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夫人不以为然,“那些人又如何能配得上我女儿。”
别说是清王妃,所有人都无语了。
一片沉默中,男子特有的慵懒声音带着没有多余的情绪响起,“那些人配不上,我看路边要饭挺多的,应该能配得上吧。”
“世子这是什么话。”
“哼,你觉得呢?”秦修环顾众人,然后走到季晴光身边将人抱在怀里。“我早就发过誓此生只世子妃一人,这件事情大周传遍了,肖夫人竟然还不知道?”
“男子怎可守着一人,世子妃这样会教世人对你指指点点。”
肖将军意味深长的笑了下,“我不也就守着一人,看来我守错了。”
“我、那怎么能一样。”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肖夫人不懂。”季晴光呵呵一笑,突然敛了所有笑意。“我给你几分颜色你见好就收,从没人能逼我做我不愿做的事情,你想试试吗?”
季晴光轻轻挑眉,杀气尽现,便是肖将军这个久经沙场的人也无法与季晴光对视。肖夫人被她盯的发毛,不自觉的退了两步。
“世子妃,红……姑娘来了。”
“红姑娘?”
“是的。”碧落点点头,多年的默契,季晴光瞬间明白过来,她挣脱秦修的手。“嫂子我有客人到了你且坐坐,肖将军恕不奉陪。”
“你安心去,我改日再来看你。”季晴光若不在清王妃懒得搭理肖家人,和秦修道别离去。
肖将军看情形不对也跟着道别。“世子,我等就先告退了。”
秦修呆呆的看着被季晴光挣脱的手,声音低沉。“肖将军且等等。”
肖将军僵硬着回头,“世子有何吩咐?”
“确实有些话要说,随我来。”
肖将军点点头,回头瞥了眼肖蓉母女,步伐蹒跚的跟了上去。
甫一进门,戏谑伴随着悦耳的笑声一道传来。“呦,你可是走到哪里都能遇上情敌,亏得我怕你孤单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季晴光站定,望着斜躺在软榻上的女子缓了缓神色,“哼,你怎么来了。”
红娘子坐直了身子,“呦,生气了啊,这还真是少见。”
“我是人,自然会生气。”
“不就是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好生气的,这里是北境,谁还能为难秦修。就算是大周他不愿意,谁还能强迫他,我看你是多虑了。”
季晴光烦躁的摆摆手,“一个小姑娘自然不值得我生气,哎、罢了罢了不说他们了。你呢?可是京城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可是大事。”红娘子喝了口茶,神经兮兮的叫人关上门窗。“瑞王造反被囚禁,上官家也倒了。女眷流放,男人斩杀,总之我离开之时乱成一团。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一点。”
红娘子忽然意识到,“皇后的死因是他告诉瑞王的?”
季晴光默认,“季家和弋阳王府没事吧?”
“那倒没有,云扬和影子可是平叛乱的功臣,惠帝明显喜欢的不得了,只是方宛惠和上官琳琅可惨了!”
“这话怎么说?”
“瑞王坏事后,她们两个和瑞王一同被幽禁,本就相看相厌的两个人,余生就要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过下去你说不惨吗?想当初两个人斗的死去活来,哪能先到今朝一同落难。你不知道眼下整个京城风声鹤唳,人心惶惶的,瑞王被幽禁的那一日太后见过瑞王,后来就带着长青王的两个女儿搬去皇家别院居住还叫了你姐姐姐夫一同去。”
“太后是怕惠帝在这个节骨眼上迁怒他们,所以想给他们一个庇护。若论痴情,谁能比得上太后这番心思,竭尽全力都要保护唐国公唯一的子嗣。”季晴光低头一叹,片刻抬眸看她。“这些事情你完全可以飞鸽传书的,亲自前往可还有事?”
“看个故人。”
季晴光细细看她,越发疑心。“以前不觉得,如今越看你越像一个人,红娘子我是不是从未问过你认识阁主之前,到底是什么人?”
“有时候好奇心会毁了一个人的。”即使季晴光步步紧逼,红娘子越发面不改色,可她越是如此,越生疑。
红娘子站起身,搂着碧落道。“这一路紧赶慢赶的我都没睡个好觉,碧落还不给我准备个房间,这下可要好好洗漱一番睡个好觉,哎待会秦修过来可别生气了啊。”
“我又不是小孩子。”季晴光翻白眼。
“是是是,你不是小孩子,所以更要心平气和的聊。”
“我知道了,你怎么越发啰嗦了,碧落快带她走。”
“得,被嫌弃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送走了红娘子,季晴光便有些坐立难安的。“白鹭,你去瞧瞧世子在做什么呢!”
白鹭去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回来了,“世子和肖将军在书房说话。”
“那肖夫人和肖蓉呢?”
“坐着呢!”
“哦。”季晴光鼓捣棋盘上的棋子,兴致缺缺,白鹭眼珠子滚了一圈笑道。“我看今日厨房在做糖醋鱼,世子最爱吃鱼了,世子妃不如晚上一道吃鱼?”
季晴光瞥她一眼,“是他爱吃又不是我爱吃。”
白鹭抿嘴一笑,眼底闪过狡黠之色。“可是世子不会弄鱼刺啊,若没有世子妃帮忙,世子也不吃,那鱼可就白白浪费了。”
“那你去问他。”季晴光不自在的摸头发,“记住是你要问的。”
“好好好,是奴婢要问的。”白鹭摇头一笑,那眼神跟看三岁孩子似的,季晴光越发不好意思,伸手把人推了出去。也不知道白鹭是怎么跟他说的,压根没到晚膳时候人就过来了。
季晴光抬眼看了他一眼,立马移开视线。“都走了?”
“走了。”秦修碍着季晴光坐下,熟稔的搂着她的腰将下巴搁在肩窝处。“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烦你了。”
季晴光轻声叹气,纤细的手抚上他的脸颊,短短两日,越发消瘦,季晴光有些自责。“是不是心里不好受?”
“别不理我。”秦修分外委屈,将人抱得越紧。
“我没有,只是想着一劳永逸。”
“我知道你还是心疼我的,只是生肖夫人的气,你放心我会让她为自己的口无遮拦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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