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临心头一窒,擦拭了嘴角的血渍,再转过来时已掩去了狼狈,唇边挂着威胁的笑意。
“你的命在我手里,你最好识相识趣。”
楚天歌冷笑,“你还没死,我的确舍不得死。”
李云临双眸微眯,一步步向她逼近,她一步步退后,直至后背撞上了宽大的树干。
退无可退,楚天歌下意识的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制止他近一步靠近。
李云临垂眸看了看这只拒绝自己的手,抬了下眼帘,戏虐道:“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躲什么?”
这样的近距离让她很不适,“你未过门的妻子是裴雪霁,不是我。”
“没错。”
李云临低头俯在她耳边,轻佻道:“这个身子就是裴雪霁的,我做什么都可以。”
楚天歌又想一巴掌过去,却被他眼疾手快的扼住了手腕。
“不在意的话气什么?天歌,你心里还是有我。”
“不是气,是恶心。”
楚天歌纠正了他的话,好奇的问他,“我挺想知道你在亲吻苏谨的时候,说的是怎样的情话?是不是此生非你不娶,只心悦你一人?”
李云临身子一僵,面皮不受控制的发紧。
这些都是他曾经对天歌说过的话,当初他真的以为自己能做到。
可后来发生的事谁能预料?
而她呢,她难道洁身自好了吗?
想到此处,李云临恼羞成怒,捏住了她的下颔,冷冷道:“你呢,你跟李烬霄搂搂抱抱,你是不是背叛了我?”
他有什么脸来说别人背叛?
楚天歌有些替裴雪霁心疼,这下颔早晚被他捏坏了,且越挣扎他越用力,就越疼。楚天歌干脆任由他捏着,对他的话也感到意外。
这么说他看到了?
楚天歌并不想解释,只理直气壮的瞪着他。
李云临对这种承认更是气急败坏,逼近了她的脸,气息贴着她脸颊,声音极冷。
“他还怎么你了,他亲过你么?你们有没有苟且之事?恩?”
自己的德行败坏,便以为旁人都是这样的,真叫人可气又可笑。
楚天歌说了句实话:“裴雪霁的身子我不会乱糟蹋。”
闻言,李云临大松了一口气,松开了她的下颔,握住了她的手腕,深深的看了她许久。
“天歌,别闹了吧,我们像过去一样好好在一起。”
这般话锋骤转,让她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
多么可笑啊,像过去那样,如何还能回去?
楚天歌笑了笑,“好啊,我要你昭告天下,你爱的是我楚天歌而不是裴雪霁。”
李云临皱了下眉头,“你知道这不可能,不要无理取闹。”
楚天歌还是浅浅笑着,“那你把地窖里那些符咒烧掉,我回本体去跟你好好在一起,反正我那肚子里有噬魄寒珠,用不了灵力就是个普通人而已。”
李云临把她冰冷的手放在掌中,她的手从前即使在冬天,也暖如火炉,可如今却是这样寒凉。
他摩挲着轻叹道:“你不能现身在这世间,天歌,我只有坐上了皇位,才能……”
才能保护自己和你。
楚天歌笑得越发张狂,“你在侮辱我的人性还是侮辱我的智力?我凭什么让裴雪霁嫁给你,让你平白多了裴相这样的后持?”
李云临一怔。
突然发觉她刚刚说的都是戏弄自己而已,她从来就没有和好的打算。
他自嘲般低笑了声,微凉的气息挠着她耳边,“由不得你。”
李云临环顾四周,不远处有个山洞,他丝毫不怜香惜玉的把她把那里拽。
“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
他用力拽着的手腕已青紫一片,被拉扯入山洞后李云临脱手一甩,她摔在了一堆碎石上,本就受伤的后背密密麻麻的生疼。
他解了墨蓝色蜀锦披风信手一挥,铺在了软土地上。
楚天歌往潮湿的壁边退缩,又被大力拽了过去,摔在了他铺在地上的披风上,他欺身下来,单手扼住了她的双腕,另一只手去解她的衣带。
“这是裴雪霁的身子!”
“她早就愿意给我。”他声音低哑。
楚天歌急道:“那让我回自己身体里,裴雪霁醒过来你再跟她云雨。”
虽说有损的不是她,可让她来承受这份屈辱,如何愿意?
李云临啃上了她的脖颈,“傻瓜,我要的是你。”
“你答应过我,大婚前不会碰我的。”楚天歌含着泪,声音有些颤抖。
这话似乎管用,李云临一顿,把她捞起来搂在怀中,锢得紧紧的。
曾经他们有过无数次独处的机会,也曾在外游山玩水独宿一间,很多时候他动了念头,可她轻轻软软的一句,云临哥哥我想把最好的留在大婚后给你。他便愣生生忍住,情愿抱着她一整夜。
那时候尽管难熬,但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能伤了她的心。
楚天歌看到了希望,试探着说:“李云临,放开我吧好不好?”
连名带姓的称呼如一盆凉水,倾泻而下浇冷了他。
李云临再次发狠推倒了她,楚天歌又一记耳光打在他脸上。
挣扎之下,他一手按住了她的肩头,一手抓着她的右臂用力一拉,听见噶的一声后,他放掉了这只已不能动弹的手臂,低哑着声道:“你听话就不会疼了。”
肩膀生生被拽脱臼的剧痛让她疼的绷紧了身子,唇色被咬得苍白,冷汗湿了满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李云临沉默的看她痛苦的表情,捏袖擦了擦她满额的汗,双手僵在她右臂旁,犹豫着要不要马上给她接骨。
楚天歌绝望的闭上了眼,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滑下,咒骂他的声音嘶哑无力,“李云临,你畜生,我恨你,我恨你……”
突然一声闷响,紧着身上一轻,摆脱禁锢的她顾不上疼痛,顾不上发生了什么,慌忙去拾衣服遮掩自己。
来者先她一步拾起了地上的披风裹住了她。
四目相对之时,楚天歌果断扑进了他怀中,所有强撑着的情绪在这一刻倾泻而出,她的颤抖传达给他是这样的深刻。
李烬霄声音低哑,“我来晚了。”
“不晩,不晩。”她摇头。
李云临扶了扶被重踹的腰腹,站起身,看着眼前亲昵的两人气得肝肺冒火。
“楚天歌,你过来!”
她就像只受惊受伤的小猫缩在李烬霄的怀中,仿佛认定了这是能让她依靠,能保护她的人。
李烬霄安慰的抚了抚她的发顶,再抬眼看李云临,眸光瞬冷,“我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