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饭好了。
有些人是羊肉汤泡馍,有些人却是羊肉汤粉皮泡馍。
就是这q弹爽滑的粉皮,惹得那几个没有的人心里不平衡了。
看到余笙碗里有粉皮,郑氏一手端碗一手拿筷,抄着筷子往碗里捞了好一阵都没有捞出一块粉皮,登时就不高兴了。
“金花嫂子,还有粉皮没?”
旁边的蒋氏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似乎是在暗示她不要提这个事。
郑氏可不依。
金花嫂子说:“将才盛饭的时候我就说嘞粉皮不管够。就几个小孩儿和平家的、丽丽、小军碗里有,卫东都没有。”
郑氏不乐意。羊肉汤泡馍是香的,她心里和脸上却是酸溜溜的。她故意向着余笙那边拔高声音:“我就奇怪嘞,我搁这儿干了那么多活儿,就一碗汤一块馍,有些人来了啥也没干就能吃着那么多好的。来者都是客,金花嫂子,你不能区别对待啊!”
桑平不快道:“不想被区别对待,就回你自己家吃去。”
桑丽丽也忍不了,“短你一口粉皮,你就可得跟主人家叫起板来嘞,谁该你的啊。”
一个护媳妇,一个护嫂子。
郑氏怼道:“你们吃着了是高兴了,短你们这一口,恐怕你们也不会高兴。”
小花说:“粉皮是我爸用平叔送的红薯做的,昨天晚上打了半宿的红薯粉,今儿起来就蒸了五张,本来就是给我们这几口人吃的。谁知道你来呀。你来我家不就是为了蹭一口羊肉汤的么。有你吃有你喝还满足不了你,那你说要我们咋样才能伺候好你。”
卫东蛮不高兴,“有肉有汤的,吃的还这么糟人心。要我说啊,以后有好吃的,关起门来给自己家人吃算了,就不该敞着门把这几个蹭饭的放进来。”
吃个饭,那么多事,怪影响心情的。
余笙对郑氏笑道:“嫂子,我给你拨点粉皮吧。”
郑氏翻了一眼没理她。
余笙怪尴尬的。桑平轻声对她说:“不用理她的脸。有些人就是这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还惦记着别人碗里她没有的东西。粉皮本来就是我专门叫海斌哥给你做的。你以前没吃过吧。”
余笙这时候是头一回吃到这么新鲜软弹的粉皮,重生前也经常吃。桑平自从知道她喜欢吃这个,有好长一阵天天做给她吃,直到她抗议…
余笙小声说:“你以后别老麻烦海斌哥。”
桑海斌笑道:“不麻烦。平送来一筐红薯还剩好多,弟妹要是喜欢吃粉皮,我再打点红薯粉做一些。”
咋会不麻烦呢。打红薯粉要经过手工把干净的红薯块一遍一遍打得稀碎才行,这可是一项耗力气又耗工夫的活儿。要是有专门的打粉机器,能节省不少时间。
小海领着桑青跑回来了,两个大小孩在外头玩了一身汗,洗了手上桌吃饭。青子还没吃几口,就痛叫了一声。
余笙紧张:“咋啦?”
青子龇牙:“牙缝被骨头渣子扎流血了。”
“我看看。”余笙掰着他的嘴。
青子也很配合的把嘴巴张大。他上面一排牙长歪了,一条牙缝里有一个出血点。
青子舔了一下,再次尝到了血腥味,“婶子,没事。我刷牙的时候这地方也老流血。”
余笙:“明儿婶子带你城里找牙医看看。”
青子不以为意,“不碍事。”
“牙都长歪了,长大以后丑的很。”余笙说,“上个牙套矫正过来就好了。”
小海说:“肯定是掉牙的时候,他老舔那块儿。我的牙就齐整得很。”
他呲着牙给边上的人看。
青子嫌弃道:“瞅你那满口黄牙,天天也不知道刷。”
小海怼他:“还说我,你嘞!”
“我牙白的很。”青子对他呲了一下两排白牙,“去年我婶子嫁过来,天天逼着我刷牙。我们班主任都说了,全班就我牙最白,就我最讲卫生。”
云妮儿捞了一下余笙,“婶子,我也想上牙套~”
余笙耐心的说:“你还太小了。等你像你哥这么大的时候,婶带你去上牙套。”
云妮儿向哥哥看去,想着自己啥时候才能长到像哥哥这么大。
看几个小孩儿凑一块比牙,桑海斌忍俊不禁,继而对已经解决了一碗羊肉汤泡馍的卫东说:“卫东,吃了给你大娘家端两碗过去。”
卫东:“晚上搁哪院吃?要不就去我大娘那院吧,省的我把骨头给小黑捧回去嘞,吃了直接把骨头丢给它啃去。”
桑海斌:“晚上烤羊肉要架火。去你大娘那院的话,那你得提前弄。下午我们还要忙地里的活儿。”
卫东:“你们该忙忙,其他的交给我吧。”
金花嫂子领着小花到余笙跟前来,“弟妹,我家小花爱漂亮,刚悄悄的跟我说也想上牙套矫正牙齿。明儿你带青子上城顺道也带小花一道去看牙医呗。”
“好啊。小海也去吧。”余笙乐意之至,“让几个小孩儿跟我一块去。小军也去。”
桑平却是不乐意了,用筷子夹了一下余笙的鼻尖,“你啊你,一天到晚就是闲不住。明儿我开车带你们去。”
余笙:“来回跑,怪费油的。骑三轮车、自行车,慢慢就悠过去了。”
桑平:“在乎那点油钱啊。送青子去城里考试那回,我就跟你说嘞,等天气好带你进城。一忙起来,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余笙:“那地里的活儿咋办?”
桑平向桑丽丽看去,“丽丽一个人就管做完嘞。”
桑丽丽不依,“那不能行,我也要进城!”
桑海斌无奈的笑,“去去去,都去吧。你们家地里的活儿我跟你们嫂子包嘞。”
桑平对桑丽丽道:“想进城,那你下午可得干多点,最好把明天的活儿搁下午都干完。”
“干干干,吃了饭就跟你干,真是欠你的。”桑丽丽没好气。
中午吃了饭,桑平他们又下田了。
忙了一下午,去顺子家那院吃烤全羊,气氛一片和乐,桑平还喝了点小酒,有了点醉意,胆子也比平时大了些,挨着余笙搂着她的腰,生怕边上的人不知道他跟前的这个小女人是他媳妇儿一样,每一个动作和眼神都透着满满的宠爱和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