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团高层又讨论了一会儿,最后勉强通过了和纳特皇帝的秘密结盟。
雅克莫莱继续开口“下一件事,那些秘法武器如何了?”
会议室中人纷纷看向三位身着特殊军服的人,他们的衣服没有那么紧身方便行动,而是类似宽松的袍子,头上还戴着马戏团小丑一样的花球帽。
“已经在诸多地方展开了实验,效果非常惊人。”他们开口,戴着手术白手套拿出数份报告。
“不论对象是亚人类、人类、半精灵、兽人混血全部都会被轻易感染,只要这秘法的物质形态进入其体内。”
雅克莫莱扫了一眼报告,最上面就是焦土镇的描述,两名军团士兵奉命在水源中投下秘法,接着狂人瘟疫便传染了全镇人。
“很好,这种武器是可行的。”他满意地点头,“是时候实现量产了,不过一定要严格把控不要泄露出去。”
三名秘法师顿时为难“大团长,这有些难。我们手上虽然有秘法手段,但原料被那些家伙掌握着。”
高层们的脸上顿时浮上一层寒芒,他们本就是暴力团体,绝不忌惮用极端手段获得想要的东西。
然而秘法师打消了他们的想法“这可不是铁矿、铀金矿这种死物,只要把原主人驱赶就能得到的。它是从人的心中具象而来的物质,只有那些极度崇拜兽与血之主的使者才能得到恩赐,本质上原料是那个未知存在降下的。”
“呵呵,你们三个的脑子研究秘法太久锈掉了吗?”雅克莫莱风趣地说,“还是你们的留学的魔岛被魔龙摧毁受刺激了?不会真以为有什么兽血之主吧?那不过是和许多神一样,是想象出来安慰自己罢了。”
这下秘法师直接变色“大团长,那你如何解释狂人瘟疫?那力量根本无法用魔法、炼金理论解释。我们三个是在同一个梦中得到的启示,这才向您申请预算探索实验,否则这种新力量根本不会出现。能造成这一切的结果的原因,不正是神性的存在吗?”
有了解魔法理论的人打趣道“可能那段时间逼你们逼得太紧了,所以巨大压力下梦中都在思考吧。大概你们白天已经有了想法,晚上在睡梦中这想法从潜意识里释放出来,刚好三人在同一天。”
“好了!”雅克莫莱咳嗽一声正色道“通知在龙峰、鹰岭、蛇谷的分部队,杀光那些密教团伙,灭口所有知情外人。把使者押回来拷问出如何生产秘法原料,我们必须尽快获得其他力量,未来一旦独立,魔晶炮可就打一发少一发了。”
秘法师的脸色极为难看,在这力量出现之后,许多违反常理的现象常常发生。
比如半夜忽然出现的魔力乱流;有时正午一瞬间的黑暗日蚀;还有他们屡次在梦中看到了即将吞噬整个世界的血脸,都在昭示着不详。
但身在军团中,许多话不能明说,秘法师也身不由己只能哀叹接受任务。
“最后一件事!”雅克莫莱的脸色突然严峻,“之前收到线报,邪翼佣兵团归来了,他们是从魔龙领土回来的。”
“他们百分百被魔龙收编,那条龙下一个目标不是卡鲁克、不是莫雷,而是这里!”
巨大阴影笼罩在高层心中,这是莫雷的惨痛和帝国联军的败北所带来的。
“最关键的是,本该在焦土镇被我们一同消灭的黑龙泽妮,被一种未知的东西所救。”雅克莫莱取出一张照片,上面是极其模糊的一团蓝影。
“这是什么?”
没有人回答,结晶力量从不为外人所知,人们不知道何种技术可以达到超音速自由飞行。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他双手托在下巴上,“魔龙已经染指我们的禁脔,必须想办法驱逐它走。”
“就从这里开始!”他一拳砸在毒气山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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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尔带了少数人马回到了邪翼驻地,第一件事就是飞到谷顶的开阔空地询问结晶电龙的情况。
“这些家伙还好吗?”
研究狗头人对高高在上的赤龙躬下脊背“我主,一切都朝着预想的方向发展,这一个星期不断实践我们又得到了很多精确数据,足以让结晶龙的强度再次提升百分之三。”
拉斐尔爬向一头正在吃东西的结晶电龙,它的食物是一大盆魔力浆状物。
察觉到赤龙到来,这家伙不由抬起头,随后像狗狗臣服主人一样乖乖俯下身体。
“我要你们出动二号龙型。”拉斐尔背对诸狗头人说道。
“啊?现在?”研究者为难,“可二号龙型不具备单独作战能力,而且远没有结晶电龙灵活敏捷,功能用法也在实验阶段。”
拉斐尔回头“别管这些,照我说得办,记得全程隐形千万不要被发现。”
“是”尽管很不情愿,研究狗头人们也不得不点头照做。
结晶力量的强大让拉斐尔愈发满意,他又问道“从瓦缇家族地下找到的东西有什么结论吗?”
“据龙体实验室的同胞研究,那个哲人石呈现出某种特殊的精神状态,似乎是将本是死物的物质变成了活物,那死与生间的转换,似乎就是结晶之力的本质。”
“量产只是时间问题,但消耗的资源太多了,甚至我们需要活人实验。”
研究狗头人恭敬问道“您想制造多少结晶龙呢?”
拉斐尔琢磨了一下在心中酝酿已久的计划“我需要至少三千头结晶龙族。”
这恐怖的数字让研究狗头人脸色瞬间变了“我主,目前的结晶龙都是依靠那头金龙作为温床孵化而出。一条最多诞生两百头,三千条就是十五条巨龙啊!我们从哪里找这么多龙?”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已经别的一个计划解决这个问题。”拉斐尔腾飞而起离开了这里。
来到山谷深处,泽妮正在照料刚苏醒不久的萨菲蕾雅,帕拉丁端坐在一旁。
“哦,醒了?”拉斐尔瞥了一眼魔女后说道。
泽妮化身为了人,正像姐姐对妹妹那样温柔地喂后者吃虾仁麦粥。
“多亏了帕拉丁,他救活了萨菲蕾雅。”泽妮自顾自说道。
而黑袍老树人一言不发地坐在原地,似乎在盯着魔女发呆。
“你出来一下。”拉斐尔对帕拉丁冷淡说道。
树人照做,赤龙载着他来到了无人的荒凉谷顶。
“老家伙,那个骑士是怎么回事!”拉斐尔瞬间发难,将帕拉丁摔在地上咆哮道。
“什么?你看见他了?”帕拉丁很无辜地茫然回答。
“别装蒜!除了你还有谁能指使那些古老存在!”拉斐尔阴狠看着对方,“唆使我来这里一头陷入泥潭,你却在暗地耍花样,说!究竟有什么目的!”
这个老树人一直是个不稳定因素,尽管它表现得沉默寡言人畜无害,但那活了万年的年纪以及深不可测的思想本身就是危险。
别忘了魔岛的贤者冒着巨大风险也要将其击毙,但从头到尾都是拉斐尔帮其挡架顺便远征掉魔岛,后来赤龙寻思,这场事件最大收益者无疑是帕拉丁,它几乎什么都没做就少了一个敌人,拉斐尔虽然也有收获但付出同样巨大。
“目的不是一开始就告诉你了吗?”帕拉丁缓缓开口,“复活侍奉的神明,这就是我的夙愿。”
“你打算怎么复活呢?我所接受的试炼难道就是所谓的复活?我总感觉你有别的目的。”拉斐尔歪着头刁难不已。
老树人深叹了一口气看向东方“神的内涵极其深邃难以被常人猜测,祂是另一种存在,不能用常规的生或死理解。熔铁龙,我绝无其他想法,至于泽妮见到的骑士,的确是我过去的老友。可他早就失去神智发疯了,只是遵循本能游荡在世间,我怎么可能和他联系呢?”
拉斐尔冷笑“那我打算派出人马把这个不稳定因素扑杀了,你看如何?”
“这是你的主观意愿,我又如何能干涉呢?让尽了责任的战士死去也算他注定的归宿吧。”
毫无疑问帕拉丁无所谓,拉斐尔的心不禁蒙上了阴影。
“老家伙太难缠了,但我总觉得不怀好意。”他当然不可能浪费人手去茫茫大山找寻一个人,只是单纯地想再次试探出帕拉丁的意图。
企图失败后,拉斐尔只好又问起了别的“兽与血之主是谁?还有初始贤者、无形大神是什么?”
这三个称呼是从阿瓦隆九贤口中得知,看前者的语气对他们是报以尊敬态度的。
“不折不扣的逆神叛贼!”帕拉丁似乎突然遭受了刺激,当即破口大骂,“三个只顾自己和那些虚无缥缈追求的自私鬼!说什么真理?污蔑主神作伪神!罪大恶极的狗东西!”
它猛地抬头,拉斐尔隔着黑袍都能感到一股极其危险的杀人视线。
“你是从哪里得知的这些称呼?”
拉斐尔当然不可能说出阿瓦隆的事,随口答道“魔岛的典籍中有提到。”
帕拉丁阴鹫开口“那些逆神者居然敢在公开典籍上留下这三个被诅咒的称呼?看来我神陨落后这片莽荒大陆的确落入了无主的疯狂中。”
看到老树人的暴怒,拉斐尔反而放下了心,至少他知道了帕拉丁不可容忍的事物。
“奇怪?无形大神似乎也是神,和你的神明有什么不同吗?”他提问开口。
“天差地别,它们自称真神,藏在所谓的上界扰乱世俗秩序,给广大众生降下灾难、困惑、瘟疫,阻止大众追求幸福安康,甚至染指死亡妄图颠覆一切。”
帕拉丁如数细说罪状“你如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国民全部神神叨叨,不是化身狂兽疯狂杀戮、就是陷入虚无集体自尽,你怎么想?”
这瞬间点燃了拉斐尔的怒火“还有这种事?不把罪魁祸首揪出来剥皮抽筋!”
帕拉丁摊开手“现在你明白了吧?主神缔造了这世界的一切,制定恰到好处的秩序让我们安稳生老病死。但总有逆神的悖徒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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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忽然压低了声音用极其神秘的音调叙述“有一个家伙常常游荡海外,你要留意。如果意外碰到了它,千万不要被其展示的力量和语言蛊惑,它是最恶劣的一个。”
拉斐尔斜着金眸将信将疑,随后忽然反应过来怎么又变成这老树人对自己说教了。
“到此为止,下次再聊。”
天色已晚,忙碌了一整天的赤龙准备去睡觉了。
躺进干燥但陈设乏味的洞中,拉斐尔并未感到屈辱和不适,毕竟他早年到处流浪,在旱季的时候只能吃渴死动物的尸体过日子。
“不知道娜娜在干嘛?我跟她说过出来最多一个月”拉斐尔又想起了擎山的蓝龙,他说自己必须去纷争平原主持大局时,娜娜满脸幽怨很不乐意。
“孩子我会有孩子吗”
拉斐尔当然知道娜娜很渴望他们的宝宝出世,但不出意外那是几百年后的事了,拉斐尔还没想好自己要如何对待有血缘关系的下一代生命。
渐渐的,他在施工声和结晶龙翅膀涡轮声中进入梦乡。
梦诡异的梦血一样的梦谜一样的梦潜意识的游荡凡人也能涉足的上界边境
他突然醒了过来!
“这里”
拉斐尔发现周围的场景异常诡异,猩红的天幕拉伸到视界尽头,漂浮着一颗颗血色大肉球。
而他就站在其中一颗上,身体却是人类大小的石身龙。
“这是我的精神体姿态,这里是上界?”拉斐尔想记起自己是如何进来的,但只有茫然失忆。
整个世界忽然一阵闪烁,黑暗突如其来扩散,似乎要隐藏什么东西。
一个破碎、断片的声音阵阵扭曲“龙我们渊源极深你想征服一切对吧”
意识到不对劲的拉斐尔镇定自若“谁?站出来看看!”
“你不会想看到的就算目睹一眼你这类拜物没有归属的家伙立刻就会崩溃”
断片的声音此起彼伏,一会儿是年轻人,一会儿是娇美的女声,下一个音节又变成骡马似的吠叫。
“时间有限别听那些伪神信徒的妄言别人的幸福安康和你什么关系?想想看在你流浪的时候,有谁在乎吗?如果那时他们遭受了磨难难道你要负起责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