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这薛小四真的还对女人不感兴趣,他年纪也不小了,家里也一直催他,只是他一心都扑在这些瓶瓶罐罐上,你们不知道,他爹都要气死了,整日在我面前都提这件事,所以他肯定不是因为贪图夫人美色。”
“对,我不是贪图美色。”薛小四也点头。
“我就是喜欢制作瓷器,我觉得看着一个个精美的东西从自己手上诞生特别有成就感,而且如果有人喜欢,那就更有成就感了。”
薛小四好不隐瞒道。
“你很喜欢瓷器?”阮西西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结识同类中人,当然,跟薛小四相比,其实她还是业余的,不过能谈论自己感兴趣的,她也很高兴。
“是啊,你们不知道,我的梦想是做出很多精美的东西,你们看到了吗?咱们这里的土很适合做瓷器,以前我在京城的时候他们都是用的南方的土,我当时就觉得咱们这里的土更适合,所以就来到咱们这开了这家瓷窑。”
“确实,这里的土很适合烧制瓷器的。”阮西西以前也去陶瓷馆做过陶瓷,见过那种用来制作陶瓷的土,跟这些差不多的样子。
“我就知道夫人是懂陶瓷的,真难得能遇到夫人这么喜欢陶瓷的女子,只是可惜夫人已经名花有主了。”想到好不容易遇到也喜欢陶瓷的女子,可是却已经成婚了,薛小四觉得而有些可惜。
这让刚刚才放松警惕的何老三又开始虎目一顿。
见状,薛小四赶紧笑道,“看这位恩公的样子就是很在乎自己的娘子,不过你放心,我纯粹欣赏夫人,没有其他的意思。”
何老三在心里腹诽,欣赏也不成。
饶了一大圈,薛小四才又绕回到主题上,哀求的看着阮西西,“夫人,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这个人就这么点爱好了,你可不能剥夺啊?”
看刚才还一板一眼的薛小四一会儿功夫就开始跟大姑娘一样撒娇,阮西西还真的有些大跌眼镜。
只不过她可很清楚这薛小四的意图,于是赶紧道,“算了,我那屋子也就能摆的开几个,你就是送给我多了,我也没地方放啊。”
闻言薛小四有些失落,可他不想就这么放弃,于是又道,“这样,你只要是画出来给我,不管我能不能烧制出来,我都给你一张图十两银子如何?”
听说一张图就十两银子,耿如发张大嘴,“这个可以啊,现在那些画画的一幅画都卖不到十两。”
只是阮西西仍旧摇头。
耿如发这下都不理解了,还以为阮西西还是担心何老三,便劝道,“恩公,这赚钱来的容易,我看刚才夫人很快就画出一幅,这一会儿可就能赚不少的钱。”
何老三却很不在意的摇头,又不是他赚,再说他也不会强迫小媳妇做什么。
见状和耿如发只好不再说什么了。
薛小四却不打算就这么放弃,心一横,直接又伸出一根手指头,“这样,我再给加,一张图二十两如何?”
二十两?
耿如发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这薛小四现如今是发达了,一张图二十两,这瓷窑坊看来这半年赚了不少的钱,只说他这个原始股东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想当初薛小四要建造这瓷窑厂还是他资助了二百两。
二百年对他耿如发来说虽然不是很多钱,但是也够他吃喝好久的了。
当初薛小四可是说赚到钱就给自己分红的,可是这半年他可从未从薛小四这见到过钱。
正要抓住薛小四问一下的时候,就见薛小四冲他摆手示意他别添乱,这薛小四。
耿如发气的又多喝了一杯茶往下压火。
只是即便已经开到二十两,软性仍旧没有答应。
薛小四狠了狠心,又伸出一根手指,只是却只伸了一半,然后喊道,“这样,二十五两,可不能再多了。”
只是阮西西仍是不答应。
这下,薛小四有些失望了,无奈的对着阮西西又是作揖又是倒茶的,“夫人,您看您这么漂亮,肯定是个外美内也美的菩萨,眼瞅着我这么着急,咋就不发发慈悲呢?”
耿如发可知道这薛小四素来也不会什么花言巧语,没想到也有这样的一天,而且还是为了几张图,一时间真的是感慨万千。
而且这薛小四可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别看穿的不咋地,可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县城书院院长的公子,而且家里做官的不下十多人,兄长今年才考中了举人,而且还有一个在京中任职的姐夫,只是一家子书香门第,却独独只有他不思进取。
这薛小四不知道把他那身为鸿学大儒的父亲气的吐了几次血,可是没法子,这薛小四真的不是读书的料,就喜欢研究瓷器。
据说是因为薛小四年幼的时候打坏了他父亲的一个很珍贵的瓷器,后来被狠狠打了一顿,后来这薛小四就发下宏愿一定要自己制作出一个比那个好千倍万倍的来送给父亲。
当年他父亲还深以为傲觉得孺子可教,只是没想到这一晃十几年过去了,这薛小四竟然一头扎进这陶瓷窑再也不出去了。
不过好在他托人在京城的官窑给薛小四谋了个职位,这薛小四还真得安稳了几年,可没想到却偷偷地回来了,还在这里搞了个陶瓷窑,这可把那位鸿学大儒气坏了。
可没有法子,这孩子已经走上这一途了,不过好在他做出来的瓷器不错,竟然还引得不少人追捧,他父亲才没有管。
可是薛小四却仍不满意,就算他制作出让人夸赞的瓷器,可是也不过是复制别人的,做的再好也始终是别人的,而他想做的可是能烧制出能够名垂千古,让人只要看到就知道是他薛小四制作的独特的瓷器。
只是这瓷器一途也就那样,只是需要精细一些,更精细一些。
可是今日阮西西画的这些图却让他看到了希望。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是不会放弃的。
可是面对阮西西油盐不进多少钱都不肯画给自己,他也实在是没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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