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洁儿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多谢徐公公指点。”
“哎呀,你说你好歹也给了我这钱……我也不能让你白给不是?”徐公公想了想又说,“其实有一件事你还要注意一下。”
“徐公公请讲。”
“那天在宴会上,陛下见宇文昀去和你还有王爷单独聊天……陛下对此有些不满。陛下怀疑你们是不是和北齐的人在私底下偷偷来往,所以陛下也有可能会问你这个问题。”
“我们和宇文昀根本不认识,那天是他主动来找我们说话的!陛下不信的话,可以去宇文昀啊……我冤枉啊!”陈洁儿说。
“姑娘你也莫要慌张,这只是陛下当时的一个猜测。咱们南越和北齐虽然以前交往甚密,但这几年情况有些不一样,陛下身为一国之君,慎重也是理所当然的,你切勿多想。”
徐公公毕竟是拿钱办事,既然收了陈洁儿给的钱,徐公公也就算尽心尽力。
不过这也是个好兆头,至少说明皇帝现在对她也没有那么不满。
这徐公公肯定是个聪明人,如果皇帝对她的不满已经控制不住了,徐公公当然也不会为了这五两银子冒险帮她。
反正徐公公现在的态度就能让她心里至少有个底,知道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糟糕就对了。
进宫之后,徐公公又很贴心地嘱咐了她两句“陈姑娘你就尽管放心吧,陛下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进去之后放松,陛下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即可。”
“好,我明白,真是太谢谢您了。”
她现在算是和徐公公搞好关系了,她觉得能有徐公公这条人脉,她之后的日子肯定也能好过不少。
她进去就看到陛下正襟危坐,她按照规矩给他行礼。
“起来吧。”
陛下还给她安排了坐的地方,像是要和她好好说说。
她坐了下来,整个人显得有些局促。
“你不用这么拘束,朕把你找来,只是想和你聊聊天,又没别的事。看你现在这紧张的样子,就好像朕要把你怎么样似的。”
“陛下是一国之君、是天子、是人中之龙。陛下浑身自带气场,民女只是一介平民,陛下的龙气震慑了民女,民女并非局促,只是敬佩。”
虽然陈洁儿自己也觉得自己说这话太夸张,但她知道像是皇帝这样的身份,就喜欢听这种夸张的。
越夸张越好,说得越夸张,他就越高兴。
只要看皇帝现在的表情就知道,刚才那说的那一段话简直很合他的心意。
“你这丫头可真是伶牙俐齿。”
“……”
陈洁儿其实挺受不了皇帝喊她“丫头”的。
主要是这皇帝年纪也不大,又不是什么老大爷……明明和她年纪差不多,结果现在竟然在这喊她丫头,这合理吗?
不过虽然她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当然也不能这么说。
“多谢陛下夸奖,不过陛下今天召见民女,可有什么要紧事?”
“也没什么,朕就是突然有点时间,想跟你聊聊天。”
“这样啊……”
陈洁儿表面保持微笑,心里已经开骂了。
“你和萧钰是怎么认识的?”
“自然是在钱家。”
皇帝像是刚意识到一样,恍然大悟地说“对啊,朕都快忘了,你是钱家的儿媳妇?”
“是。”
陛下说这话的时候像是故意加重了“儿媳妇”这三个字,陈洁儿听了不太舒服,但也只能忍着。
“那你现在离开钱家,钱家人就没什么话说吗?”陛下顿了顿又说,“朕记得,当初先皇给钱家人下了命令,以后钱家的子孙都不得进都城。所以你……”
“我的丈夫钱进已经不在了。虽然我名义上还是钱家的人,但其实也不算。而且我这次来,主要是照顾王爷的身体。”
陛下摆了摆手“你不用说这么多,你现在确实还是钱家的儿媳妇,不是吗?”
“对了陛下,这次我帮陛下和北齐的人切磋厨艺,陛下可有赏赐给我?”
陛下大笑道“赏赐啊,那当然是有的。不过前提是你得能赢了这一次比试,倘若你输了……”
“那陛下想赏赐我什么?”
“无非就是些金银珠宝,应该没问题吧?”
陈洁儿摇了摇头“我可以和陛下许愿吗?”
皇帝好像从来没见过有人敢和他谈条件,不过既然要谈,那也不是不可以。
“好,那你说说,你想许什么愿?”
“我想和钱家解除婚约。”
皇帝沉吟片刻说“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白眼狼了?”
“我虽然嫁给了钱进,但我们没有夫妻之实。”
皇帝摆手打断了她的话。
“你们有没有夫妻之实,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你是钱家二房唯一的儿媳妇。钱进虽然没了,但你作为钱进的妻子,既然已经拜堂成亲,又有婚约在身,就应该代替他孝顺长辈、侍奉长辈。可你现在……”
“当初我嫁给钱家虽然是因为钱进救了我,但他们本来也有自己的盘算。不过这些都是钱家内斗的一些是非恩怨,就不和陛下多说了。说到底,我不过就是钱家利用的工具,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离开钱家,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陈洁儿说完,就见徐公公在旁边给她使眼色。
她意识到自己可能太着急了。
不过话既然说都说了,也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她索性直接给皇帝跪下。
“陛下,我想请求您恢复我的自由之身。”
皇帝沉着脸,看不出在想什么。
“你这么着急想同钱家断了关系,莫非是因为你有了什么别的计划?朕知道你现在住在永定王府,听说永定王对你很好,你们两个莫非有什么别的关系?”
“我只是永定王家的一个小厨娘罢了。”
“厨娘?”皇帝冷哼,“你不会真把朕当傻子了吧?你觉得你说这话,朕会相信吗?”
“陛下……”
“好了。”皇帝瞥了她一眼,“虽然朕觉得你的要求很荒唐,但毕竟也是有条件的,条件就是你要赢了这一场比试。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了,如果你赢不了,那岂不是什么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