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何老头眯着眼打量了对面的阮西西一眼,然后开始了表演“西西,你姨妈说得对,她刚回来你就来了,哪儿有时间藏钱?再说,你姨妈若是真想藏钱,岂会只藏区区二十两,你说是不是?会不会是你记错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姨父,你看你也承认姨妈有这脾气了,而我的脾气你和村里的人也都清楚,而且这是钱,我每天都数上好几遍,怎么可能会记错呢?姨妈说她刚回来我就来了,可是这是她自己说的,到底是不是谁知道呢?”
阮西西一脸的委屈,狠狠地掐了自己手心一把,刺激出更多的泪水出来,看上去楚楚可怜我见犹怜,本来她这个年纪就更能获得人们的同情,自然是比那满嘴脏话形如泼妇的邱芳芳更有几分说服力的。
“姨父,我知道你家现在日子不好过,可是你也不能拿我的聘金和我的血汗钱是不是?就算你们真的缺钱,可以跟我们直说,你这样偷偷摸摸的砸锁进家门,还把家里搞得一团乱,算是怎么回事?!”
听到阮西西的话,邱芳芳跟炸毛的母鸡一样,再也忍不住了,对着阮西西就破口大骂“小贱人,你少在这儿卖弄风骚胡说海说,老娘拿了就承认,没拿就是不认?”
邱芳芳这话若是之前说的话还能有人信,可她偏偏之前一口咬定没去偷拿,现在证据摆在面前,她刚刚被打脸,这会儿说破了天也没人相信她的话。
眼见着周围人鄙夷的冲着邱芳芳狂吐唾沫星子。
阮西西趁机会又挤出一些泪水来,对着邱芳芳委屈道“姨妈,那你刚才还不承认你砸锁进我家,那现在从你身上翻出的钱又算什么呢?”
“小贱人,你?”
邱芳芳气的几乎咬碎牙齿,可是还没说完,就被阮西西给打断,她知道跟邱芳芳废话是没用的,扭身看向村长,可怜巴巴道“村长,你得为我做主,这钱是三哥拼了命带回来的,为了这些钱,三哥一根手指都折了,若是姨夫姨妈对三哥好,三哥不可能不拿出来孝敬爹娘,可是大家都知道他们是怎么对三哥的,而且三哥早就跟他们断绝关系了,这钱哪怕是以后丢了,也不会给他们的。
而且这钱现在三哥给了我,我已经想好了要留给楠楠和甜甜,要把这俩孩子养大不容易,而且我还想让楠楠去读书,以后给楠楠盖房子娶媳妇,如此算下来,这钱也不多。
姨父姨妈现在这样,就是不想看到我们姐弟好,村长,还望你能把钱给我们追回来。”
阮西西本来想说这钱是阮家爹娘给的,只是这可信度不大,而且这钱确实是何老三的,虽然何老三之前从未对她提起过,但是她凭借自己单手称重的本事,还是能测算出里面的斤两,所以她才笃定里面只有八十两,而并非一百两。
只是入室偷盗还想着全身而退,哪儿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今日不让何家扒层皮下来,只怕以后他们会变本加厉。
现在她把自己描绘的越发可怜,博得大家同情的可能性就越大。
谁都知道阮家爹是会读书写字的,也一直想着培养个儿子参加科举做大官。
只是阮家爹命短,阮楠楠刚生下来没多久就死了。
现在阮西西肯把自己的聘金拿出来给弟妹,还供养阮楠楠去读书,这在大家伙眼里可是高风亮节。
虽然也有父母早亡姐姐独自拉扯弟妹的,但是像阮西西这般无私奉献的实在是少有。
这么好的妮子,何家人却砸锁去偷人家的钱,可真是不要脸至极。
村长都大为感动,许诺道“西西丫头,你放心,今天这钱我还非得给你要回来不可。”
“谢谢村长伯伯。”阮西西满脸的感激。
一旁的何家人都傻眼了。
眼见阮西西获得了村长的许诺,何家人心里清楚这件事想着糊弄过去的可能性不大了。
只是这钱到底是不是少了呢?
何家人开始互相猜疑起来。
当然,他们都知道自己没拿,可是是不是对方拿的呢?
“村长,你可不能偏听一面之词,万一是西西这丫头肆意报复污蔑,那我们何家找谁说理去?”何老头是唯一清醒的人。
他知道阮西西和何老三都恨极了自己一家人。
而且阮西西刚才对老婆子说的那番话让他心里一直不安。
总觉得阮西西似乎是知道了什么,难道说阮西西偷听自己跟老婆子谈话,知道了何老二何老三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的事情?
那何老三又知不知道?
何老三肯定是不知道的,若是他知道了,只怕这会儿早就拿着砍刀宰了自己一家人了。
何老三之所以一直压着怒火,就是因为顾念着那一丝血脉亲情。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件事传出去。
“就是,村长,反正我没拿,若是我今天真的拿了钱,那就让我头顶长疮脚底流脓,以后死了没儿子养老送终。”邱芳芳也发了狠,甚至发毒誓来表忠心。
这个地方,大家伙对神明何时能还敬畏,一般很少发毒誓,可邱芳芳现在这么发了,还如此的狠,倒是把大家给唬住了。
有一些年纪大的甚至开始怀疑了“这邱芳芳虽然嘴臭,但是平日里也很少发毒誓,你说该不会真的不是她拿的?”
“我看有可能。”
听到大家伙的议论声,阮西西知道继续一口咬定是邱芳芳肯定是不成的,便又往何家其他人身上看去,然后又看向邱芳芳“姨妈,就算是你没拿,那你肯定知道是谁拿的,反正这毒誓只说如果你拿了怎么着,那如果是你何家人其他人拿了呢?要不姨妈你现在在发一个,就说如果是你们何家人里任何一个拿了,那就应验怎么样?”
阮西西这话一出,邱芳芳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她自然是没拿的,但是她不确定是不是刘桂花那贱妇拿的,若是真的按照阮西西说的发了誓,那岂非真的应验?
不成,她可不想头顶长疮脚底流脓。
果然,邱芳芳并不敢。
这下不用阮西西说,大家伙便明白自己刚才差点上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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