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极力的后仰,好不容躲开了脸前的乌爪,却被腿上骤然加大的力气拖拽了下去。
就在此时,高处的水塔中突然迸发出多股水流,因为强大的水压,喷出的水柱速度极快,正在与季行缠斗的疫人还未来得及逃跑便被瞬间喷了一身。
院中层层叠叠乌压压的疫人们因为被水柱喷溅,皆发出了凄惨的嚎叫。
彼时整个横水镇的上空,飘荡着厉鬼般的哀嚎。
但没过多久,嚎叫渐渐停止,疫人们也几乎都晕倒了过去。
这时,一直在地上蜷缩捂着头的季行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一身的破衣烂衫,但全身上下竟未有丝毫伤口。
“季行!你怎么样?!”
远处的花觅容等人看着眼前的景象,急速地奔跑了过来。
“王爷,王妃。”待花觅容等人走进,季行这才站稳略一躬身,激动地说道:“属下无事,多亏了王妃这身衣服。我刚才多次被那些疫人撕扯,这衣服竟都没有任何损伤,虽不知此为何物所织,但以我的经验即使刀剑利器击在衣物上,恐也能阻挡一二。”
待众隐卫上前帮季行仔细检查后,发现果然没有丝毫伤口,这才看到肖元白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衣服即与你有缘,你就留着吧。”见事情终于有了好的进展,季行也没事,花觅容笑着说道。
准备之前,季行自请留下来吸引疫人时,花觅容就很担心,毕竟这是一不小心就会被传染的事,而且这些疫人身体内都有蛊毒,一旦沾染上,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所以花觅容特意让季行穿上了这件贴身的衣服,这衣服自然不是平常面料,而是花觅容从系统中翻找出来的,是一件现代的高科技——丝质防弹服。
这种衣服的面料在现代早就经过了重重考验,不但质感轻薄,就连自动步枪的子弹打过都可以毫发无伤,更何况是这些疫人的攻击。
“王妃,这件衣服如此贵重,季行万万不敢收。”
“你一直跟在王爷身边,为王爷出生入死,没有什么衣服是比性命更贵重的。更何况,只有你在,我的冬青才会一直幸福。”
说着,花觅容调皮地对着季行眨了眨眼睛。
原本季行听花觅容突然提到冬青,还略有些羞涩,猛然向肖元白看了一眼后,立马正色低下了头去,急忙结束了对话,“是,王妃。”
花觅容正待继续调侃,见季行如此快速的转变,也随着转头看向了肖元白那边,结果那快要溢出脸的酸臭让花觅容瞬间明白了季行迅速低下了头的原因。
无奈,花觅容只得从心里翻了个白眼。谁能想到,这冷面王爷转了性之后,连这种飞醋都会吃,实在是有够无聊的。
没有再管肖元白,花觅容接着补充道:“你们虽然都有武艺傍身,但多一层保障,就少一分危险。这衣服的料子等我回去看看还能有多少,之后若是有可能就多做一些,让你们几个都能有一件防身,也算是我作为一个王妃,为你们抗疫不易的赏赐。”
刚才季行所处的危险,大家都看在眼里,可这件衣服如此神奇,自然是羡慕不已。如今听花觅容说要给他们人手一件,几个人眼里都放起了光。
隐卫一直是睿王手下死士一般的存在,对他们而言,金银珠宝都已不重要,能在危急时刻保一线生机为自己的主子多贡献一分才是重中之重。
所以花觅容的这件衣服,着实是送到了他们心坎里。
此时,再看院子里横七竖八的堆积覆压着的疫人,皆是已昏死了过去,可见那些药粉的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花觅容长舒了一口气后,对肖元白说道:“那,剩下的就交给王爷和众侍卫了。”
“是,王妃。”
预得了满意的赏赐,众隐卫心中欢喜,此刻回起话来都声势浩大了不少。
花觅容这才带着绿菊转身回到了偏院之中。
而另一边,昏暗的大殿之中,忽明忽暗的火把与镶嵌在墙壁之中的夜明珠,相映成辉。
此时殿中的几人脸上皆是自信轻松的神色,而高台之上,一身劲装的池罡形态懒散地斜倚在高椅之中,俊朗的眉眼时不时看一下一边容器里的那个婴儿。
那婴儿似是刚出生不久,腹部竟被挖开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洞,洞口虽被巧妙的处理过,不见丝毫鲜血,但那婴儿的呼吸也已是极其微弱。
细看之下,那婴儿腹部的洞口之中,一只蚂蚁般,极其圆润的血红色小虫,此时正来回蹿动着,而池罡所看之物,就是这只小虫。
然而没过多久,那只刚刚还在活蹦乱跳的圆润母虫,却毫无征兆的突然间静止不动了。
倚坐在高椅上原本还无比闲适的池罡一下子惊诧而起,看着母虫,剑眉深深拧起。
“怎么回事?”
听闻池罡强压着怒火阴沉沉的声音,底下的之人不明所以的凑了过来,只见那人一身蓝衣,衣袖间绣着银色的星辰,看到婴儿腹中一动不动的母蛊,那人也难以置信的连连摇头。
“不可能,这不可能!这子母蛊最喜在人的血肉中栖居,且繁衍速度极快,所有子蛊无论相隔多远,都会同系于母蛊,而母蛊只要沾了一点硫磺水,就会一直处于癫狂状态,直至死亡。不可能,它不可能自己停下来的!”
“你!”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母蛊,池罡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走上前去一把揪起了蓝衣之人,“我与你们联合,是瞧得起你们,司星皆说自己擅用蛊毒之术,允我药成之后军力提升不下十倍,我才把药交于你研制,如今这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说说看!”
“我...我...药水的效力如何将军也看到了,十倍军力的确是不成问题,我并未欺瞒将军啊。只是,这子母蛊也确实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这...”
池罡原本就高大,如今蓝衣之人被他揪提在手中,被他的怒气所吓,也只剩了战战兢兢,连声音都有了些颤抖。
确认手中之人也确实不像故意撒谎欺骗他的样子,池罡这才松手把人扔到了一边,怒气中更添了一些疑惑,“子蛊系于母蛊,若不是母蛊的问题,那便是子蛊了。”
“我问你,子蛊可会影响母蛊?”
眼下母蛊一反常态,池罡的怀疑倒也不是丝毫没有道理,只见那蓝衣之人皱眉思量了片刻,这才缓缓开了口。
“这...确实从未见过。以往都是子听于母,但,但子蛊众多,若是强制影响母蛊,倒也是,也是不无可能。”
“呵!原来如此。肖元白,你还真是让我惊喜不断。”池罡微眯了眼,英俊的脸上邪气更盛。
横水镇中的情况,池罡比谁都了解。如今横水镇中若是有谁还能出手镇住子蛊,也唯有那奉旨前来镇疫的肖元白了。
“横水的那些药人,灭不了就灭不了吧。就当,我送给肖元白一个在那蠢皇帝面前立功的机会吧。如今我有了战无不胜的队伍,我就不信,肖元白还能一直阻得了我,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