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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青之日,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
平城的年轻人都换上了靓丽的衣衫,呼朋唤友地去山野郊游。
罗娇娇一身粉色裙褂等在府门口。薄郎君也换上了便服,白色长衫搭上水绿色的襦裙,使得罗娇娇耳目一新。
姜钰身着酱紫色侍卫服饰,胳膊上挂着一件白色披风跟在薄郎君的身后。
薄郎君刚要上马车,罗娇娇便开口道“秦师傅说了,既然是踏青,就不能乘坐车马。”
姜钰听了罗娇娇的话,只好打开后车门将吃用的草编箱子提在手里,然后吩咐侍卫将马车赶去后院。
“凤鸣山在城外南郊,这走着去是不是远了点儿?”薄郎君皱起了眉头。
“走了!”罗娇娇拉着薄郎君的衣袖去往梨园歌舞坊。
秦离背着他的琴和他的弟子门已经聚集在了梨园歌舞坊的门前,他的童儿背着一个包袱跟随在侧。
“师傅!”罗娇娇看到秦离,赶紧跑了过去。
秦离和薄郎君互相见礼之后,大家一起走向南城门。
彼时街上的行人渐渐地多了起来。他们三三两两地结伴而行,但很少有罗娇娇一行十数人一起外出郊游的。
一路上,秦离和薄郎君所谈的都是关于琴技方面的话头。
罗娇娇和姜钰跟在他们身后,说的全是平城的哪家酒楼的菜肴好吃。
秦离的童儿在一旁听的是涎液欲滴。他平日里跟着秦离饮食清淡,哪里吃过什么酒楼美食?
不知不觉间,薄郎君一行来到了鸣凤山下。他们当中不乏富贵之人,所以大家坐在山下的石头上稍作歇息。
一个叫做寒叶的弟子并未带什么吃食,他的腰间挂着一葫芦,腰后别着一把竹笛。
薄郎君光看他的衣着便知他是贫苦人家的子弟。
“他的琴技如何?”薄郎君问坐在身边的秦离。
“笛子吹的尚可,琴技还需磨炼。”秦离看了一眼他的弟子寒叶道。
“恐怕他是交不起学费的吧!”薄郎君压低了声音。
“不错!他无事的时候帮着我打扫庭院。走吧!”秦离看了看天上的日头,然后催促大家上山。
凤鸣山上飞禽很多。他们不时地在树枝间飞旋或起落。
山色空灵,草木馥郁,鸟鸣啾啾,令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秦离边走边给薄郎君说着那些鸟儿的来历和特点,使得薄郎君不得不佩服他的学识之广。
罗娇娇和几名年纪不大的学子早跑到前面去了。他们的欢声笑语感染着后面缓步而行的薄郎君等人。
“年轻真好!”秦离不由得感慨万千。
“不知秦师傅贵庚几何?”薄郎君探问道。
“双十有二!”秦离丝毫也没有防备薄郎君,脱口而出。
“虚长我三岁!”薄郎君为了不使秦离起疑,遂说出了自己的年纪。
“那这次出行,你可得听我的了!”秦离拉住了薄郎君的手臂笑道。
“那是自然!”薄郎君见秦离手劲儿颇大,暗自怀疑他会武功。
及至山巅,薄郎君等人迎风傲立山崖之上。胆小之人便在远处坐下歇息。
秦离脚踏崖边,并无丝毫的畏惧之意。薄郎君更加地笃定他不但会武,而且功力不弱。
“不如在此抚琴一曲,岂不快哉!”
秦离解下背着的古琴,走到一平坦之处盘膝坐下,他的童儿赶紧跪坐一旁侍候。
姜钰打开竹箱,拿出一毛毡铺在秦离的对过。薄郎君走过去坐下听琴。
罗娇娇却飞身上树,坐在粗枝上倾听。那些曾嘲笑过她的弟子们看到她竟然毫不费力地上了树,心下惶然不已。
琴音酣畅,忽而如风过隙,时而如飞瀑泻下了,又如骊鸟婉转惆啼……曲终琴音余耳,绵绵不绝。
薄郎君第一个拍起了巴掌。秦离的弟子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鼓掌叫好。
“把琴送到那位郎君身前。”秦离把他的琴递给了童儿。
薄郎君无法推却,只好接过琴坐正了身子。秦离的弟子们的眼睛“唰”地集中到了薄郎君按着琴弦的手上。
指拨弦动,山谷空灵,一雀飞鸣。疏忽水流之声悦耳,“叮咚”之音不绝。水波泛起,旭日东升,心境明朗……
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愉快的笑容,不约而同地鼓起了掌。
“好琴技!”秦离由衷地赞叹道。
“师傅!那边山谷里好像有个院落!”罗娇娇站在树上眺望着谷底。
“我的一个朋友喜欢这山野僻静之地,所以建了一所院落。大家一道去看看吧!”秦离起身招呼着他的徒弟们。
姜钰扶起薄郎君,收了毡子放在竹箱里,跟着大家向谷底而行。
眼看着院落在望,路边出现了菜畦,绿色的嫩苗刚刚破土而出。
薄郎君和秦离到了院门口,看着篱笆门未关牢,便轻轻地推开了。
“茶已沏好,大家过来喝吧!”一位额前有几缕白发的老者提着水壶和一篮子碗从屋子里出来,放到了院中的石桌上。
“你怎知我会来?”秦离疑惑地问道。
“你的琴声我怎会听不出?第二首曲子是你弹的吧!”老者倒了半碗茶水递给了薄郎君。
“见笑了!”薄郎君接过水碗放在了石桌上。
“弹得不错!”老者给秦离也倒了碗茶水。
姜钰放下竹箱,拿过老者手里的壶给其他人倒水。
“还是这个后生懂事!”老者坐在了秦离的身边。
秦离的童儿将包袱打开,拿出一油布包递给了老者。
老者打开油布包,捏起一小撮盐巴放在鼻下嗅了嗅道“好久没有盐巴吃了!”
“山野贫苦,不如城里。您为何偏要住在此地?”薄郎君实在是不理解。
“每个人的生活追求不一样,所以不可强求。”秦离微微一笑道。
“那秦师傅喜欢什么样的生活呢?”薄郎君顺着秦离的话询问。
“一室一琴,平淡度日便好。”秦里淡然地端起茶水啜了一口。
“入朝为官,造福一方百姓不好么?”薄郎君挑了一下眉头。
“当官是好,但不是谁都做得的!”老者接口道。
“秦某志不在朝堂,唯喜好音律,一生与琴相伴足以!”
秦离的话打消了薄郎君心里的疑虑。他抬头看了一眼姜钰。姜钰会意地点点头。
晌午,薄郎君第一次吃了一顿乡野菜。姜钰带的肉酱和薄饼不一会儿就被众人吃光了。
秦离的弟子们大多数都是第一次吃山野菜,觉得很是稀奇。
饭后,罗娇娇、姜钰和寒叶去帮老者捡拾碗盘,并去溪流边洗刷。
临行前,老者送给他们三人一些霹雳珠做防身之用。
罗娇娇边走边从她那袋黑色的小口袋里拿出一粒指甲大小的霹雳珠细细地瞧着。
“将它用力掷到地上,就会起烟雾,掩护人逃走!”
姜钰给罗娇娇讲解霹雳珠的用法。他没曾想罗娇娇居然真的就使劲儿的将手里的那颗霹雳珠摔到了地上。
顿时,青黑色的烟雾将姜钰和罗娇娇笼罩了起来。
毫无防备的姜钰被呛得直咳嗽。他拖拽着罗娇娇摆脱了烟雾出来了。
薄郎君等人听到姜钰的咳声回头一瞧他和罗娇娇的狼狈相,都忍不住失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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