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司黎寒扭了扭脖子,冷笑一声,“我不过是拿回了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这个位置,这天下,这江山,原本都应该是我祖父的,我父亲的,我的!”
“是你们行了偷窃之罪,最后,又把这偷盗的罪名安装在原来主人的身上,你们不觉得,好讽刺吗?”
司黎寒一字一句出声,没有半分谦卑和怒火,仿佛在说一件事实。
长公主忽而像是无力一般瘫软在地,她笑了,“原来你早就知道这一切了,对吗?”
“是。”他也没有隐瞒,点头道,“我什么都知道,但是我不说。”
“上一辈的恩怨,是上一辈的事情,原本我以为只要你不心存不该出现的东西,我就不会为难你,保你一声荣华富贵,但是……”
他惋惜的摇了摇头,神色间尽是凄苦,“说起来,你还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亲人了呢,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们也会走到这个地步。”
他的感慨不深不浅,无一不在突破着长公主的心理防线,终于,她不堪重负的朝着一旁的柱子撞了过去,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司黎寒看着一切,始终眼底冷漠,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皇家最是无情,什么亲情,家人,全都是假的,若说有,他只在一个人的身上感受到过。
想到那个人的时候,他的嘴角扬起几分浅浅的笑意。
“陛下,他跑了。”赤影出现禀告,神色不解,“我们的人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消失的……”
“没事,不用追了。”司黎寒疲惫的摆摆手,神色间尽是了然,“处理了吧。”
他指了指地板上长公主的尸体,整个人都倍觉疲惫。
赤影错愕一瞬,很快回过神来,不明所以的出声,“长公主怎么会……”
不过片刻,他很聪明的不发一言,很快去处理事情去了。
此时,逃离了的清澜落在长公主府上,不过是短短几个瞬间,他却是猛然察觉到了翻天覆地的疼痛。
胡琳缓缓出现,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是你!你就是害我家破人亡的凶手!”
“如若没有你,我爹爹和娘亲不会和离,我这一生原本应该十分美满!”
她咬牙切齿出声时,那一双小脚缓缓踩上了清澜的手背,“我恨你!”
此时的清澜本就因为身体里另一个蛊虫的死亡而痛得不能自已,在被这样子折磨之时,他险些一口气缓不过来。
胡琳像是着了魔一样,也不知道在哪里弄来了一把匕首,像是不要命的直接往他的身上插去。
原本还留有一口气的男人突然断了气,他死不瞑目的瞪着眼。
暗处,他的药侍在看到这一幕之后,捂紧眼睛,任由泪水遍布眼眶。
师傅,我终于替你报仇了。
他坚定的握住自己的双拳,很快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下午,陶珊凝收到了飞鸽传书,正展开看时,手上的纸条突然被人抽开。
陶钧锋不远不近的紧紧盯着她,捏着纸条的手有几分颤抖。
陶家几兄弟都是急性子,很快急不可耐的出声,“纸条上写了什么,你快说啊!”
“一切安好,感谢,以后仙医门听你差遣,此乃师傅心愿。”他迟疑一下,最终还是念了出来,与此同时,那张纸条也很快化为一块令牌。
他像是碰到了烫手的山芋一样松手,而那令牌也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朝着不远处的陶珊凝奔去。
陶家几兄弟想要阻拦,却是被它当成傻子一样耍。
在它停留在陶珊凝的面前时,一道虚影缓缓而出。
“丫头,我教了你那么多东西,让你叫一声师傅不为过吧?既然是我的徒弟,那我把仙医门交到你的手上,也没什么问题吧?”
虚影中的老人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像是闲话家常一样把一个宗门托付。
陶珊凝从始至终都很安静,直到最后令牌落在了她的手上。
“凝儿,你怎么会认识仙医门的人?”陶邦宏很是不解。
她抬起头来,嗓音中透露着几分疲惫,“前几年,我在外面历练的时候,阴差阳错被对方救过一命。”
“所以,这个仙医门门主,你决定要做了?”陶温毅咋咋呼呼的,明显有些许不悦,“现如今仙医门名声这么差,你这一接手,恐怕连服众都做不到。”
“当初,是他以命换命,换了我一条活路,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坐视不理,让他打下的江山彻底荒废掉,我做不到。”
陶珊凝摇了摇头,眼底有些许痛苦。
陶钧锋很快笑了,“仙医门也不错,虽然如今的名声是差了点,不过也不是不可逆转的嘛!”
“是,京城的事情瞬息万变,也许没多久,人们也会把这些事情给忘了!”
“以后,我就是仙医门和音仙门的门主的哥哥了!好拉风的称呼啊!以后出去炫耀都倍儿有面子!”
“……”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不过是几个眨眼功夫,一切就落下了帷幕。
陶珊凝看着他们的态度,眉眼微微舒展几分,“好了,既然没什么事的话,就各自歇着去吧,这几日,我还有事情要忙,等我结束了,到时候我们再聚!”
她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脸上的笑意从未断过,几人也十分配合的离开。
不过三天光景,胡琳蓄意杀人,清澜意外身亡,陶珊凝接手仙医门,在司州大陆各国设立医疗点,免费给众人看病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
仙医门的医术渐渐被众人所熟识和接受,甚至众人已经开始接受陶珊凝这个人的存在。
“没想到不过是那么点的时间,凝儿动手得那么快。”陶温毅看着人来人往的医疗点,唇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来。
陶邦宏失笑,“从小我就知道,陶珊凝以后长大了肯定会有出息!指不定是我们靠着她帮扶呢!”
他轻描淡写出声,众人回忆起往事的时候,都是或平平淡淡,或轰轰烈烈,鲜少有人说过自己的遗憾。
他的话语勾起了陶家几兄弟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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