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城虽然是莫王族的天下,但下面依旧有不少势力庞大的家族,其中像朱家这等豪门,就有不少。
只不过,他们的光芒被莫王族遮盖得太狠,以至于外界只知道沧州的莫氏王族,却不知道他们这些家族。
特别是朱家,近两年更是春风得意,因为朱家大少朱旭龙娶了莫王族的千金小姐莫小雨。
莫小雨虽然只是莫王族的旁系,但,不管怎么说,也是莫王族的人,对于朱家来说,已经算是高攀了。
见对方仗势欺人,小七愤怒地说道:“我们先来的凭什么让你插队?”
“呵呵,凭什么,就凭我是朱旭龙,朱家大少!”朱旭龙冷哼一声,说道。
楚惊蛰冷笑,“朱家很强吗?不知道比起莫家如何?”
莫家?
在沧州,只有一个莫家,那就是莫王族。
朱家虽然不弱,但与莫王族相比,那就相差不是一星半点了。
就在此时,与朱旭龙一同下车的那名女子走了上来,说道:“既然你知道莫王族,那还不赶紧滚开?”
女子正是朱旭龙的妻子莫小雨,两人结婚将近一年了,可自己的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四处寻医,依旧无果。
刚好,她前两天听父亲说,燕京的神医丹阳子来莫王族给莫二爷检查身体了,目前还没有返回燕京,他们二人才跑上门来,找丹阳子看看。
以他们的身份,自然不会傻傻的去排队,所以便直接来到取号窗口。
“我乃莫王族的千金莫小雨,你若是识相,赶紧滚!否则本小姐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一点没错。
这夫妻二人在飞扬跋扈,仗势欺人这方面,还真是臭味相投。
“狗东西,本小姐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啪……”
莫小雨一句话刚骂出口,猛然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莫王族的千金,就这素养吗?”楚惊蛰淡然说道。
身后排队的其他人见状,一个个瞠目结舌,这家伙,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掌掴莫王族的千金,估计,他恐怕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你,你敢打我?”莫小雨楞在原地足足几秒钟,才终于反应过来,紧接着她像是发怒的母鸡一般,怒声喝道。
然而,楚惊蛰却没跟她废话,吵架这种事,他一向不擅长,而且,他的原则是,能动手解决的事情,绝不多废话。
只见他取出一张纸巾,仔仔细细擦拭自己的手掌,似乎,刚才扇莫小雨一巴掌,反而脏了自己的手一样。
这一幕,无异于彻底将她点爆,身为莫王族的成员,无论走到哪里,无不受人敬重,可今天,这个低贱的蝼蚁,竟然敢打自己,而且,打完了还若有其事地擦手。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动手打人!”朱旭龙见自己妻子被打,顿时暴怒交加,冲上来就要对楚惊蛰出手。
然而,就在此时,一名体型魁梧的壮汉挡在了他的面前,双眸中带着浓烈的杀意。
“你敢动一下,我杀了你!”
要是这句话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朱旭龙或许不屑一顾,但这名壮汉双眸中冷漠的神色让他心里没底。
“嚷嚷什么嚷嚷?要看病,后面排队去!”就在此时,一名老者从里面走了出来,此人中等身材,一身青色长袍,长长的胡须扎成一个小辫子。
手中一杆旱烟斗,从上面的包浆来看,显然已经用了不少年。
朱旭龙见这老家伙竟然也敢来管闲事,更加暴怒,喝道:“哪儿来的老不死,竟敢管本少的闲事,你知道我是谁吗?”
老者冷漠的目光扫了他一眼,不屑地说道:“呵呵,很多年,没有人敢这么对老夫说话了!”
“你一个糟老头,在本少爷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你当你是谁啊?”朱旭龙趾高气昂地说道。
“老夫丹阳子!”
朱旭龙:……
丹阳子,他竟然就是那个神医丹阳子?
在他看来,神医不都是仙风道骨的模样吗?哪儿像此人,邋邋遢遢不说,还一口大黄牙。
他出身燕京的中医世家,中途又出家当了道士,跟一位老道人学习医术,道号丹阳子。
一身医术堪称妙手回春,但他性格乖张,但凡是他不愿意接的病人,就算是把金山银山搬到他面前,他也不会正眼相瞧,他若是愿意治,就算分文不取,也一样治。
就是这身臭脾气,让他这些年在燕京得罪了不少权贵。
但,此人在民间的口碑却的极好,经常到一些贫困地区参加义诊,分文不取。
以至于一些贵族对他恨的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他的家族世代从医,不但本身势力非凡,而且,很多大人物都欠他们家族的人情。
所以,就算是那些豪门贵胄被他甩脸色,也不敢将他怎么样。
这不,前几天,他被莫崇山请到了莫家,为他的二儿子诊治病情,顺便到这家分馆来坐两天,结果,今天就遇到这样一位乳臭未乾的黄毛小子。
“那个,神医,我刚刚不知道您的身份,无意冒犯,还请见谅!”朱旭龙得知这老者就是丹阳子之后,额头上冷汗直冒,连忙道歉。
“神医,我是沧州朱家的朱旭龙,前来请您为我妻子看病的,放心,这诊金我已经备好了!”
只见朱旭龙拿出一张支票,双手奉到丹阳子面前。
谁知,后者却是看都没看一眼,冷哼一声,说道:“沧州的朱家,门楣高大,我这个糟老头子可高攀不起!”
说完,将目光看向正在排队是楚惊蛰和小七,问道:“你们俩谁看病啊?”
“这是我妹妹,特来请神医诊治!”楚惊蛰回答道。
“跟我来吧!”丹阳子说完转身便朝内堂走去,把朱旭龙晾在那里,不予理会。
楚惊蛰顿时觉得好笑,这丹阳子的名声,以往略有耳闻,没想到竟然是一位这么有趣的人。
两人跟随丹阳子一起来到内堂,只见他走到一把盘椅跟前坐了下来,将烟斗放在一旁,也不询问病象,直接让小七伸出手腕让他切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