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她旁边的青宁,已经从鸳鸯锅的红汤里捞起一根白菜,呼呼吹了两口后,便迫不及待的送进了嘴里。
“呼……好辣,好好次。”
再远一点的青瓷嘴里包着一块土豆片,也是不住的点头。
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个个都是边吃着滚烫的火锅,边点头。
青鸢不能吃辣,见个个都吃得那么带劲,也忍不住拿起筷子伸向白汤那边,而这一伸,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唔,白汤的火锅好鲜美,好好次喔,像鸡汤一样!
除了拿鸡汤做火锅白汤,南溪还准备了一大盆柚子汁儿,让大家可以边吃火锅边喝柚子汁。
十几个人围在一张大圆桌上,热火朝天的吃着火锅,当真是热闹极了。
王屠夫看着与几个丫鬟聊天说笑的南溪,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翘了翘,就让少主这样无忧的生活下去吧,那些事,他替她去做。
南溪与青鸢她们说完话,一回头,就看到王屠夫坐在那里发呆,她看了王屠夫碗里一眼,随后便从红汤里捞出一块大肉片放在他碗里。
见王屠夫抬头看过来,她弯着大眼睛,道
“美食当前,王伯还在发什么呆?”
王屠夫咧开嘴角“谢姑娘。”
……
朝阳城的冬日,连太阳都偷懒躲了起来,天空时常是一片淡灰色,阴阴沉沉的,总感觉随时都要下雨一样。
北城门,守城门的士兵正在与同僚说着笑,就听城外马蹄声滚滚,抬眼望去,只看到漫天的尘土飞扬。
守城门的士兵眯起双眼看了许久,才从那漫天的飞尘中隐隐约约分辨出是一支铁骑队伍。
士兵见此,赶忙跑去找自己的上司蒋守正。
蒋宗勇此时就在城楼上,当他用千里眼看清那飘扬的五彩旗图腾时,惊得连忙跑下城楼。
士兵刚走上城楼的石梯,就看到蒋宗勇急匆匆的从上面走下来。
“蒋守正,城外出现一支身份不明的……”
“起开!”
蒋宗勇一把把他拂开,然后快速奔至城门外。
待到那支铁骑来到城门近前,蒋宗勇立马上前行礼。
“北城门守正蒋宗勇,恭迎镇南王回京!”
“吁!”
为首的骏马高高扬起前蹄,一阵嘶鸣后,又重重落下,踏起一地的飞尘。
待飞尘落定,就见那马背上,坐着一位一身银甲,剑眉虎眼,不怒自威的中年将军,此人正是镇南王苍起。
他抬起右手示意身后的铁骑停下,而后声如洪钟的道
“尔等且在城外扎营等候,本王先进宫复皇命!”
他身后的将士们整齐划一的答道
“是!”
随后,苍起夹起马肚,越过蒋宗勇,飞驰进北城门。
保安药铺,南溪正在为一位病人使针,就听外面大街上一阵的喧哗。
她抬头示意青鸢出去看看,青鸢马上放下手里活,出了药铺。
不一会儿,就见青鸢激动的跑回来。
“姑娘,是镇南王回朝阳城了,听说是奉皇命回来省亲,如今已进宫复命,要不了多久就要回东城来了,所以现在好多老百姓都跑去隔壁街上,等着迎接黎国的战神呢。”
原来是苍起回来了。
还以为是景钰那小子……
南溪低下头,继续写药方。
而青鸢和伙计却再没心思干活了,皆跑到大门口去张望。
从皇宫回东城镇南王府根本不会经过什邡街,所以他俩即便是把脖子伸得再长,待会儿也看不到镇南王的英姿。
于是,南溪干脆放了他们去隔壁街瞧,反正他俩的心也早就飞去了那边。
一个时辰后,南溪即便是坐在药铺里,也能听到隔壁街的欢呼声,和鞭炮声。
她其实也想去看看景钰的阿爹长什么模样,可街上现在肯定是人挤人,她可不想去挤成夹心饼干。
还是等青鸢他们回来描述吧。
大概过了有半炷香的时间,伙计二柱才扶着青鸢回到药铺。
就见他头上戴的小帽不见了,脚上的鞋也少了一只。
而被他搀扶着回来的青鸢就更不用说了,发髻凌乱,衣袖少了半截儿,走路还一拐一拐的,显然是脚受伤了。
南溪看得,嘴角抽抽,是极力的在憋着笑。
林静之则直接问道
“你们俩是去瞧热闹了还是去打架了?怎得弄成这样子回来?”
伙计把青鸢扶到一张矮凳上坐下,一脸苦哈哈的道
“都是被街上那些热情的百姓推挤成这样的,我俩势单力薄,没挤赢人家。”
“噗……”南溪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青鸢一脸委屈的看着她
“姑娘!”
随后伙计又一脸兴奋的道
“不过,能亲眼目睹我国战神——镇南王之神采,此番也是值当。”
南溪走到青鸢面前蹲下。
“伤到哪儿了?”
青鸢轻撩起裙摆
“脚踝那里。”
南溪用手轻轻捏了捏,道
“把鞋子脱了,我看看伤得严不严重。”
伙计闻言,连忙走开,他可是有妻儿的人,得避嫌。
“哦。”青鸢小心的脱掉鞋袜,露出小巧莹白的脚趾头。
林静之连忙低下头故作忙碌,非礼勿视。
南溪仔细检查了一番
“没有骨折,只是扭伤,问题不大,我去拿一块膏药给你贴上。”
“谢姑娘。”
南溪帮青鸢贴好膏药,似是随意的问道
“你们可看清镇南王长什么样?”
说起这个……青鸢本是有些无神的双目,瞬间一亮
“镇南王有一对斜飞的英挺剑眉,和一双蕴藏着锐利的细长黑眸,削薄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身材修长高大却不粗犷,一身银甲更是威风凛凛,宛若天神下凡……”
听着青鸢滔滔不绝的赞美,南溪眉毛一挑,看来镇南王还是一位帅大叔。
也对,若是不帅怎么能生出景钰那么好看的儿子呢?
不过景钰好像说过,他肖母。
“那镇南王跟小王爷长得像吗?”
青鸢想了想,摇头,可随后她又点头。
“单说容貌,镇南王与小王爷不太像,不过奴婢觉得,小王爷和镇南王在气质上很是相似。”
都是一样的不怒自威,盛气逼人。
满足了好奇心的南溪,回到自己的位置,在心里计算着景钰还有多久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