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里想着尽快把张晓珲定下来给孙女,第二日让人到兵器工坊把他传进宫,结果进宫来的还有萧景烨。
皇帝见到二人还没来得及开口,萧景烨给他父皇行礼的时候就说道
“父皇,两款枪械都已经制造出来了,大郎昨晚试射,两款枪械性能都极为出色,机枪可有效射中二百三十丈以内,散射可达三百丈以外,步枪可射中一百三十丈以内,散射可达二百丈以外,且可连发,几息之内便可连发上百弹。”
皇帝一下子站起来,又把孙女的事丢到脑后去了,脸上难得露出激动的神色。
“有此利器,何愁四海不平!大郎,便由你领了这火器军,替朕练出两万精兵!”皇帝看着张晓珲说道。
“陛下,这火器军在精不在多,即便兵员不缺,弹药跟不上也不行,第一批训练出五千人是比较合适的。”张晓珲说道。
皇帝心中满意,瞧瞧,旁人都是抓得越多越好,张大郎倒好,自己给自己砍了大几成。
其实也不是张晓珲有多无私,实在是弹药跟不上还得养那么多人不划算,以后调整好了别说两万,二十万给他也拿得住。
而且他也只是负责训练,最终这些人还是要分编到各前方军队去的,不可能让他领着一支火器军整个大乾边境四处跑。
“好!此事由你全权负责,有事直接禀报给朕。”皇帝说道。
“陛下,既然大乾军队开始配备火器,火器与冷兵器战法差距巨大,微臣以为须得训练一批将官掌握火器的攻防战法,以免白白浪费弹药。”
张晓珲提议道。
上一个时空的火器慢慢发展,各队是一步步摸索着积累经验,但是大乾军队是突然之间拿到枪炮的,完全没有任何经验,甚至如何管理枪支弹药的知识也是一片空白,因此培训也是迫在眉睫的。
“依你看如何做合适?”皇帝问道。
这火器是张大郎捣鼓出来的,他自然最清楚该怎么办。
“微臣以为最好在京城开办一所武备学院,在各军中抽调将官前来学习培训,陛下可亲任掌院。”
张晓珲说道。
古代几乎没有正式的军事院校,曾经宋朝是有武备学堂的,但学习的内容跟现代的军事院校还是不能比,而鬼谷子老先生在云梦山水帘洞隐居讲学的地方,也被誉为“中华第一古军校”,但那所军校出来的牛人太多,像孙膑,庞涓,苏秦,张仪,毛遂等,都是战国时期的军事家纵横家,所以那里不能称为军校而是争霸圣地。
皇帝沉吟,由他亲自出任掌院,他还是有些心动的,毕竟他久不掌兵,而军中很多时候讲究的是情分,这个是客观现实,不是多喊几句忠君口号就能改变的。
“朕即便出任掌院也没有空闲啊!”皇帝提出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陛下不必亲自管理,只新生入学开学典礼和毕业典礼您出席即可。”张晓珲说道。
“好,你拟一个折子呈上来,这武备学堂究竟应该如何办,你列清楚呈给朕,朕再交由兵部审议,你先大概给朕说说,这武备学堂都教些什么。”皇帝说道。
“武备学堂可开设各兵种科目,比如步兵科,骑兵科,炮兵科,枪械科,工兵科和辎重科,咱大乾日后要出海,还需设有水兵科。”
张晓珲说道。
这是把大乾军队现代化的第一步,曾经的北洋水师即便拥有着亚洲最强舰艇,但因为军队管理还是老一套,结果仍然在甲午海战中败得一塌涂地。
“你尽快把折子呈上来。”皇帝说道。
“是。”张晓珲应道。
兵器工坊将会在严明昊的主导下实现流水线生产,枪械的各个零部件由不同的模型和机器生产,工人们只需要学会其中一个枪械部件的生产和操作,而后再由工匠组装。
但是要批量造出这两款枪械最少需要两个月时间,这段时间足够张晓珲准备好武备学堂的各项资料了,而且训练新兵其实不需要他亲自参与,此前他就按照现代军事训练的方法训练跟着他上山下海的三十名突击队员,枪械出来以后他只需要给他们补上战术训练里的持枪卧倒、端枪卧倒两项,另外就是射击训练里枪支的分解结合、瞄准练习和实弹打靶,这三十人就是实打实的教官,每个人都可以带一个新兵连。
根据兵器工坊的产能五千支步枪也得分两批制造,刚好就分成两批训练。
皇帝跟张晓珲交代完了新兵训练的事情,又有大臣求见,也就没有时间提萧元锦的事情了。
这边张晓瑛按照跟刘叔约好的午时去了卫国公府,修路的工长已经在府里等着她了。
工长姓李,三四十岁的样子,带着二十二三岁的儿子李路远一起来了。
“见过郡主。”父子俩一起给张晓瑛行礼。
他们突然被快马召回国公府很是摸不着头脑,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了,回到府里才听说是安平县主要跟他们商议修一条铁路。
安平县主大名鼎鼎,他们自然是知晓的,胳膊上那个圆圆的疤痕就是安平县主让大家接种痘苗长出来的,因此虽然听到“铁路”这么惊人的词,也还是沉着气等着安平县主前来。
“辛苦两位,请坐,我想修的是此种带轨道的路,这两边的双规是以铁筑成,此为在铁路上运行的车厢,前方可用马拉,但是我正在想法子做出蒸汽机车头,就不必用马来拉了。”
张晓瑛把一张荒无人烟的铁路照片和一节运煤车厢照片放在桌案上。
卫国公夫人也过来看,忍不住说道“此图像竟画的如此逼真,连那路上的碎石块都清晰可辨,稍远一些树木又隐在浓雾中,意境甚好。”
可见卫国公夫人是个中年女文青,这也不奇怪,出身世家大族的女性少有不是文青的,最起码都是伪文青。
其实这话李氏父子俩也想说,而且他们看得更加仔细,那图片上连日光都画出来了,那轨道上一半被日光照着一半阴着。
“此类轨道路我家祖上曾经修过,只路轨使的是硬木,且为凹槽,未曾想今日竟见到此类路轨。”
李工长说道。
不是吧?给大秦修路的人家竟然让自己遇到了?
“你家祖上是何时修的轨道路?”张晓瑛问道。
“这草民倒不知晓,只家中留有书册记着路轨的样式,我家世代以筑桥修路为生,已传了几十代了。”
李工长说道。
呃,这可真是祖传手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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