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夜里,洗漱好的南溪吹了蜡烛,正打算放胖豆芽出来联络联络感情,就听到屋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跟着,青鸢带着急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姑娘,您快出来看看!”
当即,南溪穿好外袍,打开房门。
“出什么事了?”
青鸢把她拉到院子里,抬手指着东边。
“您快看那边!”
南溪抬头看去,就见东边一片火光,亮如白昼。
这是!走水了!
青鸢一脸担忧的道
“这是东城哪里走水了?咱们的药铺跟包子铺不会有事吧?”
是啊,得去看看才放心!
“我出去看看。”
南溪转身走出二进院,在拱门那里,正好碰到王屠夫和四个护院从三进院出来。
“姑娘!”
南溪颔首
“你们随我去东城那边看看。”
“是。”
几人浩浩汤汤的来到大门前,王屠夫刚一打开大门,就看到门外站着一男一女。
季晟放下打算敲门的手,微笑问道
“你们这是,要出门?”
听到熟悉的声音,南溪从王屠夫身后探出脑袋
“季叔叔,古姨,你们回来了?”
季晟笑着颔首,而后把目光看向她身后,询问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南溪站出来
“东城那边不知道哪家走水,我有点担心药铺和包子铺,便打算带着他们出去看看。”
古娘子看着她,一脸冷淡的开口
“走水的地方离你那两家铺子远着呢,回去睡觉。”
“可是……”她还是想去看看。
季晟微笑的看着她
“我和你古姨刚从那边过来,走水的地方确实离什邡街很远,无须担心。”
王屠夫不动声色的看了季晟夫妇一眼,而后对南溪道
“姑娘若实在不放心,属下就带赵山他们几个去什邡街看看,您先回去休息?”
南溪抬头看向夜空,大火燃烧过后的滚滚浓浓烟已经随着夜风来到了头顶,就像是一个巨型的黑色怪物在夜空盘旋。
“嗯,若当真无事,你们就速去速回!”
“是。”
等到王屠夫带着赵山他们离开,已经跨进大门内的古娘子牵起南溪的手就往长廊上走。
“行了,快去为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哦。”
南溪连忙去厨房吩咐李婆子烧水。
等到李婆子把烧好的水送去浴房后,南溪回到房间,盯着自己的手发呆。
古姨的衣服上为什么会沾有烟灰?
是他们刚才经过走水的地方时不小心沾到的吗?
清晨
一只小鸟落在刚刚冒出嫩叶的枝头上,用自己美妙的歌声来叫醒贪睡的人儿。
南溪打着哈欠推开窗户,就看到青鸢端着洗漱的热水正从小厨房走来。
她转身去打开房门,却看到古娘子就站在她的门外。
“古姨?您怎么……”会在我房间门口啊?
古娘子睨她一眼
“睡醒了?”
南溪特乖巧的点头“嗯,古姨找我有事?”
古娘子抱着双臂,颔首
“我是来告诉你,我和你季叔叔打算回桃花村了。”
南溪一愣
“……不是说会在朝阳城待上半月吗?怎么才几日你们就要走了?”
看到青鸢端着热水过来,古娘子微微側身让开。
“事情提前办完,自然就要提前离开了。”
“可……你们也可以再多留些日子啊,也好让我有机会带你们在这繁华的朝阳城里好好的逛逛。”
古娘子的目光落在院子里的假山上,那假山顶上面有一颗嫩绿的新芽,在随着风儿摇曳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这朝阳城再繁华,也没桃花村待着舒适。”
南溪……搞得她也想回桃花村了。
“那您和季叔叔什么时候启程?”
古娘子收回远眺的目光
“现在。”
南溪瞪圆双眼“啊?”
古娘子看着她这副呆样就嫌弃。
“要不是为了等你睡醒,我和你季叔叔早就出城门了。”
南溪……
快速收拾好自己后,南溪把古娘子夫妻送到了城门口。
直到二人离去的身影渐渐变小,南溪才转身往什邡街走去。
“诶,你听说了吗?”
“什么?”
“昨晚鸿胪寺少卿季大人家里走水的事儿啊!”
“哦,听说了听说了,听说由于火势太猛,在书房办公的季大人没能及时逃出来,被落下的房梁砸断了双腿,眼睛也被熏瞎了,可怜哟!”
“不止这些,听说,昨夜京兆府赶去救火,结果却从季府搜出来十几箱金银……”
“这……他一个鸿胪寺少卿,哪儿来这么多钱财?莫不是贪的吧?”
“啧,我看啊,十之。”
无意间听到八卦的南溪目光一闪,原来昨夜走水的是鸿胪寺少卿家里。
而且鸿胪寺少卿竟然也姓季?
季叔叔昨晚说他们从走水的地方经过……他们当真只是经过吗?
会不会……
联想到某种可能的南溪转脚去了西城。
她要先回府去问问王伯是怎么回事。
南府大门口,东子和阿田正拿着扫帚在扫地,就见南溪急匆匆的从巷子口回来。
“姑娘?您没去药铺?”
南溪提起裙摆踩上石阶
“王伯可在府里?”
东子点头
“我先前瞧到他担着水桶去了后院的菜园子。”
南溪闻言,直接去了后院。
后院菜园子里,王屠夫正弯着腰给南溪种的蔬菜灌水。
“王伯……”
南溪在看到他的身影后,快步来到近前。
王屠夫闻声,直起腰杆
“姑娘?”
南溪缓了一口气后,问他
“王伯,你知道季叔叔和古姨这次到朝阳城来是办什么事吗?”
王屠夫顿了顿
“他们是来处理一些陈年往事。”
南溪眨巴眨巴眼,小声道
“是不是跟鸿胪寺少卿有关?”
王屠夫有些吃惊的看着她
“姑娘是如何猜到的?”
……果然!
南溪就像是一个好奇宝宝,追着问
“季叔叔他们和鸿胪寺少卿到底有什么恩怨?王伯,您知道吗?”
王屠夫弯下腰,一边给蔬菜灌水一边娓娓道
“十几年前,季晟和他一个同族兄弟同时喜欢上一位女子,两人约定公平竞争,最后季晟抱得美人归,他那位同族兄弟却因此怀恨在心,故意设计陷害他们夫妇,害他们夫妻一个身中剧毒,一个筋脉尽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