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上辈子是个男人。那副身体毕竟不是我的,日子便过得十分不顺遂。便是吃肉这件雅事,也食之无味,毫无滋味。”
徐方岩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是惊得张抒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的身体立时浑身紧绷,不敢乱动。
徐方岩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还是微微笑了下,又顺口接道“不过我前前世的时候是个一直长不大的萝莉,对男色女色都不怎么偏好,唔……活人肉香,只是闻久了难免有些腻,之后便爱上了香烛味。”
这一番话真是跌宕起伏,高朝频起,张抒后背上的冷汗都不由自主浸湿了里头那件白衬衫。
“所以你前世变成了一个和尚?”张抒假作轻松地靠在沙发椅上,又更轻松地说道。
不得不说,张抒的反应还是很快的。
为了避免出现接不上话的尴尬情况,张抒可谓是绞尽脑汁,拼命思考徐方岩说话时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信息,随后改换一种表述方式,说出来。
徐方岩很是难得地多看了他两眼,又上下打量了他的眉毛,才皱着眉点头,“你爸还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我就说了这几句话,就能提炼出来,你不错啊!”
“……还好。”
“千万别谦虚!”徐方岩拍了两下肩膀,“我前前世的时候最喜欢像你这样聪明的孩子……只要你听从为命令,在不该跑出去的时候乖乖地待在窝里不动,我会给你吃肉哦!”
张抒忍了十几秒才憋出一句,“我不缺肉吃。”
徐方岩一脸长辈看着晚辈的和蔼目光,“你爸小时候就见过我,那时候没肉吃,我还从我的存粮里抽出一根腊肉干给他——当时心疼得我不要不要的——不过你爸好歹挨过了那几天最难过的日子,后来总算被救出去了。有钱的时候多吃些肉,免得以后没肉吃,又得靠我救济才熬过去。”
张抒的耳后染上了一丝红色,可见是羞恼所致。
徐方岩却像是得了一个宝藏,看着他的脸,眼一刻也不眨,就这么盯着他的五官瞧。
顶着这么的目光,张抒自然撑不大住,不止耳朵,便是脸颊都快点被她看出红晕了,才听到她说了句,“你五岁前去过老宅的祠堂吗?我瞧着你有些面熟,但却又想不大起来。”
张抒第一反应就是否认,可转念一想,自己这些年来是越来越力不从心,五岁前的记忆本就已经模糊一片,如今更是只能记得一些零星碎片,别说五岁前的记忆,就是十岁前的事都不一定记得了。
“我也不大记得了,兴许是你记错了!”
徐方岩歪头想了会儿,却是果断摇了摇头,随后便看着张抒,一脸认真说道“我记得很清楚!当时闯进来的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孩子,不过不知什么原因,他的耳朵和小脸都是红扑扑的,看着很是诱……有意思,我虽然被困在那堆纸里,整日烦闷,脾气很是暴躁,但看着那孩子,我竟然生不气起来,只想着能多看一眼便多看一眼,也不晓得以后哪一日才能看见那孩子。”徐方岩一脸委屈,“我终于找着你了,你难道不愿意承认吗?”
张抒感受着后背连绵流下的汗水,面上却是没有半分惊慌。先前他还战战兢兢、手足无措,不知何时便被这非人非妖的家伙吃了,只是听了她如今这番话,却不那么怂了。
“你说的人,应该是我妹妹吧?”张抒转过头,拿自己堪称完美的表情对着她,斟字酌句道“这么些年了,你还记得那是什么年份吗?”
徐方岩却是一脸困惑“就是不提我在里面待的年岁……单论我见过你一年年看着你太爷爷、你爷爷、你爸的脸,你觉得我能记这么清楚吗?”
“这么多说,你也不记得那个小孩出现的年份了?”
“这不是废话嘛!”
徐方岩假怒假嗔地说了句,虽然她马上就笑了,可张抒意思意思地皮笑肉不笑两下后,心里还是拔凉拔凉的……
人家的祖宗都给后代留些宝贝、古玩、符文、灵器……可自己的先祖倒好,没留下一点可以明着传家的东西不说,那堆不小心用点力气就碎成渣渣然后还得自己罚跪罚站的传家灵符纸真是一点赏心悦目的价值!
有个不关心后代生命安全的先祖,还真是吾辈的痛苦啊!
“你说那个小孩是你妹妹……有什么根据吗?”
“一般来说,人类女孩子更畏寒些。你说那个孩子的耳朵和脸颊都是红扑扑的,我觉着那人是我的可能性不太大——若我是那个孩子,虽然年纪小的时候的确也会畏寒,但应该不至于那么可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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