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瞪了一下龙云青道“我知道,不用你告诉。”
不一会儿,蕙儿拿过一个大笼子,佳儿端来一盆水放在屋檐下,龙云青起身小心地将那只大雁放进笼子,然后转身看着林如玉道“这下林姑娘不怪我了吧。”
林如玉近前看那大雁已经蹲在笼子里,转身看着龙云青冷冷道“人家好好在天上飞,有家有伴的,你把它弄伤了,现在它孤孤单单受伤在这里,就是伤好了,以后也不敢再经过这里了。我不怪你怪谁?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了。”
龙云青觉得好笑又好气,忙道“那林姑娘要怎么才可以原谅我?我刚才是因为你不相信我,我只是想证明我真是来这里打猎的,我怎么知道林姑娘不准人射大雁。”
龙云青边说边走到那盆水那里伸手就要洗手,如玉忙道“不准洗手,那水是给我们自己洗手的。”
龙云青忙停下有些不解地问道“林姑娘,你不会这么小气吧?我为了帮你救这只大雁,现在身上有血倒罢了,手上都是血,不洗干净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杀人了,你想让我吃官司啊?”
林如玉翘起嘴巴道“你这么坏,我就希望你被官府抓起来。”
龙云青见如玉说得确实认真,忙争辩道“我怎么坏了?我不过就射了一只大雁,都还没有射死,你要救活它,我也尽力了,你竟然想让我吃官司。算了,我和你说不清楚。看你们家住新房子,宅子这么大,一定是有钱人,武大哥这么豪爽的人,我不信他的妹子这么小气,我肯定要洗手。“
龙云青说完,蹲下身慢慢洗手。
林如玉听了道“我看你就不像好人,你肯定不是我姐夫的朋友,我不理你了,你洗完手快出去。蕙儿,你快送她出去,佳儿,你先去给师父熬粥,我就看看师父和阿春姐姐。“
如玉说完,也不再理龙云青,很快去了一边的屋子。
龙云青看着如玉的身影不见,只好拿起自己的箭袋,将那包药递给蕙儿道“这包药给你们了,这只大雁还要好几天才能好,我现在出走了。”
蕙儿接过道”多谢公子,我们姑娘不愿意看到你,你快走吧,我去把锄头拿回来。“
龙云青故意慢慢走,问道”我和武大哥真认识,武大哥挺和气的,怎么你们家姑娘的性子这么倔强?我就射伤了那只大雁,她就口口声声说我是坏人,还想让我吃官司,我都不知道她怎么这么恨我。“
蕙儿道”谁叫你要射大雁呢?我们姑娘说,天下最有灵气最重情的就是大雁了。说大雁北方有家,南方也有家,它们每年不管有多艰难,冬天到南方的家,春天到北方的家,两个家都从不忘记。姑娘还说,大雁对自己的伴,从不抛弃。如果他的伴没有了,那就变孤雁了,也再不找其他伴。“
龙云青听了,有些恍然,只好道”你叫蕙儿吧?你告诉你家姑娘,我以后再不伤害大雁了,就是其他鸟儿,我也不会伤害了。对了,你们姑娘有十五了吧?该定亲了吧?“
蕙儿忙道”还没有呢,我们姑娘才十四岁,还小呢。夫人说了,林老爷交代过,我们姑娘要满十六岁才会出阁。“
龙云青又问道”你们姑娘虽然脾气大,但是长得确实漂亮,你们家又是财主,将来她一定可以嫁一个有钱人家。“
蕙儿忙道”我们姑娘可不稀罕有钱人。姑娘说,她以后绝对不嫁有钱的公子王孙,就是与将相王侯有关的人,她也不嫁。她要嫁一个自己喜欢的普通人,而且姑娘说,她喜欢自己的家,喜欢和家人一起,谁要娶她,就要来入赘。“
龙云青听了,停下惊讶地问道”什么?要人家来入赘?那武大哥也是入赘的?“
蕙儿见龙云青很惊讶的样子,也不再解释,忙道”我不和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明白。反正这是我们姑娘自己说过的,夫人也这么说过。我们姑娘可厉害了,什么都会。你快走吧,夫人和姑娘要是知道我和你说了这么多,一定会骂我的。“
蕙儿捡起门外的锄头,很快进门,将院门关上。
龙云青在门外站着抬头看那”林府思园“四个字好一会儿,然后慢慢上山,依旧不时望向下面的宅院。
不一会儿,下面传来阵阵筝声,清越悠长委婉,还有淡淡的哀伤,听得龙云青心旷神怡。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了,可是自己见到她,就像找到了自己丢失多年的心。她的一言一行,一笑一怒,都让自己动心不已。
坦率地说,自己真被这林如玉迷住了。不见她,好像心里空空的;见了她,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从头到脚舒畅。
手虽然只和她相触一瞬间,却好像还留有她的温柔,那感觉实在太让人陶醉。
此时下面宅子里的林如玉,正在专心弹筝。但是和以往想比,好像有些走神。
如玉觉得那个自称朱青的人好古怪,尤其他看自己的眼神。他这眼神,好像有些熟悉,可是确实又没有见过他。
刚才不让他洗手,说他是坏人,说希望他吃官司,他竟然也不怎么生气。
弹完一曲,只听蕙儿上来道”姑娘,夫人说,现在山上桃花开得这么盛,可以收一些花瓣回来泡澡,也可以晒干入药,我们要不要去弄一些?“
如玉忙问道”那个人走了没有?蕙儿?“
蕙儿忙道”已经走了,姑娘,其实我看那个人不像坏人,你刚才这么凶他,他都不生气。“
林如玉忙道”不管他,你去拿一个篮子来,我们多弄花瓣一些回来。“
两个慢慢下楼,只听武艺在下面道”姑姑,我要跟你们出去玩。“
跟在武艺身后的阿春道”武艺,别闹,姑姑才不是出去玩呢,我们去陪太师父说话,一会儿让佳儿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如玉忙道”阿春姐姐,你陪师父好好歇息吧,我们带武艺出去。“
武艺听了高兴,由如玉牵着,慢慢走了出去。
山上的龙云青听到筝声停下,见时辰不早,于是往后山走去寻找许寒。
丛林掩映,龙云青只能拨开丛林慢走,走了好一段路,却因为林木茂盛,看不到许寒,也不见两匹马,只好大声吹口哨。
好几声口哨之后,终于听到许寒的回声。
龙云青顺着许寒的声音找去,跨过几个山崖,累得一身是汗,于是坐下歇息。
龙云青的脑海里满是林如玉的音容相貌,想得只管发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突然,龙云青听到不远处有异样的声音,想以为是许寒,但是细听又不像,忙悄悄站起来,小心拨开树枝往前察看,见不远处竟然有三只半大的野猪在那里觅食,龙云青一阵惊喜。
一箭出去,一只野猪很快嗷叫一声倒地,另外两只很快逃散。
倒地的那只野猪四五十斤的样子,还在挣扎,但是已经射中要害,很快挣扎声越来越小。
龙云青忙又吹口哨呼唤许寒,很快听到许寒在不远处道”爷,我在这里呢,我已经把马牵在山岗上,我还弄到两只兔子。“
龙云青忙道”我弄到一头野猪,不很大,我们现在到桃林那里。“
半个时辰后,龙云青和许寒一起提着野猪来到桃林山岗上。
”爷,我们两个今天收获不小,和嫂子怎么样?“
两个坐下歇息,许寒悄声笑问道。
龙云青笑道“见了,她讨厌我,巴不得我被官府抓起来。我回去跟你说,好像有些饿了,回去吧。”
许寒笑道“可是爷,我都没有见过这个仙女呢,我们去她家讨口水喝,怎么样?”
龙云青听了有些心动,于是道“我们先下去,如果外面有人,我们就找借口进去。”
两个人将猎物放在马上,牵了马慢慢下了山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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