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做好了。”
茫茫宇宙中，
于忍界之时所看到的点点星辰，此时却无半分光亮，除了……眼前的月亮，还有那极远处的太阳。
好似镜面碎裂般的裂纹在这漆黑一片的宇宙中浮现，
从缝隙中，隐隐还可见其中同样漆黑，好似此处的浩瀚宇宙一般。
那异空间本就是从宇宙中分割的，自然是一模一样。
静立于宇宙之中，凉介注视着眼前的月亮，
而心神早已一分为二，一份在这月亮，另一份却是在那异时空之中。
“不论速度、质量，完全与异时空内的月球一致。”
凉介平静抬手，“那就开始吧。”
曾经，他的还未跟上境界，便需要以自身的瞳力凝出求道玉，以护肉身周全。
而如今，他的已然跟上了境界，几乎不死不灭，那就不需要以求道玉护身，可直接肉身横渡于宇宙之中，而不被宇宙中那强大而又神秘的压迫力碾碎。
迟疑向来不是凉介的准则，
刚刚确认真实世界的月球与异时空，他所制作出来的月球质量一致，便毫不犹豫的出手调换。
下一刻，一秒都不到的时间，凉介眼前的世界仿若发生了变化，但又好似没有发生变化。
月球还是那颗月球，不论是外在还是为地球带来的影响，都没有半分改变，
可在那月球核心之处，原本被捆束封印着力量的白发女子，却已然消失不见。
“怎么样？”
大筒木辉夜紧张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你开始了吗？”
但凉介没有回答她，一双转生眼牢牢锁定眼前的月球。
半晌，他开口问道“忍界那边的情况如何？”
“没有发生改变。”
大筒木辉夜很快回道，
语气中隐隐察觉到什么，带着些许欣喜。
虽然月球如今是在凉介的异时空内，但因为其能力还不足以将异时空与真实世界完全隔绝开，所以她的意识还是可以依靠着黑绝和神树进行连结占据宇智波斑的身体。
“嗯……”
凉介默默点头，继续观察着眼前的月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眼前的月球没有变化，而极远处那忍界之内的大筒木辉夜亦是没有传来声响，很是安静。
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月。
宇宙之中观察着月球的凉介很安静，而忍界之内，日向族中的大筒木辉夜同样是安安静静坐在庭院内，
而在她的身旁，一棵古树冲天而起，无数枝干朝着地底深入，像是在时刻侦查脚底下这颗星球的变化。
她亦是在这忍界上静坐了一个月，且与宇宙之中的凉介时刻保持着联系。
虽然没有交流，但却一直保持着，没有断过。
“好像……没有问题了。”
忍不住，大筒木辉夜又一次开口，打断了这整整持续一个月的沉默。
“确实，月球这边没有问题了。”
凉介缓缓回应。
他一动不动在这宇宙之中静坐了一个月的时间，就盯着眼前的这颗月球。
如今他的转生眼已然今非昔比，牢牢锁定这颗月球，将内外一切的运作轨迹收于眼中，而这月球的运作，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完全没有发生一丝丝不该有的变化。
“那么……”
他直起身子，跨前一步离开宇宙。
下一刻，凉介已然回到了忍界之中。
“怎么样？”
日向族地，凉介家的庭院内，大筒木辉夜睁开眼眸，注视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白发男子。
凉介没有回答，闭上双眸。
而身上的感知力，却早已散开，钻入地底之中，直达地心。
“地球和月球的数据与一个月前所观测的无异，看起来我们成功了。”
他缓缓转身，看向已经站起身，似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大筒木辉夜。
他们已经完成了换月，顺应地球自转和公转时产生的契机，直接以时空术式，将真实世界的月球与异时空之中的月球调转。
就好似一颗以六十速告诉转动的轮胎，在一秒钟都不到的时间内直接替换掉一辆以六十速高速行驶的摩托车的后胎，且两颗轮胎的质量完全相同。
在这个过程中，凉介还通过那半生不熟的窥探命运进行了许许多多的模拟和观测，最终定下结果——他们完成了换月。
他虽然能看透每个人的命运，但却无法掌控命运，因为事物的发展和变化是没有规律的，所以……他只能通过多次的演算进行弥补。
“接下来就是要回到那片异时空之中，把那个月球毁掉。”
语气轻松下来，最重要的过程已经完成，毁掉月球这件事情，现在对于凉介来说很容易，“老祖宗，你也该回去准备迎接月球被毁掉时产生动荡了。”
他转过头看向大筒木辉夜。
而大筒木辉夜欣喜点点头，“我等你。”
话音落下之时，她的意识已经逐渐从宇智波斑的身体内退出，而失去了她意识掌控的身体，也逐渐软倒。
而随后，重新睁开双眸时，那温顺的神态却完全变了一个人，就连额头处那颗九勾玉轮回眼亦是缓缓闭合。
宇智波斑的意识，重新从这具之中苏醒了。
“谢谢你，凉介大人。”
久违的黑绝从宇智波斑身上脱落，在地面上缓缓凝聚出人形，“谢谢你，救了母亲。”
他极为恭敬的躬身道谢，语气诚恳带着满满的感激。
千年谋划在这一刻得以实现，他的内心无比激动。
“既然心愿已经达成，以后可别在我眼皮子底下搞些小动作了。”
凉介也没避开，受了他这一礼。
接着，他又转过头看向旁边面无表情的宇智波斑，“你呢，前辈。”
“老祖宗借你身体游历这个世界的时候，按道理是没有屏蔽你的意识的，这几年忍界发生了什么，日向发生了什么，你应该也清楚。”
“接下来……你是怎么打算的？”
大筒木辉夜占据宇智波斑身体的时候，是黑绝帮忙压制着对方的意识，所以多数时候，仅有大筒木辉夜的意识在主导着身体。
而现在大筒木辉夜离开了，他们两个便都得到了解放。
“……我想要回木叶一段时间。”
宇智波斑犹豫片刻，开口回道。
当初布局天下的傲气，早已在这些年一而再再而三被压制之中磨灭，就连那股子火气都被一点点扑灭。
自己的一生仅仅只是别人手里一颗棋子这件事情，毫无疑问在这段时间的旁观者视野中被证实。
若是当初，以他的骄傲绝对不会再苟活下去。
就算是拼死，都得挽回自己宇智波斑的名誉，但现在……他放弃了。
被大筒木辉夜掌控身体这么多年，对方所使用的手段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同时，也更加了解当初水之国战役之时，自己与凉介差距有多大。
自己是被别人一步步安排好道路，获得的力量，且还没有完全掌控。
而对方是自己走出去的道路，且是完完全全把控在手中。
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当初获得力量之后狂妄自大的自己不清楚，而现在磨去傲气的自己却是逐渐明白。
这个世界自己还未完全探索完毕，而日向一族那边却已经在开拓异世界，
强者的道路任重道远，宇智波斑不想在这里因为一时的傲气而断绝，他想要走得更长，想要走得更远，不想再被别人所安排。
但在此之前……他很清楚自己得先通过眼前的困难。
日向凉介会放他走吗？
通过大筒木辉夜的视野，知道日向这么多秘密的自己，在选择回到木叶这个选项的时候，他会放心自己吗？
虽然知道，只要在这一刻选择加入日向，自己多半能够保全性命，可……他还是想先回木叶看看。
“可以，顺便帮我跟老朋友打个招呼，至于是谁，前辈应该清楚的。”
结果，凉介很随意的挥挥手，“对了，如果可以的话，把日向这边的事情透露些许给他，如果他愿意，也可以选择加入日向。”
说起来，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鸣人了。
但凉介也不意外。
就像是龙珠里，孙悟空变强的道路一般，从始而终只有贝吉塔一个人能跟上他的脚步，一直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小时候，需要全力以赴战斗的一个个伙伴，如比克、克林、天津饭、雅木茶等人，都因为层次之间的差距，慢慢的脱离了孙悟空的视野。
自己不是忘了鸣人，也不是这份情谊淡了。
层次不同以后，如果硬拖着对方来接触自己现如今所面对的事情，不论是对他还是对自己，都不是一件好事。
但……情谊也确实是会随着时间的延长，而慢慢变淡就是了。
“……我知道了。”
宇智波斑一开始有些讶异，但很快像是意识到什么，暗淡的点点头。
言罢，他一脚踏前，直接破开时空朝着木叶那边穿梭而去。
这一招，他也是在作为旁观者的这段时间中学会的。
“他身上的十尾，老祖宗不打算要回来吗？”
看着宇智波斑离开时，黑绝无动于衷的样子，凉介开口问道。
“神树跟忍界、母亲之间的关系已经紧紧相连，难以分割。”黑绝解释道，“以前也罢了，现在宇智波斑知道他一生的成长道路都是我安排的，肯定不会再继续走下去。”
“他想要变强，只能离开忍界，而离开忍界，就不能带着神树，所以他一定会自己还回来的。”
“倒是凉介大人，您不怕宇智波斑离开这个世界以后，变得不可控，将来带着仇恨找回来吗？”
他转过头看向凉介。
“我能放他离开，自然不会惧怕他变得不可控。”
凉介轻笑着转过头，紧盯着黑绝的眼睛，“我反而很期待他超越我。”
“而且……说到仇恨，他的仇恨中心应该是你，而不是我。”
“你这家伙心机很深，但我希望你能放在正途上，陪你母亲一起守好日向。”
提起这件事情，黑绝很严肃的收敛起神色，“这是当然的。”
他可不想在这件事情上有任何的松懈，触碰到凉介的不满。
日向现如今已经不是他可以算计得了的，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有些事情是没有作用的，况且……母亲也不像是之前那么雄心壮志了，只想安安静静待在日向，他自然会帮她守好这个家。
“那就好。”
凉介满意的点点头，“走吧，去接老祖宗出来。”
说着，周围的一切忽的发生了改变。
他们已然不是站在忍界，不是站在日向族地内，而是在一处广袤无垠的草原之上。
这里的空气极为清新，就连那自然能量，都比忍界之中要浓郁得多。
“这就是凉介大人所创造的异时空吗？”
黑绝有些骇然的看着眼前，与真实世界几乎没有差异的星体。
不论是空气的质量，亦或者是元素的完整度，与真实世界几乎一致，甚至比起真实世界还要完善！
宇智波斑能够借助大筒木辉夜的视野看到外界，他自然也可以。
但这异时空的构建，大筒木辉夜也仅仅只是观摩了一开始的时候，后来是如何变化的，因为涉及到别人的神通，她没有再进行参与。
大筒木辉夜不知道，作为视野共享的黑绝当然也不清楚这件事情。
“可……凉介大人真的打算在这里轰碎这月球吗？”黑绝疑惑的问道，“如果月球在这异时空内被毁掉，或许会对您构建出来的这颗小型星体造成影响。”
“我们或许可以回到真实世界飞远一些，在宇宙中找个相对荒芜的地方，再对这颗月球进行攻势。”
“不用，就在这里进行。”凉介摇摇头，“我想看看这月球再爆炸之后，会对这片异时空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这片异时空，终究不是真正的宇宙，是有着极限的。
而脚底下这颗小型星体虽然在他的构建下，已然具备不弱于真实世界的完整度，就算是真的从外界迁移些人到这片异时空内居住，亦是可以做到。
可……他总觉得脚底下这颗星球缺少了些什么，一些真实世界的星体所具备的条件。
“你做好准备，我要开始了。”凉介的身体缓缓飘起，慢慢脱离脚底下这颗星球的引力，来到这片异时空之中作为宇宙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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