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容失踪了!
活生生的人跳入瀑布,就那么没了!
“我是亲眼看到的,她咻的一下从瀑布上头跳下来,砸到下面的河里!”
“太牛逼,要是我,我可不敢!”
“那可不,她可是国民闺女耶,能走到这一步全是实打实的演技,你知道国家一级演员都怎么评价她的不?”
“怎么评?”
竖起大拇指“命!正是豁出命了演戏!”
“还听说蓼姝竟然用抠图,啧啧!真他娘的娇气!拿着那么多的演出费。”
以容失踪了!
用餐的巩逸听到这个噩耗手里的勺子抖在桌上,忙掏出手机,新闻上全是对剧组的讨伐声。
“以容!”
她快速拿起包包往外面冲去。
“女士您没有付钱呐!”
身后传来服务员的呼唤声,可巩逸此刻是疯了,等她冲出餐厅,随意打了辆的便去了函大集团。
“老爷,这就是今天君行义在会议上的表现。”
到君家大院,袁经理将会议中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阐述了一遍。
听得站在君老身侧的程叠脸色发青。
“哼!”
君老冷哼一声,一掌砸在扶手的珠子上,狠厉着一双老眼,洁白整齐的假牙却散发着骇人的阴森。
“这个兔崽子!我就知道没好事!”
袁经理低下头“君老,您真的要决定把集团首席执行官的位置交付给君行义?”
“哼!”老爷子精明得很,晓得这是袁经理拐弯抹角的探自己口风,只是冷哼了一声,不做回答。
程叠看不下去“袁经理,集团任职情况是君家大院家族内部事宜,您这样堂而皇之的问,好似僭越了。”
“程秘书,你怎么还在这里?”袁经理连君行义都不怕,更别提他的贴身秘书程叠了。
此刻的反问语气,像是能把程叠生吞活剥。
程叠不屑一笑“我是来向老爷子禀报君家大院内部事宜,袁经理还是请回吧。”
说到“内部事宜”时,特意压重了语气。
就是要讥讽你袁经理是个外人,撼动不得集团根基。
果不其然,被他这般讥讽,袁经理脸色有些不正常,他忍气吞声地弯腰鞠躬“属下告辞了。”
等袁经理彻底离开后,君老爷子彻底暴怒,一把将身侧的花瓶推到,咣啷啷,碎成了几瓣。
程叠低下头。
“这个兔崽子!”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他看向旁边的程叠,“他是什么原因离开的?”
您老人家终于问到了关键点。
程叠安松一口气,平静的说“因为以小姐。”
“容丫头?”当听到是以容后,老爷子的怒气霎然消失。
程叠点点头“正是。”
“容丫头怎么了?”
“出事了,因为剧组疏忽,人掉到瀑布下失踪了。”
话音刚落,老爷子一口气没上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程叠忙将旁边的氧气罐戴到老爷子口鼻,还不忘替他顺康子。
不一会儿,充足的氧气才算是让老爷子缓过劲来。
他颤抖着手指,口齿不清的喃喃“派……派直升机搜……一定要把容丫头……把容丫头搜出来!”
“是。”程叠平静的回应。
他的眼一直看着老爷子,看了许久才收回窥视的目光。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傍晚七点,但密林中却昏暗一片。
二爷心急如焚的穿梭在树林中,利用热成像,却看不到一个人的形状。
眼看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心头的恐惧开始吞噬他的意识。
忙拿出手机,哪知手机竟然没电了!
“该死!”二爷低咒一声,继续往密林深处走。
瀑布的这条河在这里应该是暗河,顺着水向,也只能抵达这片密林。
之后,水流便消失了,进入了地下水层。
他不敢相信以容会被冲到地下暗流中,那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心中,是这般的欺骗自己。
“以容?以容!”
黑暗袭来,二爷已是寸步难行。
耳边再次响起男人们的阴笑和孩子们的惨叫,钢管落地,发臭的鱼塘……
“咣当!”
热成像仪器脱落手,他痛苦地跪在地上双手抱头,眉头紧皱,压抑着来自心底无法抹去的恐惧。
眩晕上头,晕倒在地。
等再次醒来时,感觉四周是比较温暖的床。
指腹在床上本能的擦了两下,很粗糙的被褥。
“呵!”他轻呵出声,缓缓睁开眼,却见四周黑暗,只有余光处有支蜡烛。
忽明忽暗的光芒,那般的微弱。
蜡烛旁,是一双闪闪发亮的桃花眸,淡黄的光影拓在女孩的侧颜,朦胧中的美丽,若雾中雪莲。
“你醒啦!”
双手托腮的以容此刻正笑嘻嘻的蹲在床边,朝清醒过来的二爷打招呼。
“……以容……”
二爷语气有些颤抖,几分错愕,几分狂喜,几分压抑,几分痛苦。
低沉沙哑的嗓音,犹如大提琴般沉稳有力。
“唉,你既然怕黑就不要来找我了嘛!”
以容略有嫌弃的说着,她命大,被瀑布冲下来后,幸亏会水,才不被冲到暗流下去。
要不然啊,今天可就真的成了她以容的忌日。
“以容?”
二爷声音里夹杂了几分欣喜,他忽然坐起身一把将以容拉入怀中,紧紧地抱住她。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求你……”
此时此刻,多么像无助的大小孩。
以容晓得不良帅怕黑,即便有蜡烛,也还是代替不了灯光的明亮。
同情心泛滥下,她也抱住二爷,柔荑轻拍他的脊背,故意瓮声瓮气,粗着嗓门哄着“不要害怕啦!明天我就带你离开,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小动物出不去呀……”
这座小木屋,是猎人的。
可猎人不在了,被她无意中发现,这算是惊喜么?
唔!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感受着女子的温暖,贪恋着女子发间清香,二爷狂跳的心脏才缓缓稳定下来,黑暗给他的恐惧开始无限缩小。
不知不觉,凤眸内漫上一层疲倦,阖上,脑袋重重的靠在以容的颈窝。
“睡着了?”以容自言自语,将二爷安顿在被窝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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