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门口传来停车声,宋寻香很高兴去开门。
结果,与对面走来的精致女人四目相对,她手里挽着的,是她丈夫的胳膊。
宋寻香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消失殆尽,她缓了下,尽量平稳的跟那个男人说。
“陆凉莞,你不要太过分。”
男人神色冷淡,面对她就像面对自己家一个佣人。
他对一旁的女人反而关怀备至,“馨予,小心台阶。”
他一手放在她后腰的位置,小心护着她,是个非常温柔且绅士的做法。
赵馨予!为什么哪儿哪儿都有她?!!
好好的去做她的影后不好吗?从以前到现在,为什么非要抓着陆凉莞不放呢?
门口就这么大地方,宋寻香几乎在几秒内把自己身上披上冷硬的铠甲。
她一手撑住门框,冰冷的看向那个女人。
“不好意思,”她冷峭的笑了一声,“我们家不欢迎你。”
她随手一指外面,“路在那,好走不送。”
陆凉莞眉头一皱,气势徒然冷肃起来,“张叔!”
张管家应声而来,“少爷。”
陆凉莞看都没看宋寻香一眼,“教教夫人规矩。”
宋寻香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管家毫不客气的把她一路硬拖到后院。
他拿起水管就朝她身上冲水,冰冷的水打在身上,让她看起来狼狈不堪。
陆凉莞特意让所有佣人围观。
她被两个身强力壮的女佣狠狠压着跪倒在地上,他在逼她认错。
水势停下,赵馨予红裙摇曳的走到她身边,低声问她。
“小贱人,服了吗?还敢跟我抢吗?”
宋寻香冷笑一声,“服你?”
“你是想让我服你的不要脸,还是服你的又骚又恶毒?”
她状似不解的问赵馨予,惹得那女人脸色阴翳。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赵馨予矜贵的站直身体,居高临下的蔑视她一眼。
“我这次回来,可没打算走了,莞哥哥没跟你说离婚的事吗?”
“你难道不好奇他不在家的时候住哪里吗?宋寻香,他跟我在一起。”
当初是宋父出手逼走赵馨予,如今宋家处境大不如前了。
“我睡了你老公,你能拿我怎么办?嗯?”
宋寻香眼眶都红了,她也咬紧牙关,猛地挣脱束缚一把扑倒赵馨予。
“啪”的巴掌声在她引以为傲的脸上不绝于耳。
“赵馨予,狗急跳墙你不知道吗?你父母没教你做人是吧,我教你!”
反正都没几天可以活了,她还怕什么?
踏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猝不及防之间宋寻香被人一脚踹翻。
她狼狈的倒在地上,回身只见陆凉莞心疼的把外套披在赵馨予的身上。
他一把抱起赵馨予上楼,却把她扔在这冰冷的地面。
“张叔,带夫人到书房。”
书房,她那么多年被惩戒的地方,宋寻香自嘲一笑。
这还不如想不起她。
连个换衣服的空隙都没给她,到了书房时,陆凉莞已经坐在办公桌后。
男人靠在椅子里,一只手轻点着桌面,不见丝毫温情怜悯。
赵馨予不知去向,良久之后男人看向一旁的博古架。
都是当初宋寻香走遍了大街小巷买来讨陆凉莞欢心的小玩意儿。
“摔了。”他对管家淡淡道。
“啪”的一声,青瓷花瓶在她脚边碎裂,随后是一件接着一件的破碎。
最后摔无可摔之后,冷峻的男人对管家颔首,看向她,“我是不是之前对你太好了?”
宋寻香不言语,他点了支烟,一只手对着宋寻香虚虚的下压。
“让她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错误。”
管家马上会意,一脚踹在宋寻香的膝窝上。
她踉跄一步,猛地跪倒在密密麻麻的碎瓷片上,一只手下意识撑住身体,被划得鲜血淋漓。
一瞬间,女人疼的脸色苍白,疼到颤抖着喉咙,却连一个疼字都喊不出口。
看向逆光的陆凉莞,在浅淡的烟雾笼罩中,那人好看的宛如谪仙。
但此时在宋寻香眼中,他是索命的厉鬼。
她那么那么喜欢的人,就是这样对她的,她那些喜欢到底算什么?
他是怎么看待那些她掏心挖肺给他的喜欢呢?
年少相识,她费尽心力走到他身边,所有的温柔与爱都给了他啊。
他怎么能这么对她呢?寒流窜过心脏,心尖发皱,满腔空欢喜变得廉价又上不得台面。
“陆凉莞,你未免太过分了。”
她费力的吐出这样一句话。
男人吐出一口烟雾,眼睛里半点情绪也无。
“不知悔改,拖出去跪着,什么时候想明巴了再拖进来。”
张叔观察他的神色,小心的问,“要请医生吗?”
陆凉莞狠狠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请医生?她活着是命好,死了,那就是活该!”
管家不敢再问了,一路拽着宋寻香像是拽个破麻袋。
她被一路拖到陆家门口,这里是高档别墅区,整个山顶也只有十来户人家。
偶尔有人出来看到,顾及陆家权势,窃窃私语之后便走了。
血液顺着膝盖下的青石砖一路蜿蜒而下,失血过多让她身体越发寒冷。
一路冷到心尖上。
心里破了个洞,刮着凛冽的风,每一缕叫的都是陆凉莞的名字。
在她意识模糊的时候,只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向她而来。
宋寻香心中酸涩,那个男人终究还是顾及她死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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