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然也不恼怒,冷漠看了她一眼,丢下一句话就走了,“你以为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吗?”
陈默气到抓狂,我靠,这是什么人嘛。
不一会儿,她就收到了一条微信好友验证信息,看到那微信头像那略微有些熟悉的脸,她惊讶张大了嘴巴,这……这不是刚才那个神经病。
他怎么会加自己微信,不应该是加阮阮的吗?
突然陈默想到了,阮清挂号是留的是她的电话号码,这么一想她通了,然后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她嘴角露出坏笑。
既然他喜欢,那她就好好陪他玩玩。
……
白昼灯的灯光让阮清有些睁不开眼睛,好一会儿她才适应下来,她冷静看着周围的环境,她这是在医院。
脑海的画面一幕幕涌现眼前,被苏家父子弄进的医院,在众目睽睽下她阮清第一次成了笑柄,她掌心深深陷进肉里。
肚子还有些坠痛,让她本就惨白的面容又白了几个度,她向来生理期不准,可这次怎么会这么痛。
她动了动干裂的唇,陈默走进来了。
见到她醒来就要摇铃叫医生,阮清打断了她,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她拍了拍沉重的头,问陈默,“我睡了多久了,对了你等会找医生过来下,我肚子有点难受。”
听到肚子两个字,陈默马上紧张了起来,“你等着,我马上叫医生过来。”
“要不要喝点水。”
阮清点头,喝过水她才感觉自己是活着的。
陈默紧张看着她,抿唇道:“你睡了三天了,而且你怀孕了你知道吗?”
阮清面容骤然冷下,指节紧紧捏着被子,声音有些颤抖,“怀孕?怎么回事?”
她虽是这么问,但思绪一下回到了一个月前,那个恐怖的晚上,她被一个男人……阮清死咬着下唇,眼里流露出恨意。
陈默看了她眼,继续道:“孩子已经怀孕五周了,不过因为昨天苏家……所以孩子没有了。”
五周,算下来也差不多了,她明明已经吃了药,为什么还会怀孕,她愤恨万分,恨不得把那个男人千刀万剐。
陈默以为她是因为苏家父子的事,面上终于是露出几分悦色,陈默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苏家那两父子,我已经交给我爸解决了。
“有我出面,他们绝对讨不到好果子吃,不过,苏家老爷子那边,你估计要……”
说曹操曹操就到,老爷子被林管家搀扶着进来了,面色不怎么好,看着很是疲劳憔悴。
阮清不用猜也知道想必定是为了苏牧的事,毕竟这事闹得这么大,城皆知。
她沉下眼眸看不清面孔,让陈默出去了,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她和老爷子两个人。
老爷子坐在这里,阮清如坐针毡,两人都没有先开口,那就势必有个人要打破这个僵局。
阮清紧了紧手心,深吸一口气道:“这件事,我很抱歉,婚约取消吧。”
她的一举一动老爷子都看在眼里,隐忍不发到满含谦意的道歉,让老爷子满腔的怒火,不知道从何发泄。
他拄着拐杖坐下,声音极沉,“你都不问一下,我同不同意就擅自取消婚约,你这是在挑衅苏家的权威?”
阮清有些不可思议,她甚至已经做好准备迎接老爷子的怒火了,毕竟这事真是她对不住苏家在先,这声道歉是应该的。
阮清抿着唇,半天才开口,“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回应,阮清又继续道:“我的事青城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你要是不知道可以去看一下……”
老爷子打断了她,沉重道:“我知道。”
这三个字让阮清心颤了三颤。
他知道,为什么还同意他们在一起……
老爷子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余怒,“这件事我不想去追究,但是从今以后我希望你能洁身自好,好好和我孙子过日子。”
语气里不难听出鄙夷。
阮清心半凉,冷笑一声,“如果我要是说不呢?”
老爷子怒火一下子窜了上来,“你什么意思?不愿意。”
“没错,就是不愿意。”
阮清毫不害怕迎上那双锐利的眼眸,不疾不徐继续道:“我阮清做事光明磊落也不怕别人说,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这事确实是我有错在先,对于这件事我深感抱歉。”
“但是……你们要是存心拿这事羞辱我,那诉我无可奉告。”
老爷子还是第一次被人威胁,不禁冷笑出声,“知道得罪苏家会有什么下场吗?”
“无非就是生死,你以为我会怕。”
阮清笑看着他。
“好,我倒要看看你能使出什么幺蛾子,得罪了苏家,你们阮家就等着完蛋吧。”老爷子是真的气坏了,从来没有人这么忤逆他。
阮家……阮清意味深长一笑,“如果你能出手,那在好不过了,不过要想毁了阮家,可没那么容易,毕竟阮家和苏家可是紧密相连的。”
“你这是在威胁我?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吗?”老爷子龙颜大怒,站了起来。
阮清笑得从容,“不敢,只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兔子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老爷子被刺激,猛了咳了起来,“你……”
阮清就那样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漠不相关的人,看着他面色由正常转变成不正常涨红。
最后,阮清还是心软了。
她动作缓慢下床,走到老爷子身后,掌心对着他的后背一拍,又两手费力抬起他的胳膊一抬……循环了两三次,一口血痰吐了出来。
老爷子面色慢慢恢复正常,他虚弱道:“为什么要救我?”
阮清动作一顿,她平静道:“因为我说过,你是我男人的爷爷,不敢不尊。”
老爷子又气又好笑,这叫尊重?
“睡觉的时候是不是经常会咳嗽,而且一咳就是半小时或以上,睡醒经常会觉得头晕乏力,整个人打不起精神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来之前吃了益血补气的药,而且你还……”
老爷子震惊打断了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阮清淡淡道:“我还知道你要是再继续吃下去,你离死期也不远了。”
老爷子怒火冲天,柱着拐杖的手有些不稳,“你敢咒我死?”
“不敢,我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
门被推开了,林管家和一个带着眼镜的医生走了进来,当然里面的话,他们也听到了。
林管家一脸沉重看着阮清。
而那个医生走到阮清身前,不屑道:“阮小姐,好大的口气,几句好就想否定萧某的药方,敢问阮小姐师承何方,可有医师资格证,如果没有,那请阮小姐不要胡说八道。”
林管家心一惊,上前开解。
“萧医生,不好意思,这位是我们家少夫人,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多担待。”
萧衡冷哼一声,完不吃林管家这一套。
老爷子面色也有些难看了,他知道萧衡是林申费了好大劲儿才请过来为他治病的,但是光看这态度,老爷子宁愿不治病。
阮清迎上那不屑的目光,冷笑道:“我师承何方关你什么事,我有没有医师资格证又关你什么事,还有你凭什么认为我治不了。”
这句话一说出,所有的目光都震惊了。
林管家听到这话吓得心脏一缩,这位姑奶奶,可使不得,现在可不是闹性子的时候。
“萧医生,我家少夫人说话性子直,不要……”
萧衡端着高人姿态,甩袖冷哼,“就她能治好老爷子,呵呵,那好三个月为期限,如果她能我直播吃屎,如果不能我要她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并公开道歉。”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会懂医术,呵呵,怎么不说母猪会上树呢?萧衡断定了阮清一定什么也不会。
阮清只深意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