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月墙上的证据肯定是没办法调查了,但仅仅一墙之隔,对面就有证人,警方居然选择无视了,这简直太离谱了。
安室透在公安的工作是对外的,没像增山远这样频繁接触国内的公职人员,这么明目张胆的暗箱操作,安室透还是第一次碰到。
“远,我记得你之前说你那边已经有怀疑对象了吧?”安室透冷着脸问道。
“嗯!除了有反社会人格的人以外,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伤害别人,不管是出于嫉妒,还是仇恨,亦或是其他什么可能让人觉得难以理解的原因,总归是有原因的。
而且桂月刚刚辞职就有人把这个消息捅了出去,后续还干扰了调查进程,这就说明陷害桂月的人十有是警局内部的人,官职也比较接近的。
这么一想的话,也就刑事总务课的警视,两个警部有可能了。
接下来只要查清楚这三个人里面哪个跟桂月有过冲突,应该就能锁定嫌疑人了,后面就是找证据帮她脱罪了。”
“要查这个还是直接从当事人入手比较好吧!”安室透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增山远附和道。
随后增山远和安室透一起返回了猫咖。
两人一进门,径直去往了楼上,来到了越水七槻安置神奈川桂月的房间。
“咚咚~桂月,我有点事要问你,你那边方便吗?”增山远敲了敲门后问道。
增山远话音刚落,门就打开了,神奈川桂月侧过身子让两人进来。
“桂月,我们刚刚去现场看了看,就在死胡同那堵墙的对面,有个老婆婆看到了有人翻墙过去,那个人身上还沾着血。”增山远开门见山的说道。
“什么?这不可能!明明审讯的时候他们告诉我没有人翻墙的,后来我被移送到检察院的监狱时,律师拿给我的照片上有那堵墙,我看到墙上还有玻璃的。”神奈川桂月语气惊讶说道。
“关于这个我们已经问过了,那个老婆婆当时报警说明了情况,警察给出的解释是犯人已经抓到了,至于说墙上的玻璃,老婆婆说是她在事情发生以后才砌上去的。”安室透说道。
神奈川桂月也不笨,结合安室透和增山远的话,她已经想明白了,能左右调查进程,让律师拿假照片给她看,十有是有人想陷害她,但是神奈川桂月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她颤抖着问道“你们的意思这是刑事总务课有人陷害我?”
“十有是这样的。”
听到增山远的回答,神奈川桂月整个人楞在了原地。
神奈川桂月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被同事陷害,大家在一起共事这么多年,何至于此?
“桂月,你仔细回忆一下,在刑事总务课里有没有人跟你有过冲突?特别是你们的警视和警部。”
神奈川桂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海里开始回想这些年在刑事总务课发生的事情。
她想了好久,最后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跟江川警视,长京警部,九条警部都没有过任何冲突。
不仅如此,长京警部还非常看好我,他今年就会退休了,他还跟我说过,等他退休会给我写举荐信,让我接任他警部的位置。
至于说其他人,我跟你其他三位警部补倒是有过冲突,因为他们三个也盯着长京警部的位置,因为会有冲突也是正常的。
不过警部补应该还不足以影响调查结果吧?”
增山远点点头,警部补确实不足以无视新出现的证据,更不可能让律师拿假照片给神奈川桂月看。
“会不会是你在不知道的地方得罪他们了?你仔细想想,你的三位上司有没有在某件案件结束,或者是正在调查的时候做出什么反常的举动。”安室透出言提醒道。
“反常的举动?我想想有了!就在一个月前绑架案的时候,我想击毙犯人的时候,九条警部多次阻止我,这跟她一贯作风不太木盒。
九条警部一向是一个非常果断的人,换做过去,这种类似情况,九条警部一定会果断开枪的。
不过那次因为我的判断失误,导致人质全部被另一个绑匪所杀,后来我的注意力都在这上面,以至于忽略了九条警部的反常。”
“这位九条警部是用什么理由阻止你,不让你开枪的?”安室透追问道。
“第一次绑匪漏出破绽的时候,九条警部说不能肯定绑匪只有一个人,让我别开枪。
第二次绑匪漏出破绽的时候,九条警部又说人质的情况不太好,如果我贸然开枪没打死绑匪,人质可能会有危险。
第三次绑匪漏出破绽,我没等九条警部开口,就把绑匪击毙了。”
“当时这位九条警部什么反应?”增山远追问道。
“我的注意力都在绑匪那边,没太看清楚,不过后来有人跟我说,九条警部的脸色苍白,看起来很不好。”
听完神奈川桂月的话,增山远和安室透对视一眼,显然两人都觉得这个九条警部有问题。
“远,我觉得九条警部阻止神奈川桂月开枪,应该是不想让绑匪死。”安室透沉思片刻后说道。
“我觉得也是,如果是担心人质的话,九条警部应该会果断击毙绑匪,绑匪死的越早人质越安全,除非她早就知道人质里面有另一个绑匪的存在。”
“可要是她早就知道有两个绑匪,那就更说明她跟绑匪有所牵连,至少也是认识绑匪的,所以不管怎么想,这个九条警部都不太对劲。”
“既然如此,那我让宫子出现,把九条警部带回去询问一下如何?”增山远想了想后说道。
“直接抓人不太好吧!虽说你的警备二课有这个权利,但这么做却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万一演变成警方和公安的冲突,那就麻烦了。”
增山远一琢磨,好像也是,毕竟九条是刑事总务课的警部,跟搜查一课这类的刑事部下属部门性质还不太一样。
“那就从绑匪开始查起吧!我让宫子查一下死掉的两个绑匪的人际关系,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我让风见也帮忙。”
随后增山远和安室透分别通知了花间宫子和风见裕也让他们帮忙调查一下那两个绑匪的情况。
半个小时后,花间宫子的电话先打了过来“前辈,你让我查的人我查到了。
这两个绑匪被警方击毙的叫北原光一,杀掉四个人质饮弹自尽的叫北原幸太郎,他们两个是堂兄弟。
北原光一今年29岁是哥哥,高中毕业,案发前一直在东京湾码头从事记录员的工作,北原幸太郎今年26岁是弟弟,同样是高中毕业,但他没有工作。
北原光一的父母健在,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北原幸太郎父母于11年前离异,父亲6年前突发车祸死亡,母亲不知所踪,家里没有其他亲人,一直借助在北原光一家。”
“能查到北原幸太郎母亲的信息吗?”增山远追问道。
“这个有点困难,北原幸太郎的父母后,他的母亲就彻底消失了,有可能是改了名字,也有可能是她的身份比较特殊,不太方便调查。”
听完花间宫子的话,增山远越发觉得九条警部可能就是北原幸太郎的母亲了,只是以警备二课的权限还真不好调查九条警部。
“安室,我这边没办法了,就看你了。”增山远果断把皮球踢翻了安室透那边。
安室透点了点头,等待着风见裕也的电话。
片刻后,风见裕也那边终于来消息了,前面的内容两边调查出的都一样,但是风见裕也却查出了北原幸太郎的母亲是谁。
根据风见裕也的调查,北原幸太郎的母亲一直在警察系统里工作,离婚以后职位也进行了调整,由搜查二课调到了刑事总务课任警部补,同时她还改了姓由北原改成了九条。
7年前,九条警部补的上司退休,她成功顶替了警部的职位,成为了如今九条警部。
“果然是这样!九条警部肯定是认出了绑匪是她过去的侄子北原光一,还在人群中发现了她的儿子北原幸太郎,所以九条警部才多次阻止桂月开枪。
我猜九条警部应该是害怕桂月击毙北原光一后混在人质里的北原幸太郎会杀掉其他四个人质,到时候北原幸太郎就没办法回头了。
但桂月并没有听她的,在绑匪北原光一多次露出破绽后选择了开枪,而北原光一一死,北原幸太郎当即开枪杀掉了人质,然后饮弹自尽。
丧子之痛让九条警部失去了理智决心报复桂月,然后才会有后续的事情发生。”
听完增山远的推理,安室透那边也觉得应该就是这样的。
眼下缺少的就是证据了。
“桂月,你还记得检察院那边给你找的律师叫什么吗?”增山远问道。
“记得,他自我介绍的时候说他叫武田良进。”
“武田良进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啊!”安室透说道。
“你认识?”
“谈不上认识,只是恰好见过,之前我接到一个委托去调查一起失踪案,后来查到失踪的女孩是被绑架了,我把人救出来后,顺手把犯人送到了警局,给这个犯人辩护的就是这个武田良进。”
“他为人怎么样?”
“我就是录口供的时候见过几次,不太好说,不过他给我的感觉不太好。”
“那就从这个武田良进入手好了,我让宫子直接把人带回去。”
增山远给花间宫子打了电话后,花间宫子立马开始了行动。
花间宫子带人迅速来到了武田良进家里,控制了他。
然而正当花间宫子准备将人带走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警笛声,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带着十几名警察赶到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领头的女警朝守在门口的高田悦子问道。
“公安警备二课办案!请你们不要干涉。”高田悦子一边亮出了证件一边说道。
“公安?里面的人犯了什么罪?”
“公安办案,任何人无权探听。”高田悦子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女人闻言眉头一皱,给身后的一名警员使了个眼色“喂喂!公安怎么了?公安了不起啊!信不信我”
警员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因为高田悦子的枪已经抵在了他的头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女人面色不善的问道。
“我说过了公安办法你们无权干涉,如果有意见可以上报警视总监或者是法务省,上头有命令我自然会遵从,在没上报之前请安静一点,否则我可以以妨碍公务的罪名逮捕甚至直接击毙你。”
高田悦子一番话直接把警员们吓退了。
女人阴沉着脸看着高田悦子,但却不敢有什么动作。
这个女人自然就是九条警部了,九条警部刚刚听说神奈川桂月越狱,她的直觉告诉她事情好像不太对了,因为神奈川桂月的案件她做的不算干净,如果有人仔细调查的话很容易露馅。
所以在听到神奈川桂月越狱的消息后,九条警部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来武田良进这边,她想着随便给武田良进安个什么罪名,把他控制起来,让他不要乱说话。
然而,让九条警部没想到的是,公安的人居然先她一步到了。
如果是搜查一课,搜查二课,搜查三课的警员们过来她都有办法处理,唯独公安的人让她感觉无比的棘手。
要直接抢人吗?
九条警部看了一眼面色冷峻的高田悦子打消了这个念头,她觉得公安这边抓武田良进也不一定是因为神奈川桂月的案子,武田良进这个人本身就不干净,说不定是因为其他案子呢?
就算是因为神奈川桂月的案子,武田良进也并不知道太多东西,只是她交给武田良进的资料里有一些是后面加上去的,如果公安的人来问,她完全可以推脱说什么都不知道,是武田良进在诬陷她。
想到这儿,九条警部决定暂避锋芒,带着手下的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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