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宗玺所说,暴雨真的来了,夹杂着冰雹。
司焱捏紧白子,眼尾泛红。
外面还能听到小瓜跑上楼的脚步声,宗玺神色一变,拿出手机,赶紧给小瓜点了烤鸭外卖。
“你又忘了?”
宗玺没好气地揉乱他的头发,“你也不提醒我。”
“小瓜要生气了,它精得很,你给它点外卖,它吃得出来。”
“所以我给它点了五份。”
司焱哼了一声,“你对它真好,以前你只对我好。”
“我还在生气。”
司焱立刻闭嘴,不敢再说话了。
过了一会,他偷偷瞥了眼宗玺,试探地问道,“你今天答应我的,说要补偿我,还作数吗。”
宗玺右手食指挑起他的下巴,她微微弯腰,两人之间呼吸交融,宗玺蹭了蹭他的鼻尖,压低了声音。
“你要什么补偿?”
司焱喉咙一动,没有说话,而这时,他脸色突然一变,他迅速起身,宗玺一把抓住他的手,把手袖往上一推,手臂上冒出一根红线,上面鳞片慢慢浮现出来,透着冷光。
“很快就好,我没事的。”
宗玺站了起来,一把扣住他的腰,两人瞬间消失。
——
临溪的庄园已经修建完成,前院还有一个巨大的池塘,宗玺和司焱出现在池塘边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池塘,宗玺拉着司焱,直接跳了进去。
暴雨还在继续,司焱进入水的瞬间,就变成一条银色的巨龙,他盘旋在池塘里,除了暴雨落下的声音,皱眉一片寂静,他仿佛晕了过去,没有一丝动静。
宗玺站在水里,一身烟灰色渐变长袍,头发挽起,背影挺拔,隐约中,还能看到她光洁的额间,有一瓣红色花钿。
突然,池塘的水宛如大海的浪花,突然翻腾起来,池塘底下,龙尾慢慢扫动,扫到宗玺的小腿,他停了下来,紧紧地靠着她。
过了两个小时,暴雨转变成中雨,司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除了尾巴和额头上的龙角,其他地方已经恢复正常,宗玺在水里走了过去,他靠在岸边,离开双眼,嘴唇殷红,鼻梁高挺,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宗玺拿出手帕,帮他擦掉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
而这时,司焱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宗玺的手,往怀里一带,使劲按住她。
宗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往上一提,撞上他冷硬的胸膛。
他眼睛有些猩红,宗玺抬起手,想要抱住他,安抚一下他的情绪,而这个时候,她的双手被司焱按住,反剪到背后,另一只托着她的身体,狂风暴雨般的吻落下,掠夺她所有呼吸。
雨势渐渐小下去,偌大的池塘中间,恶龙亲吻着他的心上人。
宗玺的长发散落,玉簪被司焱紧紧抓在手掌心,所有的不安,在这一刻全部填满。
——
临溪庄园的别墅里,宗玺和司焱并排躺着,静谧的气氛,两人十指紧扣,司焱突然翻过身,侧身躺着,目光灼灼地看着宗玺。
“宗玺。”
“嗯。”
“宗玺。”
“在。”
“宗玺。”
“说。”
“还记得你的名字怎么来的吗?”
宗玺愣了一下,黑夜之中她轻笑了一下,随后回应道。
“在我的记忆中,我好像突然就叫宗玺了。”
“并不是,有一次,你要去人间,我便缠着你,非要和你一起去,那个时候正好是人间的七夕,热闹得不行,我第一次见到这番场景,觉得很新鲜,而有一个习俗,是两情相悦的人写下心愿和名字,放飞孔明灯,心愿就会实现,可你并没有名字,我们坐在湖边想了许久,还是想不到称心如意的名字,你有些生气,而这时,前面有一个望月楼,正在进行诗文比赛,我直接冲进去,随手抢了一本书,回到岸边,我随机开一页,上面出现的字,就是宗字。”
“玺呢?也是这么来的?”
司焱摇头,“我去问了几个人,问他们,天地间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有人告诉我,是皇帝的玉玺,有了它,就拥有整个天下。”
宗玺有些无语,她以为这个名字的来源会非常不一般,没想到会如此搞笑。
“在我没有名字之前,你是怎么称呼我的?”
“神君。”
宗玺勾了勾唇角,“能听到你这样喊我,还真是稀奇。”
宗玺也侧身转了过来,头埋进他怀里,瓮声瓮气说道,“睡吧,小狐狸。”
司焱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脊,宗玺的呼吸平缓下来,他也闭上眼睛,而这时,司焱的头发迅速变成长发,和宗玺的头发缠绕在一起。
——
翌日,两人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六号公馆宗玺房间,外面天气晴朗,小瓜已经在院子里撒欢。
花园里的玫瑰经过暴雨的洗礼,都垂着花朵。宗玺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过来一看,是陆一珩打过来的。
按下接听键,那边,陆一珩的声音有些焦躁和急切。
“宗玺,贺家今日动工,已经有一大批工人过去挖湖了,听说,是贺清明亲自监工。”
宗玺和司焱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诧异,贺清明会这么着急挖湖。
“怎么办,需要阻止吗?”
宗玺笑了笑,“不需要,等着吧,最多坚持五个小时。”
“和我一样中毒吗?依我看,留珠湖的确是一枚隐形炸弹,若是能够清理干净,”
宗玺笑了笑,“贺家若有这个本事,那咱们就当看个热闹,若没有,咱们再出现。”
“你这是想去赚贺清明的钱吧,宗玺,贺清明不是我,也不是兰少谦,他这个人性格偏执扭曲,你若招惹他,后果恐怕会很严重。”
“我给自己算了一卦,最近运势不错,财运方面尤为突出。”
挂断电话,宗玺看了眼司焱,语气无奈。
“不打算回你自己的房间?”
“这不是我的房间吗?”司焱笑着说道。
“贺清明去谭水村了,看来,他势在必得,我倒是有些好奇,他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司焱笑了笑,“沈大师。”
“看来,有人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是不是景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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