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大伙的眼神里,倒也瞬间燃起光芒。
学着赵喆的样子,向指针所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树梢枝杈的缝隙里。
隐隐约约,透出一片泛着寒芒的裸石。
虽然不易发现,但仔细观察,还能分辨出大概。
“歪打正着。”
“不错,这样反倒省事了。”
秦淮看着那若隐若现的裸石,开口说道。
大伙眼见着方向已明,先前的种种负面情绪,倒也烟消云散。
精神抖擞,便启程继续向山顶进发。
一轮弯月当头,穿透头顶的树枝,洒下凛冽的芒。
清风吹过,树叶唦唦作响。
地上的影子,也颇有几分张牙舞爪的恐怖模样。
直到接近凌晨三点,赵喆他们才终于到达了裸石脚下。
不必再透过重重阻碍,费力远眺。
数十米高的巨大裸石面,矗立眼前。
既醒目非凡,又与这龙窝山的地势,浑然一体。
打眼看去,颇有几分斑秃的风味。
一夜的劳苦,在这一瞬间,似乎都已随夜风飘散。
那裸石表面,很是平整。
在月光下,显得别有一番神秘莫测。
裸石以外的区域,树木繁茂,郁郁葱葱。
视觉的冲击力,格外明显。
赵喆看着那裸石,沉默良久。
突然,陈默抬起手来,指向那裸石右下方的区域。
眼神一亮,朗声说道
“入口,在那!”
顺着陈默手指的方向,只见一个不大起眼的山洞口,就开在那裸石的右下沿。
可心一边拍手叫好,一边连连点头说道
“这洞口开的,可够明目张胆!”
“别说,这趟,还真挺省事儿。”
话音刚落,秦淮便轻哼一声,不屑道
“什么话都叫你说了。”
“刚才我可记得,有人说咱们是走背字儿。”
赵喆看着这两人,大眼瞪四眼、互不对付的模样。
心里不由觉得好笑,摇了摇头,开口打断道
“路是人走的,管他背不背字儿。”
“你俩和气点,别老内斗。”
“那才叫真的万事大吉。”
赵喆说完,看了看头顶的弯月,还有那近在眼前的山洞。
这一路虽说遇上了花姐叛逃,野猪拦路。
但总体上,还算是顺风顺水。
倘若陈默所说的没错,那山洞就是黄石公的陵墓入口。
那这一趟,还真不是一般的省事。
想到这,深吸一口气,阔步向前道
“走,咱们早去早回。”
四人继续沿着山路上行,不出半个小时,便已经到了那山洞口。
洞口相对宽敞,足有接近两米。
高度也足以让赵喆他们,直立通行。
肉眼望去,只见那洞内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隐隐约约,还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
赵喆用手电向洞内照去,只见四壁湿滑,生着斑驳的苔藓。
洞底部的地面上,还有着少量的积水。
陈默闻了闻那洞口的异味,眉头飞速一皱。
下一秒,却又恢复如常。
冲着赵喆他们点了点头,戴上头灯,便率先进了洞。
赵喆见状,也套上头灯,紧随其后。
可心和秦淮,排在队尾。
迈入山洞的一瞬间,只觉得周遭的气温骤降。
一股阴冷潮湿的体感,汹涌而来。
怪异的臭味,并不算十分浓烈。
依旧是如游丝一般,若有若无,飘散弥漫。
但鼻腔,却感受到一股隐隐的刺痛。
赵喆不禁捂住口鼻,看着陈默的背影,低声开口问道
“这怪味,该不会有毒吧?”
只见陈默脚步片刻不停,却轻轻点了点头。
赵喆顿时心头一紧,双目圆瞪,开口问道
“你别逗我,有毒你还带队往里走?!”
陈默听了这话,驻足停了下来。
一边用手电扫视着四周的洞壁,一边回答说道
“这点毒性,还不够要人命。”
“你难道不觉得,这味道很熟悉吗?”
赵喆被这样一问,强忍着不适感,深吸一口。
脑海之中,飞速转动回忆。
只觉得这味道,似乎并不陌生。
可此时此刻,却又无法准确对应。
少顷,陈默再次开口说道
“这是尸臭。”
“由于长期处在潮湿阴冷的环境里,和墓里闻到的,会有一些不同。”
“但是,现在这洞里,空气还算充足。”
“这味道,除了难闻,要不了人命。”
赵喆听完这话,虽说对于中毒的顾虑,烟消云散。
但却再度,陷入疑惑。
这荒岭顶峰的山洞里,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尸臭?
正当赵喆疑惑的时候,目光却被前方地面上,一块方砖似的东西,死死吸引住。
赵喆快步上前,只见那地面上,竟是一只已经报废的对讲机。
款式极其老旧。
看样子,至少也是二十多年前的物件。
赵喆将那对讲机捡了起来,只见机身十分完好,并没有碎裂的痕迹。
但由于长期处在潮湿环境中,机盖的缝隙内,都已经生满了苔藓。
摸起来,十分滑腻。
一种腐肉的触感,让人直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赵喆将那对讲机大概看了两眼,便放回了地上。
在裤腿上擦了擦手,开口说道
“看来早期的时候,那些进小鲁村找向导的人。”
“恐怕不止去了山脚的战国墓,这山顶,也已经来过了。”
说着,赵喆看向陈默,心存疑虑道
“该不会,我们的斗,也已经被人给倒了吧。”
只见陈默看了眼那地上的对讲机,思忖片刻。
一脚踢开,果断答道
“那他们可够厉害的。”
说着,便继续带头,向山洞内走去。
一边走着,一边补充说道
“黄石公的陵墓,虽然没有十绝门,也没有机关。”
“但能找到墓穴准确位置,顺利进入的。”
“恐怕,还真没几个人。”
正说着,面前的山洞,突然出现了变化。
只见山洞的两侧,分散排列着不计其数的圆形洞口。
原本宽敞笔直的山洞,变得百孔千疮。
每一个洞口,都幽暗漆黑,深不见底。
偶尔还会有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在这些洞口之间穿行而过。
发出一阵阵呜咽似的低鸣,听得人寒毛直竖。
赵喆看着这些洞口,只觉得怪异非常。
大小各异,数量多得骇人。
从洞口的数量和尺寸,绝不可能是依靠人力而为。
但那如出一辙的洞口形状,却又仿佛流水线的成品。
一时间,疑惑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