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九娘和阿离很快转身进屋,雷中杰看了一下四周,让那个侍卫先走,很快蕙儿拿了两个装了茶水的水壶出来,然后带上门走向一边的菜地。
雷中杰谢过,装作无意问道“小大姐,看你们家屋檐下这么多孩子的衣物,你们家孩子一定很多吧?”
蕙儿忙道“没有,就三个孩子,还有一个才出生十天呢。”
雷中杰忙道“你们家人气这么好,将来一定更人丁兴旺。”
雷中杰说完,于是和那个侍卫上马离开。
此时的苏王府内,龙来扬和林子姣也正找了那个产婆在细细问话,产婆自然不敢隐瞒,把自己两次去如玉那里的情形说,龙来扬和林子姣心里大喜,给了十两银子给那个产婆,嘱咐了好些话,只等雷中杰几人回来再给龙云青去信。
快到午时,雷中杰回来了,告知了自己的见闻,龙来扬听了,当即于是给龙云青写信,让驿站随官府的公文送往京城。
不知不觉,已经是十二月初一。大江南北,竟然都下起了大雪,这场大雪,连续下了三四天,尤其皇城,到处一片银装素裹。
这场大雪,让龙来扬送往京城的信件也慢了三四天,待龙云青收到信时,已经是十二月初八了。
当龙云青得知如玉已经找到,接生的产婆说孩子是十月十五酉时出生,孩子长得好声音也大,是一个很可爱的男孩,不由心里一阵狂喜。
秦王府上下都发现,龙云青变了,几个月来阴沉的脸虽然还是没有笑容,但是已经舒展了许多,还让朱个林给合府上下每人赏了五百钱,又让嬷嬷带了一些粮米送去皇觉寺。
众人都以为是腊八的缘故,只是不明白龙云青为什么将这些皆大欢喜的赏赐放在午后。
当日晚上,龙云青给龙来扬回信,说先不要惊动如玉,让她安心坐月子,但是希望可以随时知道如玉在那里的信息,让龙来扬想法子。
可能这段时间天气变得太快,龙昊天得了风寒。从十二月十三日开始,龙云青被龙昊天下旨暂时监国理政。
龙昊天的这个举措,本来在文武百官的意料之中,但是龙昊天并没有下旨说换太子之事,又让人费解。
其实这本是龙昊天和龙云平龙云青三人只见的议定,虽然龙云青的心在听到如玉生了儿子后,早已经飞到了扬州,但是龙昊天下旨有病,天气严寒,年前是无法到扬州了。
很快是如玉孩子满月的日子。按照江南的习俗,亲友定会前来贺喜,但是如玉在这里不想告诉林子姣,所以只让曾子山去请了两户庄客过来吃饭,还请了那个产婆。
十五日一早,那个产婆带了一个十三岁的姑娘,说是自己的义女,叫朵儿,还带来了一些礼物,说自从来这里接生后,回去做什么都顺手,自己儿子开着小铺子,生意特好,自己婆婆多年看不见的眼睛,竟然一下子好了,说都是如玉的孩子带来的福气。
虽然只摆了两桌酒席,但是欧阳九娘很高兴,还抱着刚满月的子泓和大家见面。众人见这孩子虽然只有一个月,但是长得可爱,一双眼睛尤其灵现,喜欢睁大眼睛看着众人,一点不怕生。
子泓热闹的满月酒席,一直延续到申时,众人才先后告辞离开。那个产婆又嘱咐说现在天气冷,让如玉就带孩子多在屋子里,等暖和时带孩子出来晒太阳。
产婆的热情,让如玉和欧阳九娘很感激,又包了两封二两的红包递给产婆和她的义女。
产婆带着朵儿回城,却并没有回自己家,而是直接来到了来扬府上,把今天看到的听到的一一告知。
原来,这个朵儿并不是产婆的义女,而是现在林子姣的丫头。虽然是从街上买来的,但是做事干练,为人也伶俐,因为父母去世,被婶子叔父出卖,今年实际只有十三岁。
龙来扬将这次知道的如玉的消息,通过信件告知皇城的龙云青,知道龙云青肯定每天都在期盼如玉和孩子的消息。
皇城的龙云青,因为快过年了,更加忙碌,龙昊天见龙云青每天勤政,奔波皇宫里外,实在辛苦,于是将勤政殿附近的一个小院改为秦苑,作为龙云青的临时歇息处。
十二月二十六日,在家养病的牛继宗病故,龙昊天让龙云青代自已去牛府祭奠,许文武百官前往。
因为近过年,不宜新年发丧,所以牛府定于三十日安葬牛继宗。牛继宗的声名并不好,但是因为龙昊天的缘故,这场丧礼十分风光,成了水家王朝消散后最隆重的一场葬礼。
同时午后,龙云青收到龙来扬的来信,得知儿子竟然用的是自已当初和如玉一起商议的子泓为名,姓以用龙姓,惊喜不已。直觉告诉自已,如玉虽然恨自已,但是她没有忘记先前的夫妻恩爱之情。
正月更加忙碌,龙云青除了晚上才有空想如玉母子,白天忙碌得有时几天都没回秦王府。
其实龙昊天的伤寒在元宵时已彻底好了,可是却依旧让龙云青监国理政。龙昊天知道,如果不这样用朝政拖住龙云青,只怕龙云青早告假飞去江南了。
龙云青的心本无意储君之位,若不是太子的劝慰,龙云青多次说可让其他兄弟继任储君,自已只愿做辅臣。这个心思在龙昊天看来,都是那个林如玉的原因。
帝王不可太专情,专情自古非贤君。林如玉竟然敢自作主张离京去江南生孩子,这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出的举措。尽管龙云青说起林如玉时没一句怨言,但是龙昊天知道,这个林家女子,已经把自已这个冷血冷情的四皇子的心都带走了。
龙昊天在秦苑安排了四个绝色宫女四个太监,但是龙云青虽然常在那里歇息,但是听人说龙云青歇息时,根本不让宫女伺候,只许二个太监能进出他的里屋。
二月初六开始,龙昊天又让龙云青去东西军营巡视,协助两大军营选拔主副将。待龙云青忙完这些,已经是三月中旬了。
已经是三月天,皇城郊外一片生机。这日午后,龙昊天来到勤政殿,见龙云青正在专注批阅奏折,于是道“云青,你告诉父皇,朕的皇孙现在几个月大了?”
龙云青忙起身回奏道“回父皇,他是十一月十五日酉时出生的,现在已经四个月大了。”
龙昊天听了有些惊讶道“都生了这么久了?十一月十五日酉时?”
罗勇点头道“是,那天黄昏时下大雨。”
龙昊天叹道“看来朕这个皇孙很会选日子。好了云青,父皇也不难为你了,过些日子,你去看看她们吧。你记住,要做一个好君王,不能对女子太宠,哪怕你心里只有一个她。父皇给你两个月假,你去江南把他们母子接回来。”
龙云青听了大喜道“多谢父皇,儿臣明天就去扬州!”
龙昊天又道“不,明天不信,高丽王子和安南使臣明天会到皇城,你要等他们走后才可以离开。”
龙云青听了只好道“好,儿臣都听父皇的。”
黄昏时龙云青从皇宫出来,又收到了龙来扬的来信,告知说如玉母子现在一切安好,只是自己和林子姣都怕惊动如玉,没有亲眼见到孩子。但是子姣身边的丫头朵儿,已经认了给子泓接生的产婆为义母,去过几次如玉那里,见过孩子,说孩子长得很好,已经会笑会玩,手里喜欢抓玩具,不怕生。
龙来扬的来信,让龙云青恨不得生了翅膀,立刻飞到扬州去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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