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子带着景钰刚走出桃林,秦秀才与王屠夫等人便从村里赶了过来。
“村长,您没事吧?”
虚无子跟他们摆摆手:
“无事,都回吧!”
众人这才又随着虚无子一起往回走。
半个时辰后,虚无子带着景钰来到村尾,为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南溪扎针,待他把最后一根银针扎在南溪头上后,一直静默站在一边的锦娘立即出声询问:
“村长,溪儿她可会有事?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默默站在床尾的胖虎和景钰也一脸眼巴巴的看着虚无子。
虚无子抚着胡须:
“最迟明日便会清醒,待她醒来我再替她拔掉这些银针。”
锦娘感激道:
“多谢村长。”
虚无子颔首:
“你且好好照顾南溪,有事便来唤我。”
说完,便把两小只也一起唤了出去。
到了外面,虚无子一脸严肃的看着两小只:
“那些火,可是你们放的?”
两小只齐齐摇头。
虚无子声音一沉:
“不许撒谎!”
胖虎抬起头:
“村长伯伯,那火真不是我们放的。”
景钰补充道:
“是他们自己纵火,后又自己扑灭。”
那些激进的藤蔓在南溪晕倒后,便瞬间变成了毫无杀伤力的野草,那些铁甲军很快便把它们砍断焚烧。
也因此,虚无子赶到的时候,只看到营帐那边一地焦黑和一片浓烟。
两小只的话让虚无子眉头一皱。
“他们为何要先纵火,又灭火?”
两小只再次默契的齐摇着头,表示他们也不知。
“这几日不安生,你们莫要四处乱跑,尤其不准再跑出桃林!”
“是。”
叮嘱完两小只,虚无子便大步离开,他得再去桃林外边探探虚实。
待他走后,胖虎紧绷的神情一松:
“可算是蒙混过关了!”
景钰却是蹙眉看着虚无子离开的方向道:
“不一定。”
虚无子如此急匆匆的离开,很有可能就是去桃林外边查探虚实去了。
隔日傍晚,昏睡了整整一天半的南溪悠悠转醒,在抬手间无意触到了扎在头上的银针,她感觉自己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
师父这是把她扎成刺猬脑袋了吗?
扭头看了一眼从左侧小窗户外面透进来的昏黄色光亮,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掀开薄被下床。
顶着一头银针,赤着双脚便跑了出去。
“阿娘!”
她到底昏睡了多久?
阿娘呢?
阿娘去哪儿了?
正在院坝里收着粮食的锦娘见她一双赤足的跑出来,赶忙丢了扫帚奔过去。
“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
见到锦娘还在,南溪松了一口气,遂又问道:
“阿娘,胖虎和景钰他们呢?”
她在晕过去的前一秒,好像有看到他们俩向她奔过来。
锦娘去屋里拿了鞋出来给她穿上。
“他们俩无事,倒是你,吓坏阿娘了。”
锦娘蹲在南溪面前,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南溪,阿娘是否跟你说过,遇事需三思而后行,谋定而后动,不可粗疏冒失,莽撞行事,以免害人又害己?”
南溪垂着脑袋:
“溪儿知错了!”
见她又是这般态度,锦娘便知她并未真正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于是重重的叹一口气:
“你可知,昨日景钰因为你差点便回不来了?”
闻言,南溪倐地抬起头:
“景钰怎么了?阿娘不是说他们都无事么?”
锦娘目光淡淡的看着她:
“他现在是无事,可村长昨日若赶去迟了一步,他已成了那位将军的剑下之魂!”
想到景钰差点因为自己而丧命,南溪心中又是后怕又是愧疚。
“我去看看他。”
说着就要往东边跑。
锦娘一把把她拉住。
“你现在还顶着一头的银针呢,万一在路上不小心磕着碰着了,使银针没进了脑袋里可怎么办?
乖乖在家等着,阿娘先去请村长来为你拔针。”
南溪这才想起自己还顶着个刺猬头,于是只得收回脚步,目送锦娘离开。
大概过了有一刻钟左右,虚无子便由锦娘领着进了院子,而景钰就像是一条小尾巴似的跟在后面。
待虚无子把南溪头上的银针都拔出来,又替她搭了搭脉。
才笑着道:
“已经无碍!”
锦娘向他微微施了一礼:
“有劳村长走这一遭。”
虚无子摆摆手,背着医箱就要告辞。
南溪眨巴眨巴眼,开口:
“师父,徒儿有事情想问问景钰。”
虚无子看看她又看看景钰,随后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屋子。
“我送送您。”锦娘跟在他后面出去。
待大人都已离开,景钰开口:
“你想问我何事?”
南溪充满愧疚的看着他:
“我听阿娘说你昨日为了帮我脱身,差点就被那个银甲将军给
对不起,我的莽撞行为,差点害了你!”
景钰淡淡的睥了她一眼:
“虽然那人只是想吓唬我而已,但你这次做事确实是欠妥!”
坐在床沿的南溪双垂着脑袋,两只小脚吊在半空晃啊晃的。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只一心想着不能让那些人带走阿娘”
“所以你便透支自己的异术,想要吓走他们?”
南溪闻言,猛地抬头,一双大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
“你,你是怎么知道我我”有异术的?
景钰向她走近两步。
“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昨日若不是我跟胖虎及时赶到,你觉得自己能够全身而退吗?”
见南溪抿着嘴不吭声,他自顾说道:
“若是被那些铁甲军发现是你对他们使用了异术,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放过你?”
当时不会放过!
南溪摇头:
“这次确实是我莽撞了,吃一堑长一智,下次我一定先计划好再行动。”
只是,一想到阿娘马上就要被那些人带走,南溪便不由悲从中来。
“可他们马上就要带走我阿娘了,我若再不出手一博,就要与阿娘彻底分开了!”
说着,眼眶便红了起来。
景钰见到她如此模样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默默的站在一边陪着她,直到她慢慢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出声问道:
“胖虎是不是也看到了?”
景钰轻轻点头:“嗯。”
南溪用小手搓揉着有些发涩的眼眶:
“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秘密的?”
景钰想了想,还是老实交代道:
“就在端阳的头一天,那日我和胖虎没去王屠夫家,直接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