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老二和刘桂花抱着不满拒不下地,何老头索性放狠话要他们直接搬出去。
这可把何老二一家吓到了。
且不说他们去哪儿住,万一何安真的高中了,那岂不是战不到光儿了。
尽管心里再不满,也还得起来。
何老二跟着何老头去地里做活儿。
邱芳芳懒散惯了,跑去街上闲话家常,把家里所有的活儿都交给了刘桂花。
这一天把刘桂花的腰都要累断了。
原本也没觉得这些活多累,今日却觉得这活儿咋就像怎么做都做不完一样。
喊自己的闺女何小曼来帮忙,可何小曼鸡都没喂完就不见人影了。
气的刘桂花是破旧大骂。
骂完何小曼,就又骂阮西西三姐弟。
也不知道这三姐弟去哪儿了,一大早就不见人影,还把家里的鸡蛋偷拿了,害得邱芳芳还以为是她咧。
等他们回来,看她不狠狠地教训他们。
正想着呢,一抬头就看到阮西西背着阮楠楠拉着阮甜甜进来了,刘桂花登时就坐不住了,把手头的活儿一扔,就跑过去指责他们。
“你们三个不要脸的小贱蹄子,一大早就不见人影,去哪儿了?今个儿不说清楚,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只是话没说完,就被阮西西有些不善的眼神给吓到,心中哆嗦了一下,赶忙又打起精神来,“你为什么要这么盯着我?”
“我的眼睛难道我还不能做主了?再说,腿长在我身上,我去哪儿你管得着吗?你还要对我不客气,那你倒是说说,你要怎么对我个不客气法?”
“我——”刘桂花下意识想说那些骂人的话,比如扒了她的皮,要他们好过一类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觉得这些话只怕是吓不住阮西西了。
心中那个想法更加强烈了,这个阮西西就跟完全变了一样。
她还在怒气交加,阮西西那边已经拿着大包小包的要推开西厢房的门进去了。
刘桂花看着那些好东西,眼珠子都要出来了,急忙追过去,“小贱蹄子,你得意了,拿着家里的钱就去挥霍,识相的把东西交出来,今晚上的饭还能给你留一点,不然,以后别想吃饭,等着饿肚子吧。”
“怎么?你这是想打劫?”阮西西回头看着刘桂花,讥讽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这东西本来就是家里的,既然是家里的,我身为这个家里的一员,那这东西也有我的一份儿,我拿一些怎么了?”刘桂花下意识反驳。
“是吗?家里的东西就有你的一份?”阮西西抓住她的话头,忍不住冷笑,继而反而,“那是不是说但凡是这家里的东西,那也有我的一份,那你跟大表哥上次卖地瓜昧下的钱是不是也有我的一份?”
“你胡说八道,你再说,我撕烂你的嘴。”刘桂花吓到了,满眼惧怕的环顾了一眼,害怕这些话会被何老头和邱芳芳听到,好在他们在自己的屋子里,这会儿应该是没听到的,她暂时放下心来,又低声警告阮西西,“你找死是不是?”
“你不为难我,我自然不会为难你。”阮西西说话的时候,目光朝堂屋看去,声音忽高忽低,很明显是想吓唬刘桂花,“不然你跟大表哥做的那些事,我说不定一不高兴就都说出来了。”
果然,这些话一出,刘桂花脸上顿时都要炸了,可却不敢再多说一句,最后只是压低声音威胁阮西西,“你敢,你敢说一个,我跟你没完。”
阮西西笑了笑,没有再理会刘桂花,拿着买的东西回去了屋子里。
刘桂花看着那大包小包的,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明着不能为难,可暗地里也不是没法子。
做饭的时候故意没做阮家三姐弟的,寻思着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了。
可没成想这阮西西的手可真是够快的,她才刚把饭做出来,她跟阮甜甜就出来端走了。
气的刘桂花破口大骂,骂声惹来了何老头。
何老头怕又引起风波,只得怒斥刘桂花。
刘桂花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不仅没能把阮西西三姐弟的肚子饿着,倒是把她和何小曼的肚子给饿着了。
可何家的规矩,只能饭桌上吃,过了饭点儿不能开小灶,即便再饿,也只能干熬着。
没法子,只得端起水碗咕咚咕咚灌了几大碗,才好过一些。
可是半夜就闹起了肚子。
自己一个人害怕,刘桂花都是拉上何老大一起,何老头睡得正迷糊呢,起先不肯,刘桂花又是掐又是拧才把何老大给叫起来。
刘桂花肚子疼得难受,蹲了许久都没有出来,她把这股子怨气都怪在了阮家三姐弟身上,尤其是阮西西,都要把她给恨死了。
一边蹲茅厕一边跟何老大筹划,“老大,阮家三姐弟是不能留了,尤其是阮西西,得想个法子把她给弄走。”
“你跟我说我有啥子办法?娘把楠楠给砍伤了,楠楠一日不好,咱们家谁也别想好过。再说你跟我说,还不如去跟爹说。”
“你瞅瞅你那窝囊样,爹现在都老了,你身为何家的老大,以后就是何家的当家的,你说你咋一点都不争气呢。再说,爹满脑子都想着何安,啥时候想过咱们大房,要我说,楠楠可以先留下,但是西西必须得弄走。”
“你说的容易,咋弄走,难道还能绑走不成?”何老大哈欠连连,很没好气,依在树上都要睡着了。
刘桂花一边倾泻,一边绞尽脑汁的想着,“绑走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不能咱们绑,要绑也得李家人来绑。”
“李家?”何老大睡得迷糊差点摔倒,好在及时抱住树,正好听到刘桂花提到李家,顿时想起来一件事情,“是啊,爹娘当初可是把阮西西以二两银子卖给李家了。”
刘桂花瞪了何老二一眼,“别说卖不卖的,是嫁,你不知道咱爹最在乎名声了,让他知道又得说你了。”
“嫁,嫁还不成?”何老大没好气的嘀咕,“可有什么区别?李家的老大早就死在外面了,李家不过是想找个便宜的佣人罢了。”
“那又如何?只要咱们一口咬定李家的老大没死,那这就是门亲事,而且当初都说好了,就差过文书了,改天你去爹那边吹吹风,让他赶紧跟李家的人过过气儿,李家人出面,那就不管咱们的事情了。对了,到时候拿银子的时候咱们得跟着,无论如何这次也不能都给何安了。”
“爹不给,你还能硬抢?”何老大觉得刘桂花想了也是白想。
“怎么不成?就他们的儿子是宝贝,咱们的儿子小豆子也大了,咱们也得为咱们自己的儿子着想不是,你爹就不在乎你,你连大字不识一个,咱们可不能让咱们的儿子也跟你一样,我就不信了,我刘桂花的儿子还就不如她老太婆的儿子了,哪天我的小豆子高中了,我这个当娘的才真的跟着享福咧。”
“你小点儿声,让人听见,到时候爹又得把咱们赶出去了。”
“我刚才出来的时候路过他们屋外,早就睡的跟死猪一样了,听见个鬼啊!”刘桂花有恃无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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