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将那人手里的月符碎片取回。
果然,沈故渊料事如神。
下了早朝回府的路上,竟然遇上了所谓的刺客。
这可是契辽,知道他是契辽双科状元沈故渊,可却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刺杀?肯定不是来杀另一个身份的。
从那些人的身手可以看出,各个都是高手,可是却并不是来要他命的。
当然,虽然他们现在没有下狠手,只是想要教训教训沈故渊的意思。
可就是他们动真格的认真打起来,也不是沈故渊的对手。
沈故渊虽说在契辽是中了武状元的,但是他并不想让旁人知道他太多的底。
所以,打起来的时候,他总是巧妙地借着路上的物件、行人、摆摊的等等等等,来做掩护,然后趁其不备假意逃跑时顺手反击,防不胜防,却又让人看不出什么破绽,猜不到他是故意的。
最后,那些人被打的落花流水,各个挂了彩回去复的命。
大皇子的府邸里,他听说派出去的人都回来了,急匆匆的便走了出去。
可一看,他的人一个个的灰头土脸的样子,瞬间就炸了。
“就算他沈故渊是武状元,可你们好歹也是十几个人,又是我身边底子最好的几个,怎么就打不过他一个人呢!”
大皇子气的来回踱着步子,两手紧紧攥着拳头,“你们倒是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殿下,倒不是咱们打不过,实在是这小子会借用地势,咱们这些人脸上挂的彩,多半是被……”
“行了行了,废物就是废物,办不好差事,竟然还想找借口。”
那些人一听,大皇子真的怒了,一个个的赶紧跪地喊着,“大皇子息怒,是小的等办事不利。”
大皇子别过脸,看都不想再看他们了,连连摆手,“退下退下,都退下吧,我想静静。”
不是有人说,能动嘴就别动手吗?
既然打不过,那就换个套路。
也就没几天的功夫,有些话便在这大街小巷便开始传开了。
慕长欢与尧玉、舜玉上街上采买,看见新鲜东西就想买回去。
这走着走着,逛着逛着,便瞧见一群妇女在交头接耳的聊些什么。
慕长欢好奇,可又不好直接跑过去听,便往那路边摊蹭了过去,一边拿着东西看来看去打听价钱,一边听着那些市井妇人说闲话。
“哎呦,这可真是的,要么说这状元爷拒绝了那么多朝中大臣的女儿呢!合着就是因为这个啊!”
“可不是嘛,这可是真的。”
“唉,你们说,那状元夫人得彪悍成什么样子啊!竟能把那细皮嫩肉的状元爷给害成那样。”
“要我说啊!状元爷就该休了那女人,这种女人简直给咱们女人丢脸。”
“就是就是,你说她在府里欺负自己的夫君也就罢了,怎么还在外面勾三搭四的啊!”
“谁说不是呢!我听说啊,那野男人都找上门了呢!”
“啧啧啧,你们听听,这女人,可真行。”
“你们说说,这种女人怎么有脸还活着呢!”
啪啪啪!
几个长舌妇听到身边有什么动静,都回头看了过去。
只见慕长欢咬牙隐忍着咧着嘴笑,手里还有几根折断的藤条,她冲着那摊贩喊道,“摊主,你这些藤条我全要了。”
说完,慕长欢转过身,瞪了一眼那些长舌妇,随口喊了声,“舜玉、尧玉,把藤条给你们老爷带回去,今天晚上让他好好痛快痛快。”
那些女人投去嫌弃与鄙夷的目光,尧玉与舜玉心下直替自家主子捏把冷汗。
谁能成想,这些女人会说那些话,慕长欢听的是咬牙咯吱咯吱的响,恨不得上去手撕了那些女人,然后再回府里杀了沈故渊。
这个混蛋,当初拒绝那些大臣自荐自家闺女,他就用了这招,说自己不许他纳妾。
这回可好了,竟然不知为了什么,在外面这么胡说八道,传得人尽皆知的。
他俩明明就是为了做戏,才对外宣称是夫妻的,前前后后才多久,这种温柔女子竟然就被说成了是悍妇!泼妇!
还什么在外面勾三搭四的有了野汉子!
看来整个京都怕是没人不知道她的臭名昭著了。
沈故渊看来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大概也是彻底活够了吧!
这些话,除了传的大街小巷人尽皆知外,大皇子的府邸和皇宫里也自然都知道了。
大皇子的府邸里。
“什么!”大皇子噌的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这怎么回事,他明明是让人传些状元沈故渊的闲话,怎么最后传来传去,倒是成了这样子的了?
大皇子一气之下揪着下人的衣襟,狠狠往前一提,“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不是这么吩咐你们去做的。”
那下人吓得都快尿裤子了,赶紧解释,可大皇子却怎么都不信,更是不肯松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狠。
太监小允子赶忙上前去劝着,“殿下,这事怕是不是他们的错,想来都是那些市井妇人的错。”
这话有点激怒一下大皇子,他别过脸瞪着小允子,手却不肯撒手,来回晃悠甩了一下,“不是他们的错,是谁的错,这事,与那些市井妇人有何干?”
“殿下,他们自是不敢瞎说,指定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办的,可是这些市井女人,她们的思路或许不正常,或许和常人不一样。”
“什么意思?”
小允子见大皇子手稍微松了松,赶紧上前一边劝着,一边松开了大皇子的手,随手摆了摆,把那些下人打发下去了。
“殿下,以讹传讹,这种事,传出去的时候是一个样,听到最后又是一个样,那些市井女人,他们身边的男人能是什么样,想必殿下不用想都知道了,您想想,成日守着那样的男人,能不对别的好男人有想法吗?”
大皇子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
“奴才猜测,她们一定是自我屏蔽了状元爷与某女子的事,而只记得拒绝了不少大臣上门自荐自家女儿的事,然后再结合之前状元爷对外说得那些话……”
这边,大皇子本想害状元爷沈故渊,却不想反而害了其夫人。
另一边,慕长欢坐在厅堂之内。
身边地上放着一箩筐的藤条,尧玉守在身边伺候着,一个劲的讨好慕长欢,顺带给自家主子说好话。
这个时候夫人都不喊了,为了能给沈故渊求情,公主殿下四个字都给喊出来了。
也幸是,这个状元府里的所有下人,都是沈故渊的人,也是他暗中都安排好的。
“公主殿下,您信奴婢的吧,这事,指定不是沈大人让人去说的。”
慕长欢无动于衷,眼睛仍旧直勾勾的盯着厅堂外面看去,就那么等着沈故渊回来。
舜玉在厅堂外的门槛边上来回张望,视图能及时截住沈故渊。
“公主殿下,真的真的,您就相信奴婢吧!”尧玉都快急哭了,“奴婢跟了大人十几年了,大人的为人,奴婢最是清楚了。”
慕长欢噌的一下子扭过脸,眼珠子瞬间瞪了一眼尧玉,吓得尧玉心下咯噔一声,半拉身子瘫软无力,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奴,奴婢,奴婢去换些热水来。”尧玉端着茶壶便摇摇晃晃往外走去。
“尧玉!”慕长欢突然唤住尧玉。
尧玉心下又是咯噔一声,缓缓转过身,哆哆嗦嗦的应着,“是,公主殿,殿下,有什么吩咐?”
“你可不要趁机出去等着咱们的好状元郎啊!你若是让本宫知道了你敢通风报信……”慕长欢拖长了声音,眼眸往地上那一箩筐藤条一扫而过,“小心……这些藤条呦!”
“是是,是是,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尧玉吓得都不知道要做什么了,本事想要跪地行礼的,可也不知怎么了,吓得不知道该干什么,就在那来回蹲蹲起起的。
慕长欢歪了歪脑袋,冲着门外的舜玉唤了声,“舜玉,你也是啊!不要以为你站在那里,本宫就看不到你一会想干什么了。”
舜玉闻声,赶紧进了厅堂,上前连连摇头摆手喊着,“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这就跟尧玉去烧水去。”
说完,两个丫头转身就一溜烟没影了。
她们只能暗暗地在心里喊了一句,主子,您自求多福吧!
片刻之后,沈故渊回来了,他回来的时候,发现从府外的大门那,一路走到厅堂这,总觉得很诡异。
那些下人可不是跟他一年两年的事了,那都是暗地里跟随他很久的了,最少的那个也得有个七八年了。
可今天,他们为什么看自己的眼神很怪,很奇怪,哪里怪呢!说不上来。
沈故渊一边想事情一边走进了厅堂,突然感觉不对劲,怎么身后一个下人都没跟着?
不对啊,照理说,他每次回府,那些下人都会从大门那一路跟着来厅堂,然后伺候一下,再询问一下有什么特别要吩咐去办的等等等等事宜。
可是,今天……
沈故渊回头看了看,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刚一回头再转过来,一根藤条就从天劈了下来,沈故渊吓得一个激灵,幸好及时往后窜了一下,躲开了。
他仔细看去,竟是慕长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