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给她催眠之后,她做的都是美梦的。”傅北淮刚说完。
李仁深吸了口气“催眠之后是不能保证做的都是美梦的。”
“那有什么药是能针对梦境的?”傅北淮着急的问。
这会李仁沉默了许久“她这个身子,你觉的,能随便吃药吗?”
傅北淮不敢直视李仁,他撇开头“我怕她在梦境中恢复记忆。”
“傅北淮,你这是有多爱她啊?”李仁沉声道。
傅北淮面对着李仁,郑重的道“比我命还重要。”
李仁一时哑然,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催眠大师开的那些药除了控制记忆,其实对身体的伤害很大,加上她又因为吐血住院了,这样一来,会做梦也正常,可能是你多想了,她自己不也说不记得做了什么梦,连什么感觉都不知道嘛。”
傅北淮没说话,他紧握的手过了好久,才颤抖的松开。
“我还约了个公寓的妹子,就先走了。”李仁要起身。
傅北淮这才开口的叫住“等一下。”
“你说。”李仁道着。
“你亲自去找催眠大师,让他加大药量。”傅北淮道。
与其担心于微会因为梦境而恢复记忆,还不如提前就断了那些可能。
李仁呆了,他不可置信的掏了掏耳朵“你,你说什么?我去找催眠大师开药,要加大药量?”
“你也该跟催眠大师好好学学了,不然怎么开心理诊所?”傅北淮反问。
李仁抓了抓头发“你别扯开话题,傅北淮,于微不能加大药量了,不会她身体会承受不住。”
“就算她变成什么样子,只要她在我身边,只要她不离开我。”傅北淮目光漆黑又坚定。
李仁张了张嘴想反驳,最终却是道“行,行,我照做就行,我去找催眠大师,跟他说说于微的情况,让他开加大药量的药,再学习学习,看看能不能催眠让人不做梦的……”
傅北淮的执着,不是他一二句话就可以打消的。
也足以可见,傅北淮爱于微,爱的疯了。
在后院的于微正拿着一个对讲机。
她这会拿着对讲机的手剧烈的抖动着。
这副对讲机一个是给她的,一个是给傅北淮的,给傅北淮的那个,她还放在大厅,还没来得及拿给傅北淮。
对讲机买来的时候,她跟李姨通过话,电池什么的都装好了。
只要任何一个对讲机开启,就能通话,就能听到另一边的人说话。
现在,她拿着对讲机的手一抖,对讲机掉在了草地上,没有声音,却让于微的脑袋嗡嗡响着。
“夫人。”李姨想说点什么。
是她顺手把对讲机拿来后院的。
她就是觉的这次他们回来气氛有些怪。
就想着,如果于微和傅北淮用对讲机说话,是不是可以缓和气氛。
只是没想到当于微开启对讲机时,却听到里面传出的对话声。
于微听不见李姨的声音,她脚步错乱,快速的往大厅走去。
大厅里,李仁正起身要走。
傅北淮也起身的要去楼上的书房处理一点公事。
“为什么?”于微盯着傅北淮,她噙着眼泪的眸子里满是失望。
傅北淮全身一僵,呆呆的看着冲进大厅,跑到他面前,质问他为什么的于微。
“什么,什么为什么啊?”李仁轻笑的问道。
于微转身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一个盒子,再打开的拿出一个对讲机的递在傅北淮面前。
傅北淮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他木愣的看着面前的对讲机。
“我刚刚跟傅北淮的对话,你用这对讲机听到了?”李仁壮着胆子的问。
于微没看李仁,依旧盯着傅北淮,她眼泪要涌出眼眶时,她吸着鼻子,拼命的挤回去“傅北淮,吃那些药,只不过是让我无法恢复记忆,根本不是治疗后遗症的药,因为我根本不是从直升机上掉下去受伤的,对不对?”
傅北淮僵硬的站在那里,他努力的张了张嘴,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因为于微说对了,她吃的那些药一部分是治疗肺癌的,一部分是抑制她记忆的。
“傅北淮,我在问你,为什么?”于微眼泪还是涌出,嗓音低吼着。
他为什么要控制她的记忆,为什么要让她什么都不要记起?
所以,他只是在控制她,他在用药物控制她。
就像医院的那个女人一样,她也是被男人用药物控制的。
控制之后的一切,看似美满罢了。
“微微,我是为了你身体着想,我……”傅北淮艰难的张口解释。
于微摇着头的打断“为我身体着想?吃药只会让我的身体越来越糟,不是吗?”
“微微,不是你想的那样……”傅北淮还想解释。
于微踉跄的退后着,她失笑的看着傅北淮“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傅北淮,你到底骗我了多少?除了后遗症这个,除了吃抑制记忆的药这个,你还骗了我什么?!!”
“微微……”傅北淮要靠近于微。
于微挥着手的往后退着“傅北淮,你控制我的记忆,给我瞎编病情,你怎么能这样?我是你妻子,不是你的玩具?我是和你平等的另一半,你怎么能?!”
“微微,我爱你,比我的命还重要。”傅北淮站定在那的道。
于微泪流满面的看着傅北淮,那句话,她也听到了。
他说的那句,她比他的命还重要!
可是,那么爱她的傅北淮,怎么能对她做出这些事来啊?
“你爱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于微嘶吼的问。
她也爱傅北淮,从医院出来,她一直在说服自己,不去想那些梦境,就像那个女人说的一样,珍惜眼前,珍惜眼前对自己好的人。
可是,眼前对自己好的人在对自己说慌?
她不过是活在他制造的慌言之中?
“傅北淮,你到底是在爱我,还是在害我?”于微扯着嗓子又问着。
傅北淮看着悲伤的于微,心痛的不能自己,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他茫然无措的站在那里,卑微的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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