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仁不是傻子,岂会看不出李宅和孔义龙关系匪浅,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立刻改了口风:“这些总可以了吧。”
说话间,他将两张银票拿出。
这两张银票都是五十两的,上面盖有长坪县钱庄的印章,应该为真。
李宅接过看了一眼,就撇嘴道:“一百两,连本道长的精神损失费都不够,还有沈家嫂子的医药费呢?”
“你~”潘仁脸色难看。
沈氏付雨荷虽被家丁拉扯,衣裙也有部分撕碎,但总的来说还没有受伤,哪来的医药费一说。
不过,最终他还是又拿出一张百两的银票道:“我只有这么多了。”
“好吧,这次就念在你积极赔偿的态度上,本道长就高抬贵手,若还敢有下次的话,你知道的......”
呵呵一笑,李宅收起银票让开道路。
潘仁冷哼一声,带着几个家丁灰溜溜离去。
“李兄,我现在就去抓捕旺财,今晚就拜托你了。”
案件能否迅速破除,最好的办法是招魂问问当事人,现在已经到了下午,要是调查的证据还不足以指证凶手的话,只能期待招魂了。
李宅知道孔义龙的意思,他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说话间,李宅接过孔义龙手中的黄纸朱砂,孔义龙则向沈氏母女点了点头,然后离开直奔沈家而去。
云来客栈这套清幽的小院有好几个客房,也有书房、客厅等,毕竟是为有钱人准备的,搁在地球上便是豪华总统套房。
这里的租金很贵,本来以为客栈方面能够保证沈氏母女的安,没想到他们竟然袖手旁观,甚至还有可能直接向潘红兄妹通风报信。
李宅心中有怒,将黄纸朱砂放到书房内,就打算去找他们谈谈。
不过,或许是听闻了风声,不等他去前面讨说法,客栈掌柜就亲自登门。
“道爷,沈夫人,实在对不住,我们也不知潘仁怎会......”
“是吗?”
听对方解释的漏洞百出,李宅嘴角泛起淡淡的嘲讽。
“道爷,沈夫人,都是我们不好,本店愿意赔偿,这听雨轩别院您可以免费居住半个月,这些银两还给二位......”
客厅内,掌柜的一边抹去额头上的冷汗,一边冲坐在椅子上的李宅和沈氏道。
说话间,他将一锭银子取出,足有二十两。
这是他们中午时拿出的房钱,李宅不确定多久能够解决问题,便只缴纳了两三天的费用。
“行吧,这次我就原谅你了。”
李宅知道,客栈掌柜之所以态度大变,应该都是冲着孔义龙去的,他也不便咄咄逼人,收起银两笑道。
打发走掌柜的,李宅回到书房,开始裁剪黄纸,研磨朱砂绘制符箓。
他现在掌握的符箓制作有好些种,比如说定身符,驱鬼镇邪符、真火符、五雷符、土行符......等等。
只不过学会制作是一方面,有没有相应的材料又是另外一方面。
说起来,用现有材料的话,他只能绘制初级的定身符和真火符。
实效只有三秒的初级定身符,可以定住五级以下的鬼物邪祟,对普通人或者修道者无效。
而真火符要相对厉害一些,需要他将自身的真阳之火融入到符箓中,使用时掐诀抛出,就能远程攻击焚烧邪祟妖鬼。
当然,真火符的威能大小与制作者的修为等级息息相关。
李宅如今不过四级,他绘制的真火符威力自然也不会超过这个级别。
时间慢慢流逝。
一张张符箓被他制作完成。
由于时间有限,当夜幕降临时,李宅绘制的两种符箓加起来也不过六七十张。
“李仙长,你忙完了吗?”外面传来沈氏的叫门声。
知道她应该是唤自己吃完饭,李宅回应的同时,将符箓收进储物袋中,黄纸、毫笔等用品则直接留在了书桌上。
打开门,果然,沈氏和沈柔都在,客厅餐桌上也摆上了一座丰盛的酒菜。
“沈家嫂子,你有心了。”
李宅笑了笑,正准备一起吃饭,外面传来脚步声,是孔义龙。
“孔兄,你来的正好,咱们一起吃点。”
李宅招呼孔义龙入座,沈氏和沈柔也没有拘泥于小节,和他们一起吃喝了起来,反正也没有外人。
“孔兄,结果怎样?”吃喝的差不多了,李宅放下筷子向孔义龙问道。
“哎~~,别提了,那可恶的家丁旺财一口咬定沈家嫂子与他有染,说小柔就是他的女儿......”
孔义龙知道李宅是问有关旺财之事,他叹息一声道。
“哼,一口咬定吗?不就是仗着沈老爷已经死无对证,走,我去会会他。”
李宅冷哼,他与孔义龙一起离开客栈小院,向着县衙大牢而去。
旺财下午就被孔义龙带回了衙门,身为捕头,他有这个权利。
不过,要是不能尽快找到证据定罪的话,最多一两天还是要放人的。
“冤枉啊,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啊.......”
县衙大牢,一个身穿粗布衣衫,长相还算秀气的三十多岁男子正在抓着铁栅栏叫冤,他就是沈家的家丁旺财。
虽处在大牢内不停的叫冤,但旺财眼眸深处却很平静。
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口咬定与二夫人付雨荷有染,那大夫人潘红、和大舅爷潘仁就会保他平安无事。
突然,旺财听到脚步声,抬头见是抓他进来的孔义龙。
“你可以走了。”
孔义龙打开牢房的门,让旺财离开。
他本想说几句自己蒙冤被抓,没有赔偿绝不离开的硬气话,但看孔义龙的目光很冷,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旺财离开大牢,快步向着沈家而去。
可就当他走过一处街道的转角时,对面行来一个白衣女子,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充满了诱惑。
旺财不禁多看了一眼,随即他就发现周身的环境大变。
熟悉的院落,熟悉的厅堂,沈家前厅。
他见到与大夫人潘红对峙的沈氏,也见到不断啼哭的小姐沈柔。
“旺财,你还不老实交代,否则休怪家法无情。”
听到大舅爷潘仁问话,旺财有些恍惚,但想到对方许诺的好处,他还是昧着良心道:“回大夫人,我与雨荷夫人的确有奸情。”
“你胡说,”沈氏拉着女儿哭道。
“二夫人,您就认了吧,当初老爷走货不在家中,您一人刚刚新婚不久寂寞难耐,见小人长的眉清目秀,就勾引我成其好事......”
“你胡说,我和老爷居住在内宅,你这家丁根本就没有权利进入,都是你在一派胡言......”
沈氏辩解,她点指旺财声音发抖。
潘红冷笑道:“我说付雨荷,你这放荡的女人是什么出身自己心里还能每个数吗?你想要勾引男人,一两道门墙又岂能挡得住你。
来人,将这对荡妇野种赶出我沈家,永远驱逐出长坪县,若她们再敢回来,定然家法伺候......”
就在此时,大门处传来一声惊呼:“老爷,您,您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