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到!”
一声高喊,太后被搀扶着走进了倾泠宫,众人低下头等着太后说话。
此时,太后看到了站在楚元倾身后的昆慕“这位与贵妃是何关系?”
“我师傅!”楚元倾随口道。
“原来如此。”
“太后来倾泠宫是为了何事?”楚元倾小心翼翼的问。
“哀家明日要去蘩中寺上香,特来找你陪哀家一同前往。”
一听到蘩中寺楚元倾来了精神,脑袋如捣蒜般点头,她正巧有事问怀空,这可是个机会。
“那行,哀家先走了。”
走的时候,太后特意的回头看了眼昆慕,然后摇了摇头。
太后这是什么意思,楚元倾看向昆慕“你们认识?”
“不认识,我很少进宫,即使进宫了,也见不到太后,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昆慕离开后,楚元倾走向坐在一边的叶凡“叶老师,明天蘩中寺,走着?”
“走着!”
转过天,楚元倾睡得晕乎的就被虎牙和叶凡拖进了马车里。
“你们俩做什么!”她大喝一声,然后又靠到了身边人的肩膀上。
她拍着那人肩膀睁开眼睛抬起头,就见即墨月正在注视着她,关键是身边还坐着杨嫔,她立刻坐起身,装做什么也不知道。
“不睡了?”
“不睡了,醒了。”
还睡,再睡命都没了,虎牙也是的,怎么不告诉一声。
两人就这马车里等着,气氛逐渐尴尬,楚元倾是不是瞄一眼即墨月,心想要不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当她要开口的时候,看到即墨月那张脸后,本来到嘴边的话又给咽回去了。
三人就这个尴尬的状态一直保持到了太后出现,马车逐渐离开宫门。
“君主,要吃点东西吗?”楚元倾拿着一块糕点问即墨月。
“你吃罢。”
“好。”
她转过身,咬了一小口,然后又恢复了原来的姿势,原本楚元倾向偷个懒靠在后面的,但是当她看到端坐在身边的即墨月和坐的直挺挺的杨嫔时,她决定再忍忍。
突然,车外传来吵闹的声音,楚元倾探出头,就见太后的马车斜在了路中间,周围的人神色紧张的看着那个轱辘。
“虎牙怎么了。”
“小姐,不是娘娘,太后的马车坏了。”
啊?
这么巧吗,楚元倾跳下马车,看了眼那个轱辘,她走到太后的旁边拱手一礼道“太后不如上我们的马车吧。”
“也只能如此了。”
太后上了马车后,气氛就没有刚才那么尴尬了,一路上,太后拉着楚元倾的手说了不少即墨月小时候的事,而即墨月全程黑着脸,听着两人叽叽喳喳说个没完,说到即墨月六岁还在尿床的时候,他轻咳了一声,太后瞟了他一眼,继续说。
“他还有这个事啊,太好笑了。”楚元倾和太后笑得合不拢嘴,即墨月坐在一边黑着脸,最倒霉的就是杨嫔,她也不知道该笑还是不该笑,坐的直挺挺的还得强忍着不能笑出来。
马车停在了蘩中寺门口,楚元倾率先跳下马车,将太后搀扶下来,然后和虎牙扶着太后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阶。
蘩中寺门口怀空带领众寺院弟子等候,见到太后,齐声宣了句佛号,然后双手合十,将太后请进了大殿。
其他人站在外面等候,楚元倾打了个哈欠,走到一边问小和尚“他们还不出来?”
“施主莫要着急。”
“不急不急。”她又回到了即墨月的身边。
忽然一阵呼噜声传来,众人一同看向了楚元倾,楚元倾另一边的叶凡推了一下她,站着都能睡着,她也是个奇才。
“开饭了?”
说着就要往后面走,要不是叶凡拦着她,可能她已经吃上饭了。
“姐姐可是饿了?”杨嫔用手帕遮着嘴问。
从眼神里可以看出来,这丫在笑她,她正要挽袖子,想到是在寺庙这种地方,她指着杨嫔,你等着,等回宫的。
他们又站了一个时辰,太后才和怀空走了出来,然后又把即墨月叫了进去。
她就纳闷了,什么事一定要一个人一个人的进去,这多麻烦,倒是以前她上学时,学校拿大喇叭喊方便。
又过了一会儿,即墨月走了出来,这次到了楚元倾和叶凡,两人一走进大殿,楚元倾先是上了柱香,然后被拉到一边。
“我算出来了,白冶梦有问题。”
“用你算,我们俩早就发现了。”叶凡道。
“不是,她不是你们清霄人,她是梓耀派来的,进宫是为了偷一张叫芙洛图的东西,你们俩一定要比白冶梦先找到那个图,记住千万不能落到梓耀手里。”
两人一口答道“好。”
“还有事吗?”楚元倾问。
怀空低下头沉思片刻,抬起头看向楚元倾“孟山的事,你做好心里准备,我可能是你最在意的一个人。”
说完,怀空打开门将两人请了出去,然后带到后院用斋,然后有小和尚将他们带到各自的房里。
楚元倾和虎牙依旧是上次的院子,上次的屋子,只是之前戚七柒和即墨竹换成了杨嫔和她的丫鬟。
从进屋的那一刻,楚元倾就一直盯着杨嫔,杨嫔不以为然的端起一杯茶,饶有兴趣的看着楚元倾。
“阿弥陀佛。”
一个小和尚站在门口对楚元倾说“楚施主,师叔请您到禅房一叙。”
她跟着小和尚来到怀空的禅房,就见叶凡已经坐在怀空身边吃上东西了。
“坐吧。”
“还有事?”
“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们,梓耀要有大动作了,楚奎此行将有血光之灾,极大可能会性命难保。”
“可能破?”
怀空摇了摇头,楚元倾眼圈一红,抓着怀空的袖子“你可是怀空啊,你都没有办法了?”
“没有,你的一举一动都影响着这个地方的一草一木,冯氏的孩子本来不会出世的,她的出生,就意味着将有一人死去,而这个人就是楚奎。”
她松开手,无助的抬起头“那就一定是他吗,别人不可以吗,戚乾不可以吗,或者白冶梦,怀空你说话啊。”
“不行,一切皆是定数。”
定数,定数,都是定数,如果她不来这个地方,就不会出现这些事。
她一撩裙摆跪倒怀空身边,哭道“我不管,他是我爹,就是不能死,你得帮我,求你了。”说罢,楚元倾一个头磕在了地上。
楚奎是清霄的将军,如果他不在了,整个清霄就垮了,将军府也就垮了。
“我……贫僧没有办法,退下吧。”
楚元倾被怀空轰了出去,她三步一回头的往怀空房里望,忽然她跪在了怀空门口。
“怀空,我求你了,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入夜,虎牙跑到了楚元倾身边,握着楚元倾的手道“小姐,我们回去吧。”
“我不!”
就在此时,怀空打开门,将一个纸包丢了出来,然后又关起门“一切就看他的造化吧。”
她拿起纸包,破涕为笑,就知道怀空有办法的,金手指不是白叫的。
两人回到禅房,就见杨嫔占了一大块的地方,她们将楚元倾和虎牙的东西堆在一边,楚元倾将纸包塞进怀里,然后走到杨嫔的面前。
“你要死啊,要这么大地方,你要埋这吗?”
“姐姐这话是何意。”杨嫔挤下一滴泪,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这是什么花招?
当楚元倾转过身看到远处那件水蓝锦袍后,她才知道为什么杨嫔要挤眼泪了,这是看即墨月来了,强行装可怜啊。
这个时候她能做什么,只能以毒攻毒,她抓起杨嫔的手推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象征的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调整姿势躺了下去。
“你们这是……”即墨月一进门就看见楚元倾躺在地上,杨嫔坐在一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
楚元倾带起手指着杨嫔,委屈道“她推我,杨嫔娘娘推我。”
“杨嫔!”即墨月虽然顾忌楚元倾,但是怀空告诉他,楚元倾和清霄共存亡之后,就算是有顾忌那也得向着她,楚元倾决不能出事。
“臣妾没有,是姐姐自己摔得,和我没关系的。”
“是吗?”
“你信吗,你问虎牙,是我自己摔得吗?”楚元倾又躺了回去。
“不是我推,是她自己摔得,那不是我推。”
这句话一出,楚元倾想到前些年的一个节目,不是我自行车,那不是我的自行车……
她一时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够了,朕不是看你们互相争风吃醋的&nbp;我先走了。”
这,这就走了,那他来这是为了什么,难不成就为了看她这个浮夸到没人理的演技吗?
她坐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土,嘟囔着“什么事啊,衣服都脏了。”
她将杨嫔的被子推到一边从中间画了条线,那边你的,这边是我的……
后半夜,杨嫔缓缓的坐起身,看了眼一边熟睡中的楚元倾,悄悄走了出去。
“虎牙,虎牙,醒醒。”楚元倾见叫不醒虎牙,就自己跟了出去。
她跟着杨嫔来到蘩中寺后面的竹林里,就见杨嫔和一男人站在林中说话,杨嫔抓着男人情绪激动的大喊,楚元倾竖着耳朵想要听清。
等她听清楚的时候,两人已经走到她近前了,杨嫔问男人“还要留着她吗?”
“我告诉你们啊,我什么都没听见!”说完,楚元倾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
“甩……哎呦!”她撞在了一人的身上,她揉着鼻子抬起头,男人正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
“不愧是孟山看上的,长得倒是不错,就是蠢了点。”男人抽出剑搭在楚元倾的肩上“我先把你杀了,再带回去邀功,看看孟山会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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