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拼了全力反抗,即使已经这样了,也没有忘记紧紧的拿住至善;
“别挣扎了,没用的,还是留点力气,一会儿可以死得别那么难看。”
话落,煞罗猴嗤笑了几声,同时又施加了几分力;
书生喘不过气,两眼憋得通红,握住至善的手因使不上力气而将要松弛,在即将脱手的那一秒,他咬紧牙关、憋住最后一口气再次拿住了至善!
煞罗猴又是一声嗤笑,说“命够硬啊!不过,你扛不了多久了!”
正当煞罗猴准备全力了结他最后一口气时,这片晴天突然乌云密集……
煞无心未离开,也没想过要离开,一直在透过门缝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她看着白天突然变成了黑天,虽然并不是自己所为,但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帮他赶走煞罗猴这帮人,也算是报恩了。
不过,煞无心也没有现身,因为内伤尚未痊愈,还有那该死的铃铛,不好与他们正面过招,所以打算操控影子从天而降,吓唬吓唬他们;
正要如此做的时候,乌云滚滚的急促翻涌着,忽的,一道闪电猛地劈下,直接打断了煞罗猴的幽冥之力;
煞罗猴扛不住反弹回来的幽冥之力还有闪电的电击,无奈后退数米,且欲有吐血的趋势;
书生顾不得缓气,眉头紧皱着,厉声阻止道“滚出去,别脏了我司徒府!!!”
随即,书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顺手的挥出了至善,至善的威力也比之前强了许多,都没碰到煞罗猴,就直接将他打出了大门之外!
见此,所有人都大惊失色,正一溜烟的跑出门外时,除了巫师之外,所有人都被一道道闪电给困住;
接着,天上又降下了一道闪电直接劈向秘史。
秘史吓得撒腿就躲,仓皇得像过街老鼠一样,但无用,头发最终被电成了鸡窝,而且浑身麻痹导致腿脚支撑不住跪下了,正是面向书生;
就在此时,突然的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秘史吓得连忙低下头;过了会儿,似乎没有动静了,秘史才悄悄的抬起头窥探,可没一会儿,雷声再次响起,他一个打颤,又一次被吓得低下头;
如此反复三次,雷声才没再响了。
但是,闪电又来了,是冲着江湖五怪来的,五个人无处可逃,挡也挡不住,最后也被电得浑身发软,齐刷刷的跪下,也是面向书生!
大门外,巫师扶起有些狼狈的煞罗猴,看着院子里发生的怪异现象,很不可思议,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而煞罗猴被方才那一重击,虽然很憋气,满满一肚子的怨怒,但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这里是帝都,魔君计划中的最后一步,若是因此引来了那凩寒或惊扰了仙界,就更为棘手了。
“哼,走!”
巫师小心翼翼的问“主人,那秘史他们……”
“死了就算了,没死,他们自然有办法找到我们在哪儿!一群废材!!!”
说完,煞罗猴把气撒在衣袖上,重重的往身后一挥,凹着架势离开了。
煞无心也看不懂是怎么回事,但很明显这些闪电就是为了他而来的,不然那几个人怎么那么巧的就向他跪下,还磕头?
莫非他是天之骄子?连老天都帮他!
也就是这样想想的,煞无心根本不在意这些,只是好奇那把至善的来历。
且不说这闪电来得很出人意料,就说那神武至善经过这场雷电之后,它似乎变得更强了,而且书生与它的配合更为默契;
最起码,书生刚才将煞罗猴打出去的那一招,就是他主动操控至善,而不是像之前的几个过招回合那样,是至善带着他回攻的。
这会儿,乌云散去,恢复了蓝天白云的晴天模样;
秘史和江湖五怪也慢慢恢复了力气,想着站起来,赶紧离开这奇怪的地方,但见着书生的纸扇动了动,便不敢再动,依旧跪在原地;
书生望了望头顶的这片天,再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牌匾,隐忍道“滚。”
他们即刻起身,许是电流还未散干净,腿脚还有些发软,没走几步就无力得要趴下,虽然狼狈,但好过再多待一秒,所以连滚带爬的滚出了司徒府;
好不容易出了门,但没见到煞罗猴和巫师,心一下子慌了,忙随痕迹找去。
等他们消失后,书生即刻跑到大门前,把门紧紧的锁上,然后再走回大堂前的阶梯上坐下,头埋在臂弯里,内心里满是自责;
“你怎么样?还好吗?”
煞无心来到他身旁坐下,语气不冷不热的问他;
书生闻声,收起情绪,抬起头,看着她,问“姑娘还在?”
“没别的,就想看看你是否还活着。要是死了,就帮你收尸,也算是报恩了。”
书生勉强的笑了笑,看了看手中的纸扇,说“还好,没让姑娘失望。”
“你没打过架吧。”
“姑娘看出来了?”
“眼睛不瞎的都能看得出,前几次交手,要不是你手中的这把纸扇带着你,你早就死了。没想到你一舞文弄墨的,胆子倒挺让人意外的!”
书生点头承认,说“是,多亏了它。”
“它,是你的吗?”
煞无心试探的问“没别的意思,只是发现你与它的配合很是陌生,但它是百分百的忠于你,而你并不是很懂它。所以才这样问,要是冒犯到了,向你道歉。”
“不用道歉,姑娘说得对。”书生握紧至善,接着说“它待我很好,可我确实不懂它!”
书生看向煞无心,说“我可以向你借一样东西吗?”
“你要借什么?本姑娘现在什么都……”
话还没说完,煞无心只觉得右肩突然重了许多,耳边响起了他的声音,“借姑娘的肩膀靠一下,一下就好。”
从前,没有人敢这样,她也不会给任何人有这样的机会;可现在,她虽然还是一样没有感觉,但是却也不想把他推开。
煞无心挺直腰板,僵硬着身子,假装着无所谓的说“可以,但作为交换,你得告诉本姑娘一件事。”
“好。”
“它的来历。”
书生打开至善,又收回至善,然后把它递给煞无心;
煞无心愣了愣,最后还是接过来了,这一次,至善在她手中没有敌意,很安静,很乖巧……
书生的视线落在那棵大树上,说“它出现的那一日,是我母亲离世的那日,就在我母亲的墓前。”
“那时候,我没有心思去捡起它,但是,它却自己跟在我身后,好些天,它都是这样跟着我。”
“说实话,那段时间,我很不想看见它,因为只要看见它,我就会想起母亲;直到有一次,我才开始慢慢的接纳了它。”
“那一天,我去看母亲的时候,顺便……也是故意的将它留下,然后我就自己走了;下山的时候,突然遇到了一只豺狼,正当豺狼龇牙咧嘴的向我袭来的时候,它出现了,三两下的把豺狼给赶跑了。最后,它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落在我手上。”
“从那时起,我就不再把它丢下,因为不管我忘没忘,它都会主动的跟着我。”
“我不会打架,也没想过要跟什么人打架,所以,我明知道它是一把不普通的扇子,但还是将它当成了普通的扇子。就在刚才,我才知道自己是个废材,什么都不会,差点毁了母亲的家,也差点毁了它!”
书生停顿了,闭起眼睛,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
他一直以为只要考上了官考,就可以给他们一个好的生活环境,但经历了刚刚的事,发现这远远不够,自己缺少了保护他们的能力!
煞无心不知该怎么安慰他,他说的这些经历,虽然不一样,但是大同小异,甚至能与他感同身受;
煞无心没有见到母君的最后一面,她什么话都没有留下,只留下了一块冷硬冷硬的兵符;
因为这兵符,她日日夜夜都要提心吊胆,她不能懈怠,要时时刻刻的变强,守住它,守住母君的薄绝宫!
所以,她并不是这么的冷漠,虽然是没有心,但偶尔她也是有所感受的,尤其是自从遇到了此刻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这个人,她的感受越来越真切了。
那个空落落的地方,好像有点东西正慢慢的长大……
书生抬起头,看向煞无心,说“姑娘,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煞无心想了想,问“你有想要保护的东西或者人吗?”
“有!”书生点头,接着说“照顾我长大的村民,还有这里,我母亲的家!还有,它,一直保护我的至善!”
“本姑娘教你打架的本事,你想学吗?”
书生有些诧异的看向煞无心,“姑娘……”
“你不信?”煞无心想起了什么,突然笑了笑,说“也是,两次遇到你都很狼狈,但是这些都是意外,我也有不得已的理由,所以……”
煞无心没再说下去,而是起身,拿着至善到前面,直接耍了几招;
凌厉风行的身姿,无影捕捉的招式,最后一招收尾的时候,煞无心直接将空中飞过的一只肉雀给打了下来。
煞无心收起至善,另一手提起肉雀,来到他面前,问“学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