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青到家看你妹妹哭成了个泪人儿还被罚站,从余笙和桑平吵嘴的内容中知道了云妮儿犯了啥错。
“说几遍不听,该打。”桑青从余笙手上接过纸给云妮儿擦眼泪鼻涕,从妹妹的领口看到她后背上的红印子,心想难怪婶儿会跟叔急眼。
这下手也太重了。
不过,云妮儿要把余笙撞出事,那后果不堪设想。
赵芹千方百计哄云妮儿高兴,还拿出了专门给她买的玩具和零食,但不管她拿啥都不好使。云妮儿对她的无视和抗拒是显而易见的。
余笙哄她的时候,她看桑平吊着脸,一步都没敢离开。
看云妮儿被桑平吓得不能自主,余笙恼火之下又跟正搭棚子的桑平吵起来。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好长时间没人打你了吧!”余笙从卫东手里夺走木板。这木板是要被桑平用钉子夯到棚子顶上用的。“下来,我也让你知道知道这东西抽人身上有多疼!”
桑平站梯子上往下瞅,“你还想跟我动手是吧,你个大肚婆消停些吧,别闪着腰嘞。闪着腰,我还得给你揉。”
他最后那句话,惹得下面一片笑声。
余笙却是气急败坏,“你去看看云妮儿身上被你打的!”
“她该打。”桑平冷峻,“跟她说多少回好好走路,不要往人身上撞。好好的跟她说记不住,我就打到她记住。下回她再这样,我还狠打她。”
桑平的手伸下去,“你把板子给我。”
余笙打了他一个手板子,气愤的把木板丢地上。
桑平故作一副被打疼的样子嘶嘶的吹着手掌。
余笙拉着云妮儿,“跟婶儿走,咱回老房子住。”
桑平的戏演不下去了。他慌里慌张的从椅子上下来,把余笙和云妮儿分开。
“你存心让这么多人看笑话是吧。”
余笙愠怒道:“你被看笑话,你都知道难受。你让人看小孩儿的笑话,小孩儿不知道难受是吧。你看你把云妮儿身上打的。”
那背上被桑平用木板抽出来的红印子简直触目惊心。云妮儿腿上也被打了好几下,估计腿上也有。
桑平:“那你小时候,家里长辈就没有这么打过你?”
余笙绷着脸孔,“还真就没人那么打过我。”
桑平摸了摸鼻子,“棍棒底下出孝子,我不打她,她将来咋知道孝顺你?”
余笙:“我不指望她孝顺我。”
“那让她大舅和大舅妈把她带阮家店去吧。我可不想搁家里养个白眼狼。”
这两句话,桑平故意对着云妮儿说。
摆碗筷的桑青把外面的人喊进来吃饭。
“吃饭吃饭。”桑平手伸向余笙却被打开。这大肚婆居然不让他碰。
桑平跟着余笙往大厅里去,走到门口时回头看还站那儿抽抽搭搭的云妮儿,当即沉下脸来凶道:“还不进来搁那儿弄啥呢,等着谁来喂你是吧!”
有了他这句话,云妮儿如获大赦,哭着走到向她招手的婶儿跟前。
余笙带她去洗手洗脸。赵芹跟着她们一路。她有点被这家人吃饭的场面震慑到了。
大人一桌,小孩一桌,吃饭跟吃席一样。
“疼不疼?”余笙给云妮儿擦脸的时候心疼的问。
云妮儿一阵一阵的喘着气摇头。
赵芹洗手时嘀咕:“难怪青子和云妮儿不愿意走,这儿有那么多小孩儿一块玩。”
余笙听到后恍然。难怪,云妮儿内心的不安就是这个大舅妈造成的。害云妮儿今儿挨打,赵芹起码有一半的责任。
余笙忍不住说了一句:“大人都还没有同意呢,你咋就跟小孩儿说了。”
赵芹理所当然道:“大人同不同意不重要,主要看小孩儿的意思。青子和云妮儿要是不愿意跟你们一块搁这儿住,你还能把他们强留下来不成?”
余笙纠正她:“现在好像是你要把他们强行带走。”
赵芹听出她口气不好,不禁有了些脾气,“今儿云妮儿挨打这事,我要好好跟你算算。”
余笙还想跟她算这个账呢,“你要是不搁小孩儿跟前说那个话,今儿她不会挨打。”
赵芹不怒反笑,“敢情是我让你男人打的她啊!”
余笙:“她为了躲你,往我跟前跑,才会被她叔打。这因果关系听明白了吧。”
赵芹一时间不知道咋反驳。
余笙领着云妮儿上桌。
吃饭的时候,阮老大要整口小酒。
桑平他们都没有饮酒的习惯。家里也只有做菜用的二锅头。
阮老大一个人解决了那剩的半瓶二锅头,脸都喝红了还说自己没喝得劲,非要赵芹再买两瓶去。
赵芹差点儿在饭桌上跟他吵起来。
酒壮怂人胆。喝了点小酒的阮老大胆子大了话也多了。
他向桑平和余笙提出来,把青子和云妮儿接到阮家店去。
桑平和余笙都还没说话,青子就表示不愿意,“我和云妮儿都还上学呢,去了咋上学?那么远的路,清早一起来就是坐火箭来上学也来不及。再说你们家也没有火箭吧。”
赵芹好声道:“我们家是没有火箭,附近也有学校啊。你跟云妮儿转学就不完啦。”
“说的好听。你不嫌麻烦,我还嫌麻烦嘞。”被桑平瞟了一眼,青子自觉的噤了声。
“想把俩小孩儿带走可以啊,但是我要先跟你们算清一笔账。”桑青提出条件,“我大哥和阮秋莲走了以后,青子就跟了我,云妮儿跟了她大姑。之后青子每年的学费、吃穿,都是我供他的。云妮儿搁她大姑家的时候,我每个月还给了不少抚养费。今年我们把云妮儿接回来,又是供她上学,又是给她添置这那的…你们只要把我花他们身上的钱结清,想咋带走随你们便。”
赵芹难看的笑了一下,“你是他们叔,给他们花些钱是应该的啊。”
“话可不能这么说。”桑平不近人情道,“小孩儿带你们家去,那就是你们家的嘞。我跟你们家的关系咋样,咱两家心里都清楚。这笔账是一定要算清的。算清以后,咱们老死不相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