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艾文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低头看向她,脸上带着温柔“我会陪伴你到最后。”
“嗯。”沙优露出了笑容,在这一刻,她内心中大片的阴霾也被他驱散了。
客厅里,母亲低着头,身体颤抖着,原本浑身带着强势的她,现在却看着十分弱小。
荻原一飒看着她模样,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她的后背。
从小,他就目睹了母亲的笑容逐渐消失,一切的原因都是父亲。
他想过很多次,把父亲忘掉,一家三口开开心心活着不就好了吗?但这样的话,他就是死也说不出口。
“没资格成为那孩子的母亲他根本什么都不懂,我为什么要被他说些这样的话。”她看着地面,身影显得孱弱。
“妈”
荻原一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默默低下了头,沙优的事情他很明白,一直都在母亲的阴影下生活,很痛苦但母亲的心情他也同样知悉啊
就如同沙优的内心留下的伤痕,母亲的心里也留下了很大的伤痕,她不知道要如何一边忍受痛苦,一边照顾着作为痛苦一部分的孩子活下去。
“作为母亲我真的不合格,可我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母亲颤抖着,眼中滑落了眼泪。
“妈”
沉默了许久
母亲缓缓抬起了头,目光望向门外“那个人给了我另外的选择,也许那孩子跟着他,会是最好的选择。”
荻原一飒愣了下,露出了一丝苦笑,果然已经留不住了,沙优已经不属于这里了。
夜晚,旭川第六高中外的路上,一辆车停在了那里。
原本艾文是打算就这样回东京,他不想去刺激沙优,学校的事情,就这样过去吧,以后会慢慢忘掉的,但司机把车开进沙优熟悉的路上,她还是提出了到学校一趟。
学校外,艾文看着沙优“你真的想要进去吗?”
“嗯,我知道哪里能进去。”
沙优拉着他,正要起步的时候,艾文拿出一把钥匙。
“跟我来吧。”
“诶?”沙优一脸疑惑。
艾文也喜欢看到她这样的模样,带着她走到校门前,用手中的钥匙,将校门打开了。
看到开锁的瞬间,沙优的表情已经不能用精彩来说了。
“你你怎么会有校门锁上的钥匙?”沙优突然感觉他好像无所不能,在她遇见他后,一切好像已经都在他把握中。
“咚~”
“唔~”沙优疼得捂住了头。
“别想太多,之前拿你资料时,其实没算到荻原一飒,所以投资了点东西给学校,看看能不能通融,拿出你的资料。”艾文笑道。
“这种事情你也是笨蛋,即使你的财力很大,但也不能做出没有意义的事情。”此时沙优捂着头,鼓起嘴,紧紧看着艾文。
“有意义,而且其实也没亏,他们的所做的项目还不错,已经给北海道比兰的分公司带来盈利。”
沙优轻呼了口气,露出了笑容“那就好。”
顿了下,沙优拉着艾文“我们进去吧。”
“嗯。”艾文微微点了下头。
两人便走边聊,走进了校舍之中,里面一片昏暗,除了紧急照明灯以外,就没有任何的照明。
突然一阵风意外吹了过来,沙优身体一颤,看向身后,只有一片的漆黑。
沙优回过头看向艾文“我还是第一次来夜晚的学校,有点害怕。”
艾文正要回应,手臂上忽然感受到一股暖意。
他低头看去,是沙优抱住她的手臂。
艾文眼中带着笑意“没事的。”
经历过斩瞳和鬼灭,他遇到太多的事情,即使校园怪谈成真了,他也不惧。
“嗯”沙优轻声回应了一句后,便加快了步伐向前走去。
艾文陪伴着她,时不时讲些别的事情,分散她的注意力。
直到,走到了校舍尽头的楼梯口,艾文不说话了。
在楼梯前,看着里面也是如外面昏暗,唯一能感到差异的是楼梯平台旁窗户照射进来的月光。
也许是经历了母亲的事情,让沙优眼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有些事情,她必须要去面对,必须是由她来面对。
“沙优,没事吧。”
听到着他的话,沙优微微摇了摇头,缓缓松开了手。
在来之前,她就已经想了很多,她不能再逃避了,已经下定了决心。
几息之后,沙优迈出了第一步,随后一步一步的走上了台阶。
艾文走在身后,看向她背影,发现她已经变了,变得坚强,能直面内心深处的脆弱。
这时,艾文看向了参与度。
【参与度93】
内心一顿,他早在暴露身份的那天就发现,这个世界的参与度与别的世界形式完全不同,它的一切都与沙优内心中的深渊相连,把她拉出深渊,也代表着完成了参与度。
同样这也代表着参与度,也就是她走出阴影的程度。
在他思考是时候,沙优已经走到了房顶的那扇门前。
“到了。”
沙优回头看了艾文一眼,随后看向门旁右侧并走进了几步,抬手打开了上面的窗户。
“屋顶的门从那之后就被锁了,但这边窗户的锁是坏的。”沙优解释后,便手脚搭在窗户上。
艾文连忙上前,在她出去之后,也从窗户爬了出去。
屋顶平台上,应急灯上的微亮,让上面多了些光,没有楼梯间那么昏暗。
平台的四周都围上了差不多两人高的围栏,艾文明白这是在那件事之后才围起来的。
沙优缓缓走到屋顶的边缘,静静看着前方。
在这时,艾文也不知道她会想些什么,只是默默地走在她的边上。
看到沙优是模样,并没有他所想的那样激烈的情绪波动,让他松了口气。
他又想起那极高的参与度,可能在她好好思考,下定决心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走了出来。
沙优两手抓着围栏轻声道“这个围栏,如果早点装上就好了。”
原本艾文以为事情可以过去了,不过看着她手中被围栏上的刺给刺破,流出的血液在上面一点一点滴落,还毫无知觉说着话
他愣了下,也许她是已经走了出来,但内心的伤痕却不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