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韩元那叫一个忙,自从马周被招进皇宫当差,酒馆的客人都是源源不断的,这可让韩元开心了许久,这笔投资还算值得。
一大早韩元如同往日一样打开了大门,百无聊赖地趴在柜台上发着呆。
这几日老李也一直没有来,都让韩元感觉是不是老李良心过不去,躲了起来。
那可是三百金啊,可不是小数目,平常人家几辈子也挣不到的钱财啊。
想着想着,眼前忽然出现一个身材单薄的的人,似笑非笑的站在柜台前面望着自己,吓的韩元浑身打了个激灵。
“我说,房喷子你大早上的你作什么妖啊?想要吓死我吗,好继承我的花呗?”
房玄龄一脸的尴尬,脸上带着一丝的笑容问道“韩掌柜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韩元缓缓起身,引着房玄龄来到一处靠窗的地方坐下。
“还能想什么,想美女,结果是你个糟老头子。”
“咳咳”房玄龄一脸的无奈,这段时间和韩元接触多了,也知道了他的脾气,可这话简直就不是人接的。
“我看你今日来恐怕不是来吃饭的吧?”韩元翻翻白眼,拎着一壶茶。
房玄龄一脸尴尬地搓搓手,笑着“什么都瞒不过韩掌柜啊。”
韩元给房玄龄倒满茶,随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便一屁股坐了下来,“行了,别见外了,你尽管说,能帮的我尽量帮。”
房玄龄脸上一喜。
“韩掌柜出口成章,学富五车。”
“早在这长安传开了,听说每天来这里请教的书生怕是门槛都要踩碎了吧?”
韩元吹吹飘在水上的茶叶,听着房玄龄的恭维无奈地翻翻白眼。
“这李老头给你说的吧,那糟老头子坏得很,可把我害惨了。”
“你说那群穷酸书生一个比一个穷,不吃东西,耽误我做生意。”
房玄龄听到韩元这话,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那滚烫的茶水烫得他直吐舌头。
“咳咳咳”
房玄龄半天没有缓过来,尼玛,这小子胆子真大,居然说李二是糟老头子。
就连他都没有胆子,恐怕这世间也就韩元敢这么说了。
要是换作旁人估计早就被砍了脑袋。
“韩掌柜就别谦虚了,你这都是长安有名的才子了。”房玄龄红着脸,搓着手恭维道。
说得他都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自己何时有过这样恭维过人,就连李二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他索性一咬牙,“其实,我是想请你教教某那不争气的逆子”
房玄龄可不是一般人,上次回去的时候心里就开始琢磨着这件事情,只不过一时之间拉不下面子。
像韩元这样的大才,以后入朝为官是必然的,而且地位甚至有一日会超过自己,现在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趁着他还没有发家,求他半点事情,不然能到他起飞的时候,再去求他那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他总感觉韩元和李二的关系没这么简单,现在也是给自己家留个后路,到时候自己家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好歹也能留些香火。
房玄龄一想起自己那逆子,气就不打一处来,那小子自己可是好歹也是朝堂闻名的人,教育那臭小子还不是简单的事情,说知道那臭小子看不上自己。
行,你说看不上,我去请先生,结果请来的先生,刚来几日就被那臭小子气走了。
自己打也只敢趁着夫人不在家的时候揍他一顿,嘴上保证得好好,结果屁股好了之后一样该怎么还是怎么办。
吃喝嫖赌简直是样样精通,不光在外面惹是生非,回到家虽然收敛了一些,也没老实过。
所以房玄龄就在想是不是年龄的问题,这便想着让和那逆子年龄相仿的韩元教导一番。
毕竟是同龄人,也能有话说,跟在韩元身边,说不定学上一手,以后也就不用自己那么操心了。
“韩掌柜,某也知道你不是看中那金黄俗物的人,只要不触动国法,某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韩元看着恭敬站起来拱着手的房玄龄,脑袋都大了起来。
他连忙站起来扶着房玄龄,“房喷子,别这样,我就一商贾,没有什么本事,我还真不是藏拙,我要是有本事我还在这里待着?”
房玄龄回去之后可是好好的把李二套路一顿,也大致知道了韩元的事情。
就那科举改制是他,还有被李二天天炫耀的那首诗也是他写的,这突厥的计策也是他出的,还有那个叫马周的不也是他举荐的吗,这还叫没有藏拙。
你要是没有藏拙,老夫今天当面切了,进宫伺候陛下去。
他忽然想起来李二之前强调的时候,自己逼着他做了一首诗。
看来我房玄龄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了。房玄龄心里冷笑一声。
房玄龄落寞地低下头,良久,猛地抬起头,眼眶通红,眼角含泪,浑身颤抖着,就连声音也哽咽着。
“韩掌柜,你就可怜一下我吧。”
“这逆子娘走的早,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那时候四处求生,疏于管教,让他染上了恶习。
我这要是下去了,见了我那贱内,我也无法向她交代啊。”
韩元听到房玄龄的话,皱起眉头,一脸同情地给房玄龄添满了茶。
房玄龄端起茶猛地一下灌下去,抽抽鼻子,继续道“后来,我这也跟着阿郎,整日跑生意更没有时间管他了,现在那逆子也大了,我也管不了,可是等我死了后,那逆子该怎么活啊。”
房玄龄说到最后,浑身都颤抖着,就连声音都有些沙哑。
他抬眉偷偷看了韩元一眼,果然韩元苦着脸,皱着眉头。
房玄龄一看时机差不多了,立马再次添了一把火。
“韩掌柜你是不知道,自从他娘去了之后,我再也没有续过弦,生怕照顾不好他,我老房家十八代单传,就他这一个独苗啊。
韩掌柜你就帮帮我吧,要不然我这老房家就要绝后了。”
房玄龄一口气说完,再次起身向着韩元拱拱手。
韩元看着房玄龄叹口气,有些感慨,虽然自己没有当过父亲,可自己父亲何尝不是如此呢。
自己必须劝劝这房喷子,不然这都成了他心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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