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褚钰的印象中,有很多人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她只是淡然地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翟宁宇的问题,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阵风吹过,尘土微微飞扬,褚钰目光跟着尘土飞扬,片刻后,她告诉翟宁宇,“可以了,把土填上吧。”
翟宁宇只是盯着褚钰没有说话,熊放怔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立马‘哎’了一声拿起铁锹,将祖坟上的土填好。
“褚总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翟宁宇目光兴味,今日所见实在颠覆了他一直以来的认知,他忽而笑了笑,“你帮了我们翟家这么大的一个忙,想要我怎么感谢你。”
“不用特别谢我,毕竟翟先生也是花了钱的,而且这风水上的咒术虽然解了,但是你父亲的身体上的问题还是去医院才能解决,毕竟现在令尊的确是生病了,医生才能解决你父亲健康问题。回到苏市之后,我会替令尊布个强身健体的风水阵,帮着令尊调理身体,可以让令尊的身体早点康复。”褚钰笑了笑,这一次来替翟家摆平这件事,褚钰收了不菲的酬金,并不需要其他的感谢方式。
翟宁宇颔首道:“好,那我就还让赵昌龙将酬金汇到褚总的户头里。”
褚钰点点头,说了声‘好’。
解决完祖坟上的问题,褚钰又在这座山上寻了另外一处不错的风位,告诉翟宁宇按照农历日历来算,下个月初三是一个不错的吉日,他可以带人来迁坟。
到了这个时候,翟宁宇对于风水上的事已经有了新的认真,不再觉得这些是怪力乱神的事,认真地记下褚钰说的话。
几人到了之后并没有吃午饭而是直接上山做正事,在山上折腾了两三个小时才忙完,褚钰将情况汇报给翟峰之后,翟峰脸色虽然怔凝,但是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尤其是当他知道这件事可能是曲夫人做的,他更是没有露出什么情绪。
这是翟家的私事,褚钰不会好奇,将山上的情况汇报完之后就离开了。
褚钰离开翟峰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吃饭,正好翟宁宇留在房里跟他的父亲在说事,她一个人自在不少,换了身衣服外出找点东西吃,顺便逛一逛俞杭市,讲道理,这还是她第一次来俞杭市。
在来之前褚钰就听说过俞杭市的云吞是一绝,来都已经来了,肯定要尝一尝俞杭市的云吞,她特意打听了一下,俞杭市云吞最好吃的那家店在市区里,褚钰特地打车来到市区来尝一尝这家店里的云吞。
一份云吞下肚。
褚钰觉得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好吃,悻悻然地付了钱之后离开,她想果然不能够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
褚钰回到翟峰落脚休息的地方,翟峰和翟宁宇已经谈完了事情,翟峰的脸上布满沧桑和伤怀,翟宁宇脸上则是一脸深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到褚钰出现,翟峰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容,“褚大师,俞杭市的风景怎么样?”
褚钰也露出笑容,“风景还不错,其实我还是比较中意这种慢节奏生活的城市,每天平平淡淡也挺好的。”
“我听说褚大师在靖州市竞拍下了一块地,准备开发靖州市的旅游业。”翟峰话锋一转,说到褚钰在靖州市竞拍白兰滩的事情,他垂眸思索了片刻,“别说,我这两年对旅游开发这项目也挺有兴趣,不知道褚总愿不愿意和我们安庆集团合作,一起开发白兰滩这块地。”
有大集团愿意给自己投资,褚钰当然不会拒绝。
只是
褚钰好像地看向翟峰,微微蹙着眉头问道:“翟老先生不觉得我是在胡闹吗?花了三个亿拍下了白兰滩这块一毛不拔之地,有很多老总和媒体都觉得我这次是在往大海里面扔钱,翟老还要投资我们盛煌集团?”
“以前或许会觉得褚大师是胡闹。”
翟峰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脸颊因为咳嗽而变得陀红,咳了半晌,他才平静下来,继续道——
“今天见过褚大师的本领,就不会觉得褚大师是胡闹了。”
翟峰相信,以褚钰的能力,怎么可能会拿着三个亿开玩笑,这白兰滩里面一定有商机,但是盛煌集团是初出茅庐的集团,资金有限,如果这个时候自己愿意伸出援手投入资金的话,就等同和褚钰建立了情谊,和这样的风水大师来往有百利而无一害。
这其中利益牵扯,翟峰肯定能够看得明明白白。
褚钰肯定知道翟峰心里的想法,安庆集团向自己抛出橄榄枝无非就是看中自己风水上的造诣,安庆集团也是大集团,在国内名列前茅,它愿意跟自己合作是抬举自己,褚钰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翟老言重了,翟老愿意跟我们合作,是我们盛煌集团的荣幸,我当然不会拒绝您的好意。只是有件事我要先和翟老您说清楚”有人愿意给自己投资,褚钰当然欣然接受,不过事前肯定也是要约法三章的,“白兰滩这个开发案,我们集团前前后后忙活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安庆集团虽然是大集团,但是在白兰滩开发案上,我希望是由我们盛煌集团全权负责,不知道这个要求安庆集团能不能做到。”
翟峰极是爽快地笑了笑,脸上没有任何的不悦,反而露出淡淡的欣赏之情,“所谓英雄出少年,褚大师这么有自信,我当然愿意相信你,你放心我们安庆集团只投资,绝对不会干预开发白兰滩,褚总觉得如何?”
褚钰笑着说:“那我就多谢翟老看重我们盛煌集团,我一定不会让翟老失望的。”
站在翟峰的角度来说,他知道白兰滩有商机,但是不知道白兰滩蕴藏着多大的商机,他肯出钱帮助盛煌集团,就代表他是想帮助褚钰,对此她心里也是感激的。
处理完俞杭市的时候之后,直升机飞机又载着几人返回苏市,安庆集团的发展重心并不在苏市,这一次也是为了传闻中的褚钰特意赶来苏市。回到苏市之后,褚钰建议让翟峰搬到翟宁宇那栋园林式住宅里休养身体,她还在宅子里布下风水阵,以供翟峰可以早日恢复健康。
处理完所有事情,翟峰派人送褚钰回家,谢天谢地,坐的并不是翟宁宇的车,否则今天吃的云吞,她都要吐出来了。
到苏市的时候已经上下午五点左右了,负责送褚钰回家的人直接将停在南山居的门口,褚钰礼貌地说了声‘有劳’,便下车离开。
褚钰发现南山居门外停着一辆非常眼熟的轿车,她脸上不自觉地笑了出来,步伐轻快地走了过去,伸手在车窗上敲了敲,驾驶位的车窗慢慢摇了下来,驾驶位上的禹司南明明都已经看到褚钰,还是问了一句:“回来了?”
褚钰点点头,“嗯,回来了。”
褚钰绕到车的另一边,习惯性地坐到副驾驶,下意识地问道:“你在这儿等了多久了?”
褚钰没有得到回答,身旁传来一道定凝的目光,这目光自从她出现就一直贴在她的身上,像是在无声地告诉褚钰自己有多想她,褚钰晃了晃禹司南胳膊,忍不住又问了一遍,“问你呢,你在这儿等了多久?”
“没多久。”禹司南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转而正式着前方。
其实,他已经等了快有五个小时了。
越是这样清清淡淡,褚钰就越是知道他已经等了很久,而且很有可能连午饭都没有吃,就在这里等她。
“事情处理得怎么样?”禹司南换了话题,微微沉着声音问道。
“我出马,肯定解决了,比我想象中的要好解决。”说到这事褚钰就忍不住笑了出来,但是想到这七煞钉的威力,褚钰还是忍不住皱起眉头,语气变得凝重起来,“我知道没想到天底下居然真的有这样的风水师,明明知道会反噬会短寿,居然真的去做这样的事。”
禹司南显得平淡许多,轻声道:“无利不往。”
这天底下永远不缺贪心的人,不愿去做的人,只是因为筹码不够而已。
褚钰听到他说的四个字之后心底有些悲凉,她摇了摇头,不想聊这些沉重的话题,冲禹司南笑了笑,“好了,不说这个了,我肚子饿了,要不我们去吃饭吧?”
禹司南一听她说这话,眉头就紧紧蹙了起来,语气中仿佛已经带着薄怒,“中午没吃饭?”这翟家怎么回事,请人家去帮忙还不供午饭的?
“没有啦,是我自己着急回来,到了俞杭市就急急忙忙上山了,下山的时候吃了一碗云吞,可是那云吞实在太少了,根本不够吃。”褚钰边说边揉了揉肚子,脸上有些尴尬,“所以现在我又饿了”
褚钰说完就有些后悔了
这样显得她好像很能吃。
“走,我们去吃饭。”禹司南说着,直接发动车子向市里看去。
不知道是不是禹司南故意,他带着褚钰来的是当初两人第一次吃饭的私房菜,看到有些熟悉又陌生的招牌,褚钰忍不住露出笑容,眼神里满是回忆的味道,语气温柔了许多,“我还记得这里,当时从慕雅公馆出来你就带着我来这里吃饭,我当时就在想——”
“你在想什么?”禹司南眸光深深地盯着褚钰。
褚钰垂眸浅笑,灿烂的夕阳晕染了褚钰的眉眼,瞧着十分温柔,“当时我就在想,怎么会有你这么混蛋的人,各种欺负我。”
禹司南认真地说:“其实我当时是真的要请你吃饭。”
褚钰白了白眼,恨恨道:“当时那情况,我哪里敢吃?我只觉得如坐针毡。”
禹司南冲着饭店的方向挑了挑眉,认真道:“这一次,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吃了。”
“哼哼,你等着吧,我今天肯定让你破产。”褚钰笑得贼坏。
两人选了一个包间,服务员拿着菜单进来,褚钰就直接将菜单拿了过来一通乱点,边点还边看着禹司南的脸色,可是禹司南从容不迫,完全不在意褚钰点多少。
反而是服务员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提醒道:“小姐,我想问一下,您真的要点这么多吗?浪费粮食是不好的哦。”
怕褚钰不开心,服务员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格外小心。
“好了,不逗你了。”褚钰见禹司南没有反应,点了几道家常菜就好了。
等着上菜的工夫,褚钰这才将今天发生的事跟禹司南说了说,主要讲了讲那七煞钉的事,又说了说帮翟峰布置了风水阵的事。
禹司南听了眼神微冷,哼了一声,“不入流的手段。”但说完却是看着褚钰,“你接触斗法的事不多,还是要小心。今天起,我给你的东西,都戴在身上,别摘了,还有你那位师叔给你的玉,也不要摘下。”
褚钰笑着应下,虽然她身上有师叔给的宝玉在,但她明白禹司南的意思。
他的东西上面都有他的气机,一旦她有点事,他便会知道。
褚钰还是垂了眸,她从不做轻敌的事,今天那七根钉子她带在身上呢,要通过这钉子找出对方的所在,也不是没有可能!
褚钰不知道的是,正当两人在酒店谈论此事的时候,台湾台北市中心一家私人茶座里。
曲夫人一脸着急地走了进来,一进屋,便对屋里一名略微有些秃顶的老者问道:“越大师,你说有人破了你的招法是怎么回事?”
茶座里,一名略微有些秃顶的老者坐在红木椅子里,面前的茶桌上摆放着紫砂茶具,老者正斟着热茶,茶香袅袅,看着倒是风雅。只可惜老人头发略秃,眼窝凹陷,身形清瘦,瞧着隐隐有股子邪气。
曲夫人看着他,语气神情非常急切,“越大师,你不是说没人能够破了你的招法吗?为什么现在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那位被称为越大师的人继续斟茶,声音暗哑,比起慌张的曲夫人,他反而冷静多了,“嗯,对方的确是个高手,能破我七煞钉的人已经不多见了,有点意思我也很好奇这个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