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烫、好烫!”
连欣瑶稳稳的站起来后,感受到胸以下的身体如同遭受到了虐刑!
手慌乱之中触碰到了冰凉的物体,本能反应之下,促使她连忙贴了上去。
曲弋神经立即紧绷起来,在两人触碰到一起时曲弋便立即退开,显得有些惊慌。可连欣瑶这会显得有些无赖了,手勾着曲弋的脖子,他后腿几步她就跟近几步,怎么也不松开。
“你、你?”没想到她会这样挂在自己身上,曲弋有些腆怒,低沉一声“下来!”
“水烫!”
人烫极了也不管此时姿势有如何不雅观,反正别让她再进这水里就行。
“有岸不上,挂我身上做甚?”
“我――”连欣瑶慢慢恢复理智,这才发现自己竟挂在曲弋的腰上,姿势极为亲密。
“那…麻烦你放我上去……”
曲弋挪动步伐,将她放在热泉池边上。蒸腾的热气感一下消散不少,可紧接着的就是被烫伤后的痛楚。
浑身像被蚂蚁咬后的辣痛,连欣瑶想碰却又不敢碰。心中不禁生出几个疑问来曲弋凉得像冰块儿的身体,以及这奇怪的“蒸笼房”。
她欲开口,曲弋倒先开了口,“你怎么没走?”
连欣瑶愣了一下,想到自己方才的经过,“我本来想跟你们过来看看你究竟有没有事……嗯……不过听你的声音,貌似没有什么大碍。”
静默了几秒,热腾腾的蒸房里又静了下来,“然后在进来的时候有两条道,我先去了右边。再返回来时他们已经锁门走了,我只能再回来看看这儿了……”
曲弋淡淡叹息一声,也不知说什么。
“今夜子时他们会过来送药,到时候你再出去。”
说完,听到一阵水声便再没了动静。
“……曲弋?”
连欣瑶用手将自己撑起来,好在这热腾腾的雾气有种舒缓的作用,虽说身上后知后觉疼得厉害,但好在这雾气拂过后舒服好些。
这太阳还没落山呢!
子时应该是十二点,那这么说,我岂不是还得等上六个小时?
连欣瑶叹了口气,又坐回到地上去了。
睁着眼、却不知在这漆黑如墨的蒸房内能看些什么,于是她返回进来时的路,待看到烛光的亮堂时,连欣瑶这才确定自己的眼睛没有因为那一池烫水而失了明。
这时在检查的手臂上的烫伤,忽然发觉手臂上红肿起的一片片已经不那么痛了,用手指戳了戳刚才不敢触碰的脸蛋儿,痛感已然消失,脸上就只有麻麻的感觉。
连欣瑶一个激动,忽然笑出声来、是那池水!
烫伤自己的是那池水,为自己抚伤的也是那池水。怪不得空气中有着奇怪的味道。
一手端着烛台,一手为烛火挡着风,这时、她又才将这屋内观了个仔细。同样也是空荡的布局,红木铺造的地板,光滑蹭亮,而这一池子的烫水,其来源尚不可知。
连欣瑶猜想,应该是池底暗藏着玄机,别有一番洞天!
目光移到热气腾腾的池水中,只见池水中央插着根细长的竹竿。
连欣瑶心想这又是什么设计?
总之,对于这奇怪的地方,她心中已然有了猜想。
只不过关于曲弋的身体,她有些不得其解。
一个正常人的体温最高,通常不能超过,最低通常也就,听闻最低极限是左右……
可曲弋这根本就不属于正常人的范围啊!
连欣瑶不能想象,一个人有着跟冰块似的,体温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
正当她思考的入了迷之后,池面上那根细长的竹竿突然动了起来,像是有人在水下操控一般,那细长的竹竿先是朝右,然后朝左,再然后就是随心所欲的自由乱转了起来。
连心瑶许是呆着无聊,但是看这个竹竿毫无目的的乱转时,她不禁笑出了声。
她脑子里有了个想法,这水下转的――该不会是曲弋吧?!连欣瑶吃惊得站了起来,将身子往池中探去,似乎是想从池面上看出底下有个什么所以然来。
简直不是人啊!
既冷又热,人体怎么承受得起?两年前也没看出曲弋有哪里不寻常的啊。
但或许有个解释,那就是用这池水中的热来中和身体上的冷……不然的话,只有曲弋是妖怪这一说法才能解释这不符合常理的事。
反正这光怪陆离的世界,什么修炼阶级灵力、益寿宝丹,还有那很离谱的灵兽幻化成人的奇事,相比之下曲弋这也不算什么了……总之这一切的一切对连欣瑶来说,都仿若置身于梦中,既真实又虚渺。
有时候啊,她真想一觉醒来,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胡洁那张亲切的脸庞。
――
“连欣瑶,醒醒!”
“……谁?!”
连欣瑶坐在她们公司旁边的那家高档甜品店,正和她的好朋友胡洁吃着高热量的美味甜品,巧克力慕斯蛋糕。
忽而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她们这美好的时光,连欣瑶转过头去,看到曲弋穿着一身跟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古装。
“你怎么来了?”语气颇带着些怨气,又显得惊讶。
“别吃了!”
“为什么?”
不等连欣瑶拒绝,曲弋大步向她走来,把她带了出去。
“放开我!放开我!”
连欣瑶在空气中胡乱摇摆着双臂,猛地一睁眼!看到四周昏暗的环境时,她的一颗心瞬间从山巅跌落至谷底,且全身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怨气。
她看着地上燃烧得只剩下一小截的蜡烛,才知道原来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在热池边睡着了。
曲弋半蹲在一旁,满脸写着无奈,心中无比希望待在他身边的是郭飞君,而不是一个在睡梦中都极其不安分的连欣瑶。
连欣瑶愣了几秒钟,侧头看向曲弋,“我巧克力慕斯蛋糕呢!”
“什么?”
曲弋显然对于连欣瑶所说的感到迷茫,甚至闻所未闻。
“都是因为你,害得我一口都没吃着!”
“你知道你在做梦吗?”
“那又如何?”
“就算你没醒你也吃不着。”
“你!”连欣瑶顿了顿,恍然过来其实是自己在取闹,但她不管,“那也怪你,你再晚一点来,我就能在梦里吃到了!”
她越想越觉得郁闷,“是谁出现把我拉走不好,为什么偏偏是你!现实中你存在也就罢了,为什么偏偏还要出现在我梦里?”
连欣瑶苦想着,莫非真有因果报应这一说?
曲弋黑了脸,只觉得身上的寒气又在往外溢。连欣瑶听见他冷笑一声,“难道不是你硬跟着我的吗?怎么听起来,你反倒是有几分怪罪?”
“我……”
连欣瑶本想发作,可是她突然想起来自己的目的。就改变了埋怨方式,嘴巴一撅、眉毛一瞥,眼泪汪汪。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只是,太久没有回家了,我就是太想我的好朋友了,也想我最爱的巧克力慕斯蛋糕。”
这女人的脾气说来就来,眼泪说流就流,一点征兆也没有。以往曲弋从未解决过这样棘手的问题,一时也没了下文。
“我这不是…有一些的惆怅,心中郁闷找不到发泄的地方,这才说出那样埋怨你的话,对不起,是我不对在先……”
曲弋第一次听到这样道歉的话,忽然有些无所适从。是像往常对手下人那样责骂?还是就此作罢?
忽而回想起自己方才言语是否过激,虽然连欣瑶目前算是自己手下人,但她之前好歹也是元制门三大门主之一连慕白的独女,听闻平日也是宠着的。
看着连欣瑶稚嫩的脸楚楚可怜,原来眼前的人不过是个刚及芨的姑娘家罢了。
一时语塞,张着嘴却不知怎么说出来才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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