咧咧就道
“你最好别对我师父有所企图!我警告你,你小子可是跟我拜过把子的!你要敢对我师父下手,我就有一千种法子弄死你!”
决不能让云修对师父做什么!
论年龄,他比云修大了几百岁,论辈分,云修小时候去雾月郡的时候和他拜过把子。
都道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云修若和师父有什么,那不就成了自己的师娘?
好兄弟一朝飞上枝头做师娘,这感觉可不好。
思绪越来越多,谁知云修很快就回怼道“你为了拜师疯魔了不成?我对祝子书有企图?我的心里只有大道好吗?少在这里羞辱我了。”
两手抱怀,云修表现的很是傲娇。
然而听过他这话,白齐只漠然的“哦”了一声,随即补道“那你以后就别找我师父了。
你们万仙楼不是和天司局对立吗?传出去了对师父的名声不好。”
嗤笑,云修操着极度轻蔑的口吻便回“你也太看得起你师父了些,我喜欢女人,她也喜欢女人,她跟我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那怎么是我师父以一己之力改变了封川风潮,而不是你呢?”白齐无情怼道。
接连吃瘪的,云修恼得狠狠瞪了眼对方,转身便气冲冲的走了。
因领了祝子书命令,要时刻保护白齐的巴婉,将那二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幸灾乐祸的小表情在脸上挂得满满当当。
只才回身就遇上宁儿。
“婉儿小姐。”宁儿温笑着轻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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