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傅北淮道。
于微放下筷子“我饱了,回房间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或许是怕自己成了精神病。
傅北淮也跟着回了房间。
“你不喜欢这个心理医生吗?”
“不喜欢。”于微坐在窗边的凳子上,看着窗外的道。
“那,我给你换个心理医生。”傅北淮走到窗边,手轻轻的放在于微的肩膀上。
于微侧过头的看着傅北淮“北淮,我没事的,不过是昨天发了下癔症,可能都不是癔症,你看,今天又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我能不能不要看心理医生?”
“微微,我什么都能答应你,但身体上的事,我不能答应。”
“总之,我不喜欢那个心理医生。”于微撇开头。
“不然,我把月城的家庭医生叫来吧。”傅北淮怕于微抵触催眠大师,之后的治疗会造成什么他无法想象的后果,只能作罢。
“北淮,我现在好好的,药也在吃,为什么非得叫医生来啊。”于微眉头紧锁着。
“我怕你的情况在我注意不到的情况下变坏。”傅北淮轻喃着。
他真的怕于微会记起一切,也怕于微的肺癌恶化。
于微不过是看起来好好的而已,他很清楚。
李仁好歹是个外科专家,最近考到了心理医生的执照,也算在心理方面有所建树了。
现在他把李仁叫过来,应该是最妥当的办法。
“再说,他本来就是我们的家庭医生,我们在这边住了,把他叫过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这样的话,是不是他认定我的情况好转,就可以递减药物了?”于微问。
“是,只要他说你的情况好转,就给你递减药物。”傅北淮从凳子背后抱住于微。
于微的嘴巴嘟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我保证。”
李仁被傅北淮的加紧电话叫到了赤城。
就算是傅北淮亲自到机场接他,他也扳着一张脸,十分的不悦。
他当外科医生当腻了,就这几个月考了个心理医生的执照。
他正准备开个心理诊所,轻轻松松的过日子。
这下倒好,被傅北淮紧急的叫到赤城来。
在赤城他人生地不熟的,他怎么展开他轻轻松松的日子?
“傅北淮,你非得折腾我对不对?”李仁那眼神简直要把傅北淮给吃了。
“是不是兄弟了?”李仁是傅北淮信任的人,把催眠大师叫到家里,他隐隐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是外面请的人,虽然有保密协议,但也怕他说漏了什么。
但李仁就不一样了,他相信李仁。
李仁不会在于微面前多嘴,还会力保他在于微面前的形象。
“谁叫你是我兄弟,不折腾你折腾谁?”傅北淮反驳。
李仁气的都不想上傅北淮的车了。
“傅北淮,我要跟你绝交。”李仁信誓旦旦道。
傅北淮把李仁往车里一推,一挤“谁怕谁!”
“诶,你脸上脖子上手上的淤青是谁弄的?”李仁看到傅北淮身上还残留的淤青,立马转移了注意力和话题的道。
“林之谨。”说到这个名字,傅北淮的眼底都是无尽的冷气。
李仁惊讶了好一会儿“是那个家伙啊。”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小人卑鄙变态。”
“那我可得离他远远的。”说到这样的人,李仁是一脸的嫌弃,“好了,说正事,于微现在是什么情况,世界级的催眠大师让她失忆,加上药物加持,她不可能恢复记忆,你怎么用得上我,还那么急的让我过来?”
“他记起一些森昊的片断,虽然她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李仁呆了,怪不得傅北淮那么急的叫他过来,原来是于微记起了一些森昊的片断。
“你也否定是你了吧!”李仁道。
傅北淮心脏那个地方猛的收缩,再疼的让他发颤。
他也想于微闪过脑海的片断是他。
可于微第一次记起的却是森昊。
他不甘心,更多的却是害怕。
“总之,催眠失忆的副作用就是会因为受到刺激的记起某些事。”李仁太了解傅北淮了。
傅北淮想抓住现在的幸福,不想让于微恢复记忆。
“所以,如果她突然受到什么更大的刺激,她就会记起一切?不管那天有没有吃药?”傅北淮紧张的对着李仁道。
李仁没说话,等于是默认了。
傅北淮全身瘫软的靠在倚背上。
我一直命令催眠大师只要照他的做,其它的什么不好的话都不要跟他说。
他怕自己承受不起。
“你上次跟我说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催眠失忆不是个好办法。”
“那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傅北淮盯着李仁道,他的眼底是浓浓的悲伤。
李仁认识傅北淮这么多年了,没见傅北淮这么在乎过一个人,这么悲伤的眼神。
就像,整个人被掏空了一样,连灵魂都没了。
他被震撼到,好一会儿才开口“于微只是一次记起一些片断,情况还不是很坏。”
“催眠大师开的药,你也看过了,催眠大师怎么治疗于微的你也知道,现在,你必须帮我,让于微什么都不要记起来,好吗?”傅北淮请求着。
他那么高高在上,漠视一切的人,这会露出卑微的眼神,请求着。
李仁完全呆了。
“傅北淮,你还是那个我认识的傅北淮吗?”
傅北淮飞快的敛起刚刚那些情绪,命令的道“你做不到也要做到,一会回去你跟她说,要加一下药量。”
李仁刚刚还被傅北淮震撼到,这会怒了“加一下药量?催眠大师开的是什么药,那些药是抑制记忆的药,这种药吃多了会损伤神经的,傅北淮,你疯了吗?”
“李仁,我不能记她恢复记忆。”傅北淮厉声道。
“以她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能吃抑制记忆的药,她有肺癌,还是晚期的那种,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想她不是死在肺癌上,而是死在你的手上?”
死这个字让傅北淮一阵慌乱,他今天早上就让于微多吃药了。
他紧张的咽了下口水,没敢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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