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座谈会,各科室都派了医生参加,会后也都一同来望江大酒店吃饭。
陈浔作为心外副主任医师,自然也在场。
饭桌上,不知是谁先提了嘴让男同事送女同事回家,最后结束吴文海当了真,直接点名喊陈浔。
陈浔向来不会让女人难堪,过来先问她是否有人来接,得知乔汐男友就在酒店,等领导们出门,他才独自离开。
乔汐斟酌再三,打字回“朋友来接我,我让陈医生先走了。”
她这边回完,下意识去看身侧的男人。
陆珩这边甩出一张牌,偏头看她“谁找你?”
乔汐“我们主任。”
陆珩嗯了一声,视线重新落在牌桌。
乔汐敏感地察觉到他情绪变化,在桌下拽了他衣摆。
陆珩抿着唇一心打牌,知道她的小动作,却没再看过来。
!
乔汐哼了声,不理是吧,走着瞧!
十一点半左右,乔汐玩手机玩的眼睛酸涩,用手揉了下眼睛。
陆珩嗓音低沉问“困了?”
乔汐摇头不语。
打牌的另外三人还以为这话是问他们,纷纷表示“困什么,今晚通宵!”
“钱不花完,不走!”
“困了抽根烟不就行了?”牌局上的人丢了根烟给陆珩,“囔,来一根。”
男人们的聚会少不了烟酒,吞云吐雾之后,房内就烟雾缭绕。
乔汐见他看过来,不冷不淡道“抽呗,反正也不差这一根。”
陆珩把烟放到一边,没点。
这场牌局,是在将近凌晨结束的。
陆珩喝了酒,车是乔汐开的。
一上车,乔汐就放了歌,刻意把声音调大。
被烟熏了一晚上,她现在心情躁得很,并且很清楚,两人一旦聊天必定要吵架。
偏偏陆珩不识趣,伸手关了音响,开嗓问“聊聊吧。”
“好啊。”
乔汐语气很冲,“聊什么?”
陆珩捏了下鼻梁,“聊聊陈浔。”
没听到乔汐回话,他又道“没说错,他是叫陈浔吧?”
“……”
乔汐清嗓,没好气问“聊他干嘛!”
有病吗?
她只想聊两人之间的事!
陆珩盯着她的侧脸,温声开口“不止一次在你这听到他的名字,想了解一下。”
乔汐冷呵了一声,“那我也想了解另外一位溪溪!”
“……”
陆珩以为这事就过去了,在这等着呢。
“你魅力挺大的呀,十几年人家都没忘记你,为了你不惜拒绝男朋友的求婚。”
乔汐控制不住地想酸他,听到史小军透露的这些事,他就气!
什么我陆哥从来没谈过恋爱,更不会有感情纠纷,前女友找上门?
都是屁话!
前女友是没找上门,但昔日暗恋暧昧对象来了啊!
陆珩扶额解释“她不是为了我拒绝别人求婚的。”
“哼,那是你迟钝!”
乔汐一脚将车踩停,转头瞪他“我不相信她高跟鞋都穿不好!”
就算真的脚滑,就那么巧滑在陆珩身边,倒在他怀里嘛?
陆珩哑口无言,沉默以对。
“没话说了是吧?”
“乔乔……”
乔汐抬手打断他“别喊我,没用。”
卡座的灯光昏暗,迟简挪了位,故意离他远远的,拒绝交流。
吧台调酒的希仑密切关注两人的情况,瞧到这幕,喊人顶他一会儿,自己把调好的果酒端了过去。
迟简接过其中一杯,轻抿了口,漂亮的眸子眯起,酸酸甜甜的,味道很好。
“新品,特意给你调的。”希仑顺势坐下,开了瓶红酒,倒满后朝男人举杯,示意他走一杯。
陆梵唇边噙笑,酒入目光骤变,冷冷地看向穿着西装制服的少年。
“陆先生,我干了你随意。”
“喝酒,成年了么?”
陆梵说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面无表情,眉头都没皱。
希仑脸上的笑有些僵硬,开口道“我今年20岁,只比jane小四岁而已。”
“那也是弟弟。”陆梵的手搭在卡座靠背上,向后靠了靠,模样慵懒。
迟简多少感觉到两人不对盘,对着希仑说“没大没小,叫姐知道吗?”
从滇缅回来,她就没打算再回去,那边的人事物会随着时间流逝慢慢忘却,并没有想过希仑会来凉城,在两人遇见之后,迟简就没听过他喊姐。
希仑敷衍嗯了声,借口吧台有事,离开了。
迟简把果酒放桌上,偏头看身侧的男人,“他比我们都小,你跟他较什么真?”
“有吗?”
陆梵嗓音低沉,眼睛半阖着。
迟简见他状态不太对,试探性问“你不会喝醉了吧?”
“没有。”陆梵倏尔睁眼,目光清明,直起身子坐的笔挺。
面对他反常行为,迟简疑惑眨眼,俯身靠近,竖起手指问“这是几?”
陆梵眼眸深邃,紧盯着她道“你。”
“……”
迟简想着凭他的酒量,怎么可能喝果酒喝醉?
除非……她的视线落在桌上,伸手拿起他喝完的空杯,放到鼻尖轻嗅了下,浓烈的酒精味扑鼻,使得她紧蹙眉头。
难怪了。
迟简看着他,出声问“你现在住哪,我叫车送你回去。”
“住的地方门禁时间到了。”
迟简想起他的身份,静默片刻道“…那去酒店给你开间房。”
陆梵眼眸一亮,“一起?”
“呵,想得美。”迟简淡淡瞥他一眼,起身就要走。
“我没带身份证。”男人握住她的手腕,慢悠悠站起来,低头对她说“迟简,我头疼。”
“你别装。”
“部队禁酒,我有一年没碰过了。”陆梵干脆把头磕在她肩膀上,轻声低喃着。
迟简没动,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呼出来的气息扑在自己右边脸颊上,带着浓浓的酒味。
明知道他是借机耍无赖,迟简也很想狠下心不管,可最后还是把人带回了家。
此时,陆梵坐在单身公寓客厅的沙发上,等着她从屋里出来。
时间逐渐过去,瞧她还没出来的意思,陆梵没了耐心,走到卧室敲门。
“什么事?”
听着她冷冷清清的问话,陆梵到嘴的话又咽下去,随便找了理由,“我渴了。”
“水在厨房,自己烧。”
屋内,迟简听脚步声慢慢走远,闭眼继续酝酿睡意,没过一会儿,又是一阵敲门声。
她“唰”地掀开被子,气冲冲起身开门,“还有什么事?”
陆梵看她头发乱糟糟的,脸色布着倦意,错愕问“你睡了?”
“嗯。”
迟简抬眼看他,眼神似乎是睡觉还需要你批准的意思。
陆梵这才知道她丝毫没有收留人回家就要负责到底的打算,硬邦邦开口“你让我睡沙发,总要给我被子和枕头吧?”
迟简转身进了房,再次出来塞给他被子和枕头,然后“嘭”合上门。
陆梵把被子铺好,许是酒精的作用,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与他相反,迟简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干脆坐起来,扒拉两下头发,下床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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