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不反抗了?”
对方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黎策看着怀中的女人,她的确很漂亮,可是这个时候也实在是太过安静了,一点儿也激不起人的。
皱了皱眉,他哼了一声,扔开云逐月的手“可恶,本座果然没办法对这样的女人下手!”
他喜欢的,从来都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意气风发,眼睛里有光的白衣小公子。
纵然那个时候她是女扮男装,而女装的时候也更加惊艳了他,可他也只是想看到云逐月笑而已。
眼神闪了闪,他看向云逐月,问“你喜欢什么?我以后每天都给你送。”
“不需要。”
她想要的东西,他送不过来。
而物质上,她其实并不缺什么。
之前之所以那么想要银子,想要找到赚钱的法子,也只是想为王府出一份力而已。
她不想让祁墨萧一个人太过劳累,而且,她也想把多余赚到的银子寄回老家,沉月谷那边的地理位置其实很好,但是最近天象有异,恐怕会有一些天灾出现。
所以,她想提前寄一些银子回去,让他们以备不时之需。
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当时她被祁墨萧一再阻挠的时候就应该怀疑,祁墨萧是不是不想让自己赚钱?
只可惜,她太过相信祁墨萧,以至于,无形之中,被祁墨萧利用了都不知道。
一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苦涩就不自觉从心里涌了出来。
她可真是够蠢的,都已经被利用成这个样子了,却还是傻乎乎的选择相信祁墨萧。
到头来,落得个这么下场,她也怪不找任何人。
冷笑之后,眼睛里却不由自主的泛出了点点眼泪。
她哭起来很好看,安安静静的,神色平静,晶莹剔透的泪水就那么流淌而下,像是一幅漂亮的没人流泪图。
光是这样,就已经让人感受到了她心里的绝望。
这一刻,天不怕地不怕的天残教教主慌了一下,下意识松开了她“喂,你……”
他只不过是想让这女人高兴点儿罢了,所以才问她喜欢什么。
怎么好端端的,这女人就哭了?
难不成,她已经知道让孙婉如去夺宠是自己的命令了?
可是,不应该啊。
他皱了皱眉,脑子里若有所思实际上,就算没有他的指示,凭借孙婉如那个女人的意愿,到时候她还是会冲上去夺宠的呀!
他只不过是在后面推波助澜了一把罢了。
这样想着,他面对云逐月的时候,那种负罪感就少了很多。
想了想,他轻轻替云逐月擦了一下眼泪。
云逐月本来没有反抗的,可是,突然出现在脸颊上温柔的感觉让她顿了顿,下意识的,她抬眸看向这人,睫毛上还挂着点点晶莹的泪珠。
却见这个刚刚还说着要和她睡觉的男人,这会儿却小心翼翼的跟她说“你要是不想说你喜欢什么,也不喜欢我碰你,大不了,我就暂时不碰你好了!”
说着,便飞身掠了出去。
不一会儿,却又的走了进来。
刚刚云逐月听到扑通一声,知道是有什么东西掉进水里去了,但是却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男人掉进水里去了!
顿时,她愣了一下,连忙走到窗户边去看。
却见这男人刚好落在窗户前面,擦了擦身上的水渍之后,便将湿哒哒的头发往身后放了放,撩开眼前一缕墨发,露出洁白的肌肤和俊美的脸庞后,才重新将刚才那只被扔掉的哨子放在她面前“这东西,真的很珍贵的,是我天残教的信物,我又不是那等白嫖之人,这东西放在你这儿,你除了有危险的事后可以叫我,也可以叫其他藏在暗处的天残教教众。”
说着,在云逐月发愣的时候,他不容置疑的将这东西交到了云逐月手里,并且解释道“我早就决定了,这东西除了我,就只有我天残教的夫人才能得到!”
“……”云逐月张了张口,粉唇微动之下,却不知道说什么。
她这个人,素来吃软不吃硬,这个男人只不过是见了她一滴眼泪,就露出如此姿态。
而祁墨萧……
罢了罢了,她也是脑子有病,这个时候拿这两人来做什么比较?
祁墨萧已经是过去式了,起码也曾为她拼过命,只是现在变了心,没有什么好比的。
她缓缓收紧,将这只哨子握在手里,继而看着他“知道了。”
她没什么好送给这人的,对这人,她并没有那种见色起意的想法。
虽然,这男子的确漂亮,也属于世间罕有的那种人。
见她认真收下了这只哨子,而且没有再次丢弃,这人这才微微松了口气,笑眯眯地对云逐月眨了眨眼睛后,就转身离开了。
这一次,他走的时候心情愉悦了许多,难道是因为那个女人高兴,所以他也高兴了吗?
只不过转瞬间,这男人就改变了之前的想法。
看来,得到云逐月的心,果然比得到她的人更让他感到高兴啊!
而黎策什么想法,云逐月并不知道,只是收了这只骨哨之后,站在原地看着窗外的荷塘月色,那些荷叶都已经有些枯萎了。
记得当初刚刚种下来的时候,没多久这片地方就十分艳丽,怎么这会儿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呢?
眼神暗了暗,缓缓地,她的手逐渐收紧,将那只骨哨放好了之后,暂时没有使用,可是脑子里却逐渐有一个计划成型。
“来人!”
既然绿星在这个时候被祁墨萧的人调走,那她就只能想办法自己出去了!
他以为拦着城门,她就出不去了么?
她要回沉月谷,与沉月谷共患难,谁也拦不住她!
如今她算是看明白了,这朝廷里面谁也指望不上,虽说龙颜一悦,便可大赦天下。
可现在,这皇帝心里想杀了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因为她做的一点事情就高兴不已呢?
他要是高兴了,肯按照她搜集的那些证据仔细调查一下祁子羽的话,那沉月谷十有就会脱案了。
只可惜……
眼神闪了闪,她没有再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是另有打算。
回过头,她便对外面的人吩咐道“来人!”
虽然她以为自己交的声音很大,可是刚刚发出来,却是虚弱的声音。
云逐月自己都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吃饭了。
没吃饭,自然也就没有力气了。
一时间,她不禁皱了皱眉,却又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罢了,就这样吧。
她也已经累了。
然而,房门却在这个时候推开了。
进来的人是一身黑色金纹锦袍的祁墨萧。
看见云逐月这个样子,他棱角分明的脸庞略微垂了垂,在月光下就显得柔和了几分。
自然而然的,他走了进来,还没伸手碰到云逐月,云逐月淡漠的声音就已经在他耳边响起“臣妾见过王爷。”
这声音,十分温顺,却又带着无尽的疏离。
祁墨萧微微一顿,不禁看着她,皱眉道“月儿,你我之间,真的有必要这样么?方才,不是你叫本网过来?”
云逐月似笑非笑的抬眸,眼里含着一抹暗淡的光“王爷误会了,臣妾只是叫王爷过来,又没说要留你在这儿。”
一边说,她一边将手放在衣服上,淡淡的看着他“若是王爷觉得一个女人不够睡,不如把臣妾跟孙姨娘放在一块儿?”
她口中的话,孙婉如变成了孙姨娘。
难道,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了?
可究竟是什么时候……
祁墨萧微微一顿,但是还来不及思考太多,就看见眼前的光竟突然白了一下。
地上,是云逐月拖下来的衣服。
顷刻间,他脸色一沉,深呼吸一口气后,便转身离开了。
也没有多余的解释。
甚至于,这一次云逐月过来,叫他看这些,不就是为了羞辱他么?
如此轻贱自己,还说出把孙宛如一块儿叫过来的话,哪里像是一个王妃?
她哪里,还像是昔日的云逐月?
这一夜,祁墨萧回了书房,没有叫任何人,程宁去劝了几次,却发现祁墨萧在喝闷酒。
他想说点什么,但是祁墨萧也听不进去。
最终,程宁咬了咬牙,只好抬手面无表情的打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重重的落在他脸上,祁墨萧果然愣了一下,迷茫的眨了眨眼睛看他,“干嘛?”
淡淡的两个字,就好像刚刚被打的人不是他一样。
可是祁墨萧这副模样,反而让他更让他生气。
咣当!
他上前,却一下踢翻了眼前的所有酒瓶子,还有那些桌子也被他推到了,上面的食物稀里哗啦的落了一地。
与此同时,他上前揪着祁墨萧的衣领,紧紧地盯着他“王爷,你别忘了,咱们现在是在做什么,现在可不是儿女私情的时候!你当初做的时候就应该想清楚,究竟是要女人还是要天下!”
“这会儿你犹豫了,你知道会让多少人丧命么!”
“别说什么我变了,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之类的话来,别忘了,当初你要做大事之前,我就已经提醒过你,再三劝阻过,可是你呢?你还是选择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