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夫今日不来?”
星回吃着菜,被星月这一个问题问得噎住,“估计是怕了你。”
星月乐呵呵地,她搬进了辞寒,果然是个好地方,里头的家具,二叔是给了最好的,连同环境也是,奇花异草,怪石嶙峋。
“他,镇王,九千岁,怕我”
星回挑了口菜给星月,“你整日五姐夫五姐夫,不是怕了你?”
“我都听到他属下唤你小王妃,那还不是五姐夫。”
“月儿不怕他?”
“不是很怕,只觉得镇王看着虽然凶巴巴的,但是是个好人。”
星回点了点头,“院儿里可住的习惯?”
“我习惯的很,就是爷爷老是叮嘱我,让我不要过多的劳烦姐姐。”
“噗。”
“姐姐,我可有麻烦你?”
星回摇摇头,“住下便住下了,我此处如此宽敞,二爷爷真是操心了。”
“我就说嘛~”
星月在除夕夜当晚,就搬出了辞寒,行李还是三叔撤的,整个东方家的人,从上到下,都知道了。
“她自然是不甘心的。”冷砚斋,母女三人还谈着除夕夜令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可转念一想,“镇王果真已经是定了星回。”
“娘,做妾妾也行。”荣和纳纳地开口,怯生生的。
张思倒是没有立刻黑脸,连荣舒也是。
“舒儿。”
“王爷娶妾姐姐,你觉得娶你还是去星柔。”
“星柔肯去做妾!不可能!”荣和尖叫。
荣舒镇定地瞧了她一眼,“你且看着吧。”
“荣舒!你别仗着自己聪明就胡说八道,星柔是谁,武林之主林邪的亲闺女!纵然林邪肯,三叔肯么?”
“若是三叔跟三婶,不这么依着星柔,以三叔的教导,如今星柔能闹出这局面来?”荣舒说这话的时候,张思震惊地看了她一眼。
张思越来越害怕这个小女儿,她一直在冷眼旁观一切,她说东方家难什么,什么都不难,果真,东方家看似难,可一直平平稳稳地继续做生意。
她说,星柔星回,星回胜算打。
果真星回就胜了。
张思一直在犹豫,是不是有些事情,都应该与她聊一聊。
可有时候荣舒给她的状态,又是十分的幼稚,她会因为不甘心故意挑衅星柔和星回,会因为头脑一发热,就去故意接近顾沧澜。
荣舒的野心很大,她绝不是真的看上了顾沧澜。
张思如此想着,不由得汗毛倒数。
“姐姐,再等等,如若不是星柔,便是你了。”
荣和眸子一亮。
“那什么时候。”
荣舒叹口气,“这个,就要看星柔姐姐了。”
“如若如若星回死了呢?”荣和不知道抽什么风,突然爆出来这么一句,一屋子静静悄悄。
“娘,我要她死!她死了,对镇王来说,最有价值的,就是我,镇王妃,就是我。”
林邪昨日回府,府上发生的一切,她已经知晓,眼下看着女儿这般痛苦,自己也跟着十分揪心。
爱而不得。
她好似想到了自己,摸了摸星柔的头,“女儿放心,镇王妃会是你的。”
星柔成了镇王妃,那么四年后的盟主重选,于她也颇为有利。
“此事,娘会替你解决,说到底,只要是东方家的女儿就行不是么,为何非是星回,无非就是她的名字罢了。”
星柔恍然大悟,“娘,你说的没错,必然就是名字!王星回,星回。哈哈哈,娘,只要让镇王认识到,东方星回不是王星回,他,他是不是就会选择我?”
“必然,武林的支持,对他来说,想必十分重要。”林邪说道,可很快又皱起了眉头,“星柔,不是娘说你,天下好男子多得是”
“娘,他还不够好么?”
林邪一想,无奈地摇了摇头,可她不爱你。
“柔儿,他不爱你”
“娘,你和爹不也是日久生情的么?”
“那不一样我和你爹自幼一同长大。”
“娘,时间问题罢了,我可以的。”
林邪最终还是向着自己女儿,“你跟我说,星回无意于镇王,是么?”
“是,她我看不出来她喜欢镇王,甚至任何事情,任何能够博得好感的事情,她愿意让给我。”
“你去给她道个歉。”林邪十分严肃地说道。
星柔不解,“娘,为何我。”
“镇王喜欢星回,而不是星回故意与你争抢,此时你若是不敢责怪镇王,就更不能责怪星回,善妒,是王族后院里,最不可以的,你要知道,他日后必定会纳妾,甚至如你所言,会是府上的二房的荣和。庶女做妾,不是没有过。”
星柔低下了头,没错,她就是妒忌,妒忌地发了疯,她不会怪镇王,却去迁怒了星回。
见女儿还知道自己错了,林邪倒也算欣慰。
“你去道歉,同星回解开误会,此事,娘再与你爹和你族辈们好好商榷,看如何能争得王爷同意。两族联姻是好事,星回是如今府上内定的少东家,她所嫁之人必然不会比你差。”
“可,可倘若她所嫁之人是皇上!我与她岂不是”
“东方家不可能让她嫁给皇帝了,有扶持镇王在先,嫁给皇帝,岂不是送星回去死?不是镇王,必然是一位地位斐然的外姓王,更有可能外嫁成为她国皇后,从而开拓东方家产业。”
星柔一抖“星回她,她同意么。”
林邪叹了口气,“她自幼被训练得如此,家族利益之上,一切都不放在心上,所以才会如此的寡淡。如今更是为了帮助东方家,出府开铺子,她与你不同。”
“我我却不如。”
“你不必与她比较,柔儿,我能看出来,星回是为了东方家牺牲的,所以,你不能怪罪她,必然要与她交好,要跟她情同姐妹,亲姐妹。这样日后,才能相互扶持,在王府生存不易,你有一个这样的妹妹,哪怕他镇王成了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你这个皇后的位子,也无人可以撼动。”
星柔被自己娘亲的话,说的轻飘飘的,一则她会是日后的皇后,她坚信,有东方家和武林的扶持,这镇王不想当皇帝都难,二则,他会是顾沧澜的皇后。
与他一同护卫天下,想想,星柔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娘,我立刻就去。”
“诶,别急,你要准备准备,除夕如此一闹,转头又去道歉,岂不是叫人笑话。”
“是是是,都听娘的。”
一过年关,顾沧澜就开始准备出发去往漠北,他在除夕之日便说了,不日就要离开,故而来谢谢东方一家子。
“当真不随我去?”
“王爷别闹。”
顾沧澜有些生气,“我没闹,种植你说的那些东西,你肯定有经验,我离不开你,应该说,漠北的百姓离不开你。”
“事后都是王爷的功劳,再者,那个很好种的,比小麦好种多了。”
星回摆摆手,拉弓射箭。
顾沧澜突然出现在她箭尖处,“东方星回。”
“王爷何必呢,你我心里都清楚。”
“我不清楚。”
星回放下弓箭,一旁的箭道老师看着这情况,灰溜溜地遁走。
“东方家我自会留下人庇护,无论是齐王还是太后,甚至皇帝,都不能动它分毫。”顾沧澜言辞急切,“阿回,漠北一地,民不聊生,我需要你助我,我深知,你所掌握的,绝不只有这一点点学识。”
星回一抖,“你,还知道什么?”
看到星回这样子,顾沧澜也是始料不及,随之就是狂喜,“阿回,你若不随我去,东方家恐怕就要有个镇宅兽了。”
“王爷,说自己是镇宅兽,您不怕掉身份么?”
“我自是不怕,但你们,承受不起。”
是,承受不起,镇王的刁难和皇帝的刁难若是一同降临,那就真的是打击了。
“王爷,您在威胁我。”
“是。”
呵。
星回冷笑,果然啊,好看的男人,都是蛇蝎。
不,好看的人,都是蛇蝎。
明明我娘就跟我说过,千万别去接近好看的人,他们都坏啊~
诶不对,这好像是我自己总结的。
可我!
可我
看着顾沧澜这张帅气的脸,如此“神情”地看着自己,星回微微一笑,“那就委屈您镇个宅。”
“你!”
顾沧澜也不敢动,不敢如何大动东方家。
东方家的根基,就是东方家的人,他们的财产固然能够让自己登位,招兵买马,扩张,这,这也足够了,是,可他会掠夺,皇帝不会!一旦知道东方家不再站在自己这边,皇帝必然有所动作,如今皇帝的动作,那叫小动作,他笃定自己没有了兵马,只能靠东方家的财力重整旗鼓,所以只要阻止自己之后,再掠夺,那就是一举两得。
皇帝不会明着来。
他更不能。
要天下,也要民心。
做皇帝是难可他顾沧澜势在必得。
“王爷,给您出个招,只要武林支持您,这天下不也是您说了算?”
“武林于我,如同鸡肋。天下武林若是敢跟朝廷作对,就不会再有武林一说,自林邪夺了你三叔的盟主之位”顾沧澜冷笑,一句“女人罢了”差点脱口而出,可看到眼前的星回。
他闭上了嘴。
星回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冲起举起恭敬,微微移了移方向,一支箭离弦射出,正中另一边的靶心。
“我可以把你想要的的,在东方家就都给你写好。”
“我要你。”
几张纸有什么用,我需要你的脑子。
顾沧澜指着星回,后者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顾沧澜察觉到这只小老虎似乎被惹恼了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后退一步,“我给你时间考虑。”
顾沧澜离开,在暗处的几个暗卫跟着离开,无影看着顾沧澜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对着身边的雨筑说,“这就是追女孩子的反面典型。”
雨筑“嗯?”
“影子大哥对这个颇有研究。”
“没办法,做镇王的影子什么都要懂些。”
雨筑敬佩地点点头,“影子大哥,你太难了,不过小弟好奇,怎么样的才是正面典型。”
影子看了眼雨筑,“你不行你还太小,不能跟你说。”
雨筑???我,我十八了。
顾沧澜离开,星回整个人后背就觉得黏腻非常。
她如同幽魂一般回到辞寒,星月立刻扑过来,“你可知道我听到了何等消息?”
“说罢,再也没有什么消息能惊着我了。”
星月摇摇头,“这消息你必然惊着。”
“哦?”
“三婶,替四姐姐去找族内各位家长了,如今正在商榷,该如何劝动镇王娶四姐呢。”
哈哈哈,哈哈哈,三婶您可真是及时雨啊。
“可喜可贺。”
星月傻了,“五姐,你是不是气啥了,三婶要帮她闺女,跟你抢五姐夫呢。”
“抢吧抢吧,太可怕了。”
方才,那一瞬,她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杀意,她甚至已经做好了不久后随行去往漠北过苦日子的准备了,脑子里已经将一切辛苦的情景过了遍。
她可不想去做农民,不是瞧不起啊,那是不适合。
与其下地,不如杀人。
“可怕?对,我也觉得盟主挺可怕的。”
星柔摆摆手,盟主算什么,顾沧澜那差一点点要实质化的煞气,那带着血色的杀意,直冲自己面门,好似阎罗王的朱砂笔,就差那一笔,她就可以一命呜呼了。
她自以为身手不错,可比比顾沧澜,竟然差距如此大。
好歹我前世那也是世界间谍排位上的佼佼者,不是第一第二那也是第三的。
可谁能想到,这顾沧澜,就是那第一的位子。
毒蝎美人,最是致命,星回这下子醒悟过来,再不贪恋顾沧澜那张皮子。
不馋了,我不馋了!
可她哀嚎好似无用。
“不可能”顾沧澜被请到族内议事厅,上下诸位一通好声好气,林邪更是拍板保证,这天下武林,今后必臣服于他储国。
可顾沧澜轻描淡写的“不可能”三个字落下后,拔腿要走。
“镇王,可否说说原因?”
顾沧澜原不想理,可想到除夕夜星回受到星柔威胁的情景,寒着声问“诸位可知晓,番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