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辆接一辆的卡车上,不断的下来黑衣人,一连百辆,上千人在操场上进行挖掘。各种大型的挖掘工具,纷纷到位,瞬间整个操场地皮被挖的面目而非。
吴媚眼神一直毅然的看着操场,齐茫也还继续抱着希望,两个女人眼睛不眨的盯着施工。
“你们让我进去。”操场上被警员和黑衣人把守的门口传来声音。
众人看去,在那边被拦住的,正是林清婉。
吴媚超那边挥挥手,林清婉这才跑过来。
她气喘吁吁的站在余道面前,担忧的问着“那个傻呆子怎么样了?”
余道没说话,齐茫深吸一口气,回道:“已经遇难了。”
林清婉的身体,眼间如直线般下滑下去,人倒在地上。
齐茫赶紧压住她的人中,片刻之后,林清婉这才清醒过来。
“不可能……”她不敢相信着,齐茫诉说的事实。
她撑住身子站起来,朝着地里喊着“殷三生,你答应我的事你还没有办!你怎么能言而无信,你要么赶紧给我活过来,要么我就回去给你办葬礼!”
说着她身子一转,便往会走,带着一股憋闷之意,随着往外的步伐,将她脆弱的眼泪震出来。
一时间,所有人全部乱成一团。
与此同时,已经接近清晨时分,在冥界的蓬莱仙阁,依旧笼罩在暗无天日的夜中。
“咱们冥界就没有日出日落吗?这时候应该是清晨了吧。”
我百无聊赖的跟着文渊和霁风走着,蓬莱仙阁的大地上,瑨尘在中央,而我走在最后。
霁风立马回我道“殷大人不知,冥界也是有时辰和仿造的日落,不过咱们蓬莱仙阁相当于仅次于流放的地带,并不会享有奢侈的日出。”
“这样啊。”我有些还念阳间温暖烤人的太阳。
但是做了亡魂,有一样好处就是眼睛变成夜猫子眼了,走黑路都不用打灯,看的门清。
“我们还要走多久?”已经走了两三个小时,我实在走烦了。
“在前面,快到了。”文渊指着前面的一堆堆大楼。
看场景就像是个小县城,还略带几分诡异和穷气,石门上刻着“蓬莱镇”。
进了蓬莱镇,穿过一条小巷子,文渊定住了脚步,再三核对了平板上的地址,指着前方有礼的对我道“殷大人,您家到了。”
“我家?”我惊呼出来,心里一激动,难道我投胎前在冥界还有房产?
可是这么一看,令我心里透心凉,心飞扬,打脸那个疼啊。
巷子尽头支着一个帐篷,周围布满了生活垃圾,帐篷内透出微弱的光芒,这不就是一个流浪汉嘛。
“你确定?就是这?”我瞪了一眼文渊,这小子别是耍我?
“是的,这就是你祖宗殷百年住的地方。”文渊无比坚定。
“咳咳……”我刚想说话,一下子给呛住了。
帐篷外的声音,让里面的灯光瞬间熄灭,不过是一个鬼头鬼脑的小老头从里面钻出个脑袋。
“你……你们是什么人?”
文渊往前一走,老头子立马就往后退缩着喃喃自语道“司文府的人,你们要来干啥?还想揪着以前的烂账不放是不是,我是欠钱了,我已经死了也没人给我烧纸,要钱就找我活着的孙子要,我是没一分钱了。”
殷百年遮遮掩掩的在黑暗中观瞧着我们,虽然人瘦成肉感,可是这声音听得出来,中气十足且道行不低。
“今天来找你,是有别的事。”文渊愁的揉了揉眉心。
“不是要钱?你们带了强大的打手过来,要干嘛?告诉你,老子也不知吃素的。”殷百年冷哼一声,浑身一股道气散发出来。
在污浊的阴气当众,算是一股清流。
“少废话,有人找你。”这地界是霁风管辖,他往前一站。
殷百年立刻屁颠屁颠的站出来,奉承着问道“不知道霁总管前来有何事,上次说的那个救济款,啥时候能发下来?老朽还饿着肚子呢。”
他一边说着一遍摸摸肚子,笑的一脸折子。
我站在他们身旁,眼神直直的盯着殷百年,怎么也不敢相信我的老祖宗竟然是个一米五的小老头,背着个手跟乌龟一样。
惊得我嘴角直抽抽,但是那股不要脸的尽头,跟爷爷是一模一样。
想到这我才反应过来,他往我身上赖账的事。
气得我气不打一处来,我曾经想过祖宗倍加宠爱我的情景,想象过我是唯一传人的特殊待遇,从小跪到大的祖宗,竟然是这么个玩意。
“就是他。”文渊伸手指过来。
在我这种眼神注视下,殷百年一转身走过来,站在我面前仰着头看着我,疑惑的眼神在凹陷的眼眶内打转,他嘬了下牙花子。
“太高了,看的脖子疼。”
“老头子,你死了那么多年,还往我头上赖账,你还有没有点操守。”我张口就骂着,这都什么玩意。
殷百年瞬间眼睛亮起来,朝着我仔细的看着,一边看一边掐指算着,嘴角乐起来。
“哎呀,你就是我阳间尚且活着的孙子啊。”殷百年眼中精光大闪,热络的拉着我的手,拉着就往旁边走去。
“活孙子啊,老祖宗可是倍加疼爱你的,你平时可要多多给我烧点纸啊,老祖宗实在缺钱,要求不高,一天一箩筐冥币就行,也让老祖宗过过舒服日子……”
殷百年一边说着,一边嘿嘿笑着。
我以为他会对我说什么,这一下更对他没任何期望。
“我都死了看不出来吗?”我白眼一翻。
“死了?怎么可能?”殷百年手指一掐,笑开的褶子又闭合了。
“还真是死了啊,也没个后代,我殷家绝后了啊,”殷百年失望的叹息一口气,顺便拍拍我的肩膀道,“也没关系,你还有个阳间的爷爷,没准还能生个儿子。”
丫丫个呸的什么事啊。
殷百年见我身上捞不着好处,就要往帐篷里钻。
“那我爸呢?”这是我这么多年都想问的。
他身子顿住,回头深邃清凉的眼睛看着我,叹息着摇摇头道“不该你知道的别问。”
“今天找你来就是想个办法,我要复生。”我朝着这老头喊道。
奶奶个腿的,在我身上不知道赖了多少账,怎么也得给我想把办法出来。
“死了就是死了,没办法,殷家的事我不管。”殷百年往里一钻,活脱脱的乌龟老王八。
气的我直想爆粗口,看着殷百年也没什么顾忌子孙情分,我看了一眼瑨尘,他眉宇低沉,也是在压着火气,再次看向我一脸的鄙视。
靠,本来就让他看不上,这回更加瞧不上我一家子了。
瑨尘看了看天色,眉头皱紧,他往前一步,手从袖子里一身,一大把金子从手中窸窸窣窣掉出来。
“哗啦啦……”金子犹如泉涌一般的在他手中翻涌着。
我看傻了眼,文渊和霁风倒是丝毫没有任何异样,难怪会有人跟随他,有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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