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有没有受伤?”林晚刚被救出来,赵统武就上来查看她有没有伤势。
林晚客气的笑道,“多谢这位大人相救,林晚没有受伤。”说着转了转身让他放心。
赵统武也不方便过多看女子的身子,就点点头,“那就行,太傅还在府里等你,我先把你送回去吧。”
林晚屈身行了一礼,谢道,“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赵统武见严太傅的外孙女也不像传闻里那样不知礼数,估计也是被有心人谣传的,豪迈的摆摆手,“小事,太傅也不少帮过我,不必纪念。”
因着是在京城里找人,所以禁军没有骑马也没有马车,林晚只能跟着他们一起步行,没让她跑起来林晚就感恩戴德所以嘴里也不敢抱怨什么。
那地方虽然有陆相的允许暂时进去搜查了,但是赵统武也不敢包围大肆搜查,从古至今只要牵扯到前朝的地方或者人,都是靠近不得不可言语的,赵统武混迹官场这么多年这点也是知道的。
原本繁华的街道此时已经空无一人,打更的锣声响了三声,已经入了子时了,但是林晚见她周围的这些官兵们依然全神戒备丝毫没有懈怠,她娇小的身躯被他们团团围在中间,恐怕飞个苍蝇也会被砍死。
忽然对面迎面而来一阵跑步声,林晚身边的官兵立马戒备起来,赵统武举刀让他们暂停,待看清对面来人在放下警惕,对面打头的正是宋仲之带领的京兆府的兵。
宋仲之等那批兵搜了半个时辰还没有搜到,心里也有点担心,听闻陆相都已经去了太傅府上,若是陆相出手帮忙找到人,一是不好和沈暮西交待,二是太傅会偏心也说不定。便亲自带着刚换班回来的兵又出来搜查,就刚好碰上了赵统武。
“这都深夜了,禁军还在街上,是出了什么事吗?”宋仲之下马问道。
赵统武看着宋仲之还骑着马带兵,一脸不屑,但是依然不得不答道,“禁军之事,不便透露。”
“即使如此,那请吧。”宋仲之知道赵统武是陆相的人,自然不愿与自己多来往,就客气的让路。
赵统武抱抱手便带兵离开,林晚感觉周围的士兵靠的更密集了,不过依然和她保持着距离。
宋仲之对禁军半夜出现在街上已经见怪不怪,带兵往路边靠了靠,眼角瞟过赵统武的时候,发现他身后的兵靠的异常密集,似乎在遮掩什么,但是夜色下他实在是看不清,只能看见一瞬出现的白色衣角。
一道光闪过,宋仲之才反应过来,这陆谨言竟然派了禁军帮忙找人,嘴角一抹笑,明日里朝堂上有戏看了。
“回府,交了兵器便回家吧。”没有找的必要了,宋仲之就挥手把人散了。忙碌了一天,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宋仲之伸了个懒腰便懒洋洋的回了家。
林晚被一路紧密的护送到太傅府,太傅府此刻依然是灯火通明,门口还站着不少人在四周张望着,见是林晚回来了,都热切的上来嘘寒问暖,管家赶紧去和太傅他们报平安了。
林晚还未进屋,严氏就和谭氏已经先迎了出来,反复确认林晚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林晚用衣袖抹去严氏眼角的泪水,柔声道,“祖母,我真的没事,让您担心了。”
严氏握住林晚的手,温热的掌心让林晚阵阵心暖,“没事就好,赶紧进去,外面夜深风凉。”
林晚被迎进屋里,发现屋子里都是人,除了严清流,太傅一家都在了,连陆谨言都来了,旁边还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林晚感觉很熟悉却发现自己好像没见过这个人。
那中年男人见林晚只是盯着自己却不说话,感觉一丝尴尬,清咳了声,“几个月不见,就不认识我这个爹了?”
林晚努力搜索了记忆,才恍然大悟,这是真正的林晚的爹,林晚揉了揉额头,说道,“迷药的劲还没过去,祖父我能不能先回去休息,路上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那位大人了。”全然没有理她这个爹,一是实在应付不来现在的局面,二是记忆中林晚就是这么和她父亲相处的。
果然林兆英只是叹了口气也没有多说什么。
严太傅打量了这父女二人,同意道,“回去吧,明日再说。”旁边还有陆谨言,家丑不可外扬,能藏就藏。外面还有个赵统武需要打点。
林晚临走时狠狠地剜了陆谨言一眼,若说之前她还糊涂怎么回事,看到陆谨言在场她就不得不猜测这事和他有关,毕竟自己去放花灯还是陆谨言给她的灵感。
陆谨言受了这一眼,微笑着目送林晚出门,真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
林晚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先是安慰了那两个哭的不成样的丫头,然后洗了澡才舒服的躺了床上,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剩下的太傅先把严氏劝回了屋子,又和严正文,严清河一起把赵统武和陆谨言送出了府。陆谨言临走时和林兆英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和太傅他们对了一下明日里应对的说辞也离开了。
林兆英来的突然,之前直说会近日来京城,未和太傅说明确切日期,太傅府也没有预备房间,只能吩咐人匆匆先收拾出一件屋子给他住下。
第二日林晚睡到了日上三竿才爬起来,原本以为会有很多人来对自己问东问西,但是吃完了早饭,除了舅母过来问她饭菜是否合口味再无一人。
林晚百无聊赖的躺在葡萄架下数着一串葡萄有几个,问向身边给她扇风的四夏,“四夏,为何到现在也没有人来问问我昨晚发生了什么?我被掳走这么大的事,外面都没人知道吗?”
四夏答道,“夫人说昨晚您累到了,让我们不要多嘴。至于外面,今早严公子也来嘱咐过了,谁问都说无事不知道。那想来,是太傅不想让消息外传吧。”
哼,林晚恨恨地呢喃道,“肯定是陆谨言搞的鬼,祖父就是着了他的道还不自知。”
四夏见林晚愤恨的表情在说着什么,抑制不住的话还是脱口而出了,“小姐,奴婢觉得大少爷,您还是别用心了。”
“为什么?”林晚被四夏这突然的一句打断了咒骂。
四夏忽然扑通就跪下了,双目含着愤愤不平,说道,“昨晚奴婢第一个就想到去找大少爷,但是他却让我去报官,言语中丝毫没有担心的意思,奴婢觉得他实在是不值得您托付真心。”
林晚笑了笑,把四夏拉起来,“他那是骗你的,他让宋仲之去找我了。”
“但是,”四夏继续说道,“那事后他应该来看看您,至少也应该问一下您有没有受伤吧,您消失了不是几刻钟,而是好几个时辰!”
林晚看得出四夏是真的记恨上了沈暮西,她现在也不想去改变她的想法了。她从被救出的那一刻也没有想到过沈暮西为什么不在这里,或许有些事情该做个决定了。
“再给我一段时间,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自己找个结果的。”说完,林晚便起身离开了葡萄架的阴凉处,答案自然要靠自己去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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