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福宫的一处花园内,曹皇后正和苗昭仪坐在一个亭子里绣着针线活,而时年五岁的赵徽柔正领着弟弟赵昕围着柱子玩转圈圈的游戏。只不过赵昕刚大病初愈,步履蹒跚,刚玩一小会儿就有些面红耳赤,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唉!这宋朝皇子的身体实在是太差了,我一定得加强锻炼。”
赵昕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声。
想想仁宗一生育有十八个子女,儿子三个,全部夭折,女儿十五个,长大的也仅有四个。这生还率连一半都没有啊!嗯?史书上记载仁宗是暴毙,后世学者研究表明,仁宗可能是患有高血压或者心血管方面的疾病。不管是哪一种都有可能遗传的啊!自己虽然是穿越过来的,但也不想早早的就挂了啊!不对!是已经挂了一次啊!自己要是再挂了的话,还不晓得便宜哪个王八蛋了。
“今儿个正是难得的好日子,见到最兴来这般活奔乱跳,朕也是宽心了。”
“最兴来”是赵祯给赵昕起的乳名,有名字就可以看出赵祯对这个儿子的期待!
不知何时,赵祯和张才人结伴而来。
“官家!”
曹皇后和苗昭仪赶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起身施礼。
“免了!”
赵祯请轻轻地挥了挥手。
“臣妾给皇后娘娘和苗昭仪问安!”
张才人朝着曹皇后和苗昭仪微微施了一礼。
一旁的徽柔见到赵祯来,赶忙跑上前扑到赵祯的怀里撒娇道“父皇!你都几天没来看徽柔了!徽柔都想你了!”
“哟!让朕的宝贝徽柔如此惦记,是父皇的错!”
说着,一把将徽柔抱在怀里。
赵昕没有朝赵祯奔去,而是站在原地看着张才人发呆。
此时的张才人不过双十年华,肤白貌美,一双含情目,柳叶眉稍下,有一种无与伦比的美。难怪一向循规蹈矩的赵祯会为她而打破规矩。
“徽柔!怎么这般没大没小的,还不赶紧从你父皇身上下来,你忘记娘娘是怎么教你的吗?”苗昭仪朝着徽柔斥责道。
“嗯!不碍事!朕就喜欢徽柔这般天真活泼!”赵祯笑着回道。
“姐姐!看,父皇都不怪徽柔呢!”徽柔朝着苗昭仪傲娇的回道。
“最兴来,你在那傻站着干嘛?怎么不欢迎父皇来吗?”
赵祯放下徽柔后,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赵昕。
赵昕赶忙一摇一摆的走到赵祯面前,跪在地上,奶声奶气的回道“父皇万安!”
“哟!最兴来这是长大了啊!都学会给父皇请安了啊!朕心甚慰!”
说着,赵祯将赵昕懒腰抱在怀里,在他稚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父皇胡子渣”引得众人捧腹大笑。
赵昕忙回道,心里却是无奈的很,虽然自己现在才两岁,但好歹也有一个三十来岁的灵魂啊!可是悲催的是,自己目前只能装成两三岁的孩子,卖萌啊!真是没天理啊!
“官家!臣妾闻最兴来前几日高烧不退,心里也甚是担忧。想来,是平时生活料理的不周!”
一旁的张才人冷不丁的说了一句话。
“官家!是臣妾疏忽了!还望官家治罪!”苗昭仪赶忙跪下。
“最兴来自生下来就被官家和众位大臣所期待着,平时更是锦衣玉食,一应住所更是打扫的一尘不染,苗娘子也是谨慎,自然是照顾的无微不至,就算有些许过失,也不足为碍!张才人未免有些言过其实了!”
曹皇后看了一眼张才人,缓缓道。
“嗯!皇后,妼晗也是好意,并没有责怪心禾之意!还有心禾,你赶紧起来,自打生宗亮后,你身子就弱,切莫着凉,说着,将跪在地上的苗昭仪轻轻地扶起。
“不过!最兴来以后就养在皇后的寝宫内吧!皇后向来识大体,且出身名门,才学见识都是一等一的,最兴来也已经三岁了,虽年纪尚小,但也该蒙学了,就暂时委托于皇后吧!”
赵祯思忖了一下说道。
“官家放心,臣妾一定悉心教最兴来,不负官家之意。”曹皇后平静的回道,似乎心中早已预料到官家会将最兴来委托与自己。毕竟自己之前教导过宗实。
“有皇后这话,朕就放心了!这会儿,起风了,最兴来身体刚痊愈!你们也别在外头呆的时间长了,小心着凉!朕突然想起还有些奏折没处理!”
说完,就转身离去了。
偌大的凉亭内只剩下三个雍容华贵的女人,一时间场面尴尬不已。
“张才人!本宫统掌后宫大小事务向来是得心应手,有些话今日不得不对张才人说,身为官家枕边人,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同样,有些事还是莫要伸手的好!你!好自为之!”
曹皇后冷冷的抛了一句。起身来到赵宗亮旁边,拉着他的小手,柔声道“最兴来,跟娘娘来!娘娘给你讲故事!”
赵昕任由曹皇后牵着小手离去,能不跟着走吗?这可是能保全自己最结实的大腿啊!赵昕下腹诽着。
眼下,赵祯专宠张才人,自己的生母苗昭仪一直到哲宗继位后才被封为贵妃,而张才人自从爬上龙床后,那身份是如同坐火箭般飞升。虽然曹皇后不受宠,但是却是一个合格的一国之母,且从小熟读经史诗,善飞白书,性情慈爱,节俭,处事谨慎又不失敢作敢为,自己能在她的教导下是再好不过了。
“呵呵!自己这大腿是抱定了!”
赵昕心里美滋滋的。
张才人无来由的这么一出,苗心禾自然也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看,只是哼了一声,领着徽柔离去了。
偌大的庭院里,此时只剩下张妼晗一人,只见她红着脸,紧咬着双唇,双拳紧握着一张绣帕。
“哼!别以为将皇子养在身边是一件好事!最兴来自小体弱多病,能不能长大都是一个问题,若他有个什么意外,想必你这皇后的位子也就做到头了!”
“我!张妼晗相信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的。”
说完,朝地上跺了两脚,气哼哼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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