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车停在路边的一个监控盲区,根本看不到车上有没有于微下车。
傅北淮危险的眯着眼,打着电话,让人把司机带到他面前。
不过半个小时,专车司机被带到了傅北淮面前。
傅北淮拿着于微的照片递在司机面前“这个女人,坐你的车从赤城到月城吗?”
司机惊慌的摇头“她,她在赤城就下车了,是,是她让我把车开到这里的啊。”
“下了车之后她去了哪里?”傅北淮阴冷着脸问。
司机立马摇头“我不知道啊,她下车之后我就开走了。”
“你在哪个地方放下她的?”傅北淮磨着后槽牙的问。
“就,就在一个普通的路上,莲花路的路口吧,那里有地铁站,有公交站什么的……”
傅北淮开着直升机的赶回了赤城。
他亲自去了莲花路的路口。
于微竟然离开了他,所以,在他决定打掉那个孩子,她说要延后十天手术时,她就已经计划要逃离他的身边,他还一直以为她的所作所为,只是想让他妥协。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头,在熙熙攘攘的马路边上,像失魂了一样。
“先生,地铁站的监控里没有夫人的踪影。”
傅北淮麻木的点头,咬着牙关的道“继续查。”
他不允许于微离开他的身边,绝对不允许。
许久,他踉跄着身子的坐在停在路边的车里。
他全身无力的靠在倚背上,视线却一直盯着马路口,那个专车司机指的于微下他车的地方。
于微这是千方百计的离开他啊。
他忍着胸口的钝痛,拿起车里一个手机的拨通于微的电话。
这个手机是专属为于微一个人准备的。
手机里只有于微一个号码。
只等待于微打电话给他。
电话通了,却是已关机……
他明知道,于微既然要离开他,是不会带走手机的,因为那个手机里有监控。
可是,这会找不到于微的他,总是忍不住拨通这个电话。
他接受不了于微的离开,也接受不了自己已经失去了于微。
“先生,附近都没有夫人的踪影。”手下又来汇报了。
傅北淮已经听的麻木了,他摆了摆手。
别墅里,阿力和李姨都低着头的坐在大厅里。
傅北淮浑身冷意,没有半点温度的走进大厅。
阿力连忙承认自己的错误“先生,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如果我早点告诉你,就……”
“先生,夫人身体那么虚弱,她能照顾好自己吗?”李姨红着眼道。
傅北淮没想问责谁,于微离开他,不是别人的问题,是他自己的问题。
他脚步沉重的往楼上走,最后推开房门。
房间里似乎还有于微的气息,他贪恋的深吸了口气。
可吸了之后,他心脏那地方更疼了。
“微微……”他坐上床,眼眶红了,那个叫眼泪的东西迷了他的眼。
在床上坐了一会,他打开衣柜,于微的衣服没了几件,他又打开抽屉,抽屉里什么都没少,就少了一张微不足道的卡,那张卡上有十万块钱,这是他单独给她存在,让她平时出门的时候用的,密码是她的生日。
李仁匆匆赶来。
是阿力告诉他于微离开了。
“傅北淮,于微离开你,是想生下那个孩子?”李仁问。
傅北淮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在钻着疼着。
“可是,她有肺癌,不能怀孕,更不能生下孩子,不然她会死的啊。”李仁暴走的抓着头发。
“我知道。”傅北淮苍白的挤出这三个字。
于微离开了她,是想要生下那个孩子。
可无论是怀孕的过程,还是最后的生产,结果都会要了于微的命。
何况她的肺癌是晚期,每天必须吃药,吃的药都只是维持控制她的病情。
一旦她不吃药了,肺癌的那些症状就会显现出来,之后加剧。
到了那时,于微为了孩子是会去医院检查的。
如果她检查到自己得了肺癌呢,这算不算一个天大的刺激,再这个刺激让于微恢复记忆?
总之,怎样的可能都让他害怕和不想要。
“找不到她吗?以你的能力都找不到她?”李仁大声的问。
傅北淮无力的闭上眼。
他一直以为找一个人容易的很,可没想到,这会他要找于微,却难的要命。
莲花路附近的所有监控视频都发到了傅北淮的手机上。
傅北淮在人群中一眼就辨认出于微。
就算她戴着包了整张脸的口罩,可他就是认出她了。
她坐上了一辆直达车站的公交车。
可是到了车站下车之后,于微就不见了。
车站的所有监控都没有于微的踪影,傅北淮眼睛都不敢眨,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看监控。
于微消失在车站。
车站卖出的票里也没有于微的名字。
“先生,多少吃一点吧。”阿力把饭菜端到傅北淮面前。
傅北淮整夜都没睡的盯着监控,这会的眼睛又红又肿。
他没看阿力端给他的饭菜,而是开始看别墅里的监控。
他从监控里看着于微,看着于微笑的时候,伤心的时候……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和于微这段时间都没拍过照片,没有个人照,没有合照……
如果没有监控,就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
傅北淮的眼睛开始疼了,疼的睁不开,心脏已经疼的抽筋。
他深吸了口气,才伸手把监控关了,身子靠在沙发上,双眼闭上。
只是眼睛一闭,又是于微的身影。
“先生,吃一点吧。”阿力又道。
傅北淮睁开眼的看向阿力端给他的饭菜,喃喃道“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好好吃饭。”
她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什么人都不认识的地方,她能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吗?
失忆的她又该怎么照顾自己,照顾孩子?
“夫人会好好照顾自己的。”阿力道。
傅北淮这才拿起筷子端起碗。
他一定会找到于微的,无论天涯海角,无论世界的哪个角落。
“拿着照片,去问车站的每一个大巴车司机。”傅北淮吃了几口,就放下碗筷的对着阿力道。
阿力是想将功赎罪的,立马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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