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不便,特地在医院拿了一个轮椅。她们一路乘车,赶回权家。
而权衡先到一步。
书房内——“叔叔,我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弥补的重罪,辱没了权家门楣,成了不忠不义之人。愧对于舒雅,也愧对于菲菲,没能完成养父养母的遗愿,没有好好照顾菲菲。两罪重罚,还请叔叔成全。”
“你和凌舒雅的事情我知道,你和菲菲又怎么了?”权松微微疑惑。
权衡咬牙,最终没有隐瞒,将自己醉酒糊涂后的荒唐事全都说了出来。
权松闻言,勃然大怒,一巴掌狠狠的挥了过去。权衡的脸上出现清晰可见的巴掌印,这一巴掌很重,他的嘴角都沁出了鲜血。他的身子宛若松柏,纹丝不动,任由白松打骂。
“混账!你……你怎么能和你妹妹之间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那个时候你们还不知道没有血缘关系呢!你……你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
“我知道自己该死,我已经联系了医院,打算做绝育手术。但我知道这对菲菲来言,实在挽回不了什么。只是……我厌恶我自己,做出了荒唐事,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这……这会不会太严重了?”
“如果可以,我倒是想要以死谢罪,但……我还有军队职责、和白家责任在身,不敢自轻自贱。”
“还请叔叔执行军责!”权衡单膝跪地,恳求道。&nbp;&nbp;“好!”
权松看着权衡,即便再心痛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他严格了一辈子,对自己也不曾轻饶,他不能因为对方是自己的侄子,就心软。
权母推门进来,想要乞求权松,但是权松却冷声拒绝。
“拿鞭子来!”
“你疯了,这是你侄子,是大哥大嫂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他犯了错,就应该接受惩罚!你也看到了,他做了多少荒唐事。我要是不惩罚他,这个家还有规矩吗?我也要给凌家一个交代,给那些参加宴会的宾客一个交代!去,赶紧拿来,今天谁来求情也不准!”权母没办法,了解权松的脾气,只好颤抖的将鞭子拿来。权松抖开鞭子,随后重重的抽在权衡身上,瞬间皮开肉绽。
权衡身子疼的一颤,但依然稳若泰山。&nbp;&nbp;凌舒雅跟凌墨寒匆忙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权松高高扬起了手臂,蓄满了力气,就要再次抽下去。
凌舒雅来不及思考,毫不犹豫的冲上前,用自己娇弱的身子扑在权衡的身上。
啪——又是一声脆响。
“嘶——”凌舒雅疼的倒吸一口凉气,疼的有些钻心。皮开肉绽的滋味……权衡察觉到,转身看着凌舒雅。她面色苍白难看,额头上瞬间沁出豆大的汗珠出来。
“舒雅!”&nbp;&nbp;舒雅一只手撑在地上,强撑着没有倒下。
这一鞭子可真够狠的。
“凌小姐!”权松也很是惊讶。
“你没事吧?”&nbp;&nbp;权衡心狠狠疼着,她怎么这么傻,竟然冲出来为她挡鞭子!凌舒雅起身,推开了权衡,长长吐出一口凉气。后背的伤火辣辣的疼,让她身子都快没力气了。
凌墨寒上前,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身上,遮住她后背裸露的春光。
凌舒雅冲着他笑了笑,她也是有哥哥疼爱的,她一点都不羡慕权菲菲&nbp;&nbp;她的哥哥也是天底下最好的!
她紧了紧衣服,道“叔叔阿姨好,默默让我过来的。请问叔叔,权衡的这顿责罚,是否和我有关?”
“是,因为昨天婚礼上,他竟然敢弃你而去,让凌家颜面扫地,让你……更是受尽委屈。”
“那叔叔可以不用责罚了,我和权衡已经自行处理。凌家和我所受到的一切,和权家无关,和权衡无关。叔叔是为了我责罚他的,如今我这边已经不追究了,叔叔这顿鞭子也就免了吧。”
“不只是你这件事,他……他竟然和自己的妹妹……”
有外人在场,权松难以启齿。
凌舒雅也算是半个当事人,瞬间明白权松在动怒什么。
她上前道“那叔叔恐怕要连我一起责罚了。”
“凌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nbp;&nbp;“因为当时我也在场,是我掩藏了所有的证据,所以权衡并不知情。这是我事后告诉他的,所以我也有罪过。如果叔叔一定要惩罚的话,那我也难逃其罪,甘愿受罚。”
“舒雅,你不是我权家的人,犯不着如此!”权衡紧张的说道。
凌舒雅闻言,浅浅一笑,那苍白的容颜上,这抹笑很脆弱,让人看着有些心疼。“是啊……我不是权家的人,永远也不是了。但事情是因我而起,我也不是贪生怕死的人,自己的错自己承担,不需要你独自来扛。”&nbp;&nbp;凌舒雅抬眸定定的看着权衡,眼中的决绝让他很陌生。
凌舒雅从未这样看过自己。往日的温柔,不复存在。他知道是自己的错,也深知无法挽回,他只想弥补自己的过错。恨不得重刑加身,才能让自己的心痛快一点。
权松听到这番话,有些为难了,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就在这时,权菲菲和苏默也匆忙赶了过来。
“叔叔,他们都没有错,是菲菲糊涂,是我借着酒劲勾引哥哥的。所以……你应该责罚我才对,求你放过权衡和凌舒雅吧!”
“你……你怎么能干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他是你的哥哥啊!”
“是我哥哥又怎样,我喜欢他,长这么大就喜欢这一个人!我没有错!”&nbp;&nbp;“你……”权松准备对权菲菲手,却被权母拦了下来。
“我看你是疯了,欢欢是个女孩子,又不是女兵,你凭什么责罚她啊!”
“好,你们长大了翅膀硬了,我是管教不了了。你们这些烂摊子,自己收拾,我不管了!”权松怒然离去。
权母也长长叹口气,道“你们几个年轻人坐下来好好谈谈吧,事情总有解决的方法的,我就不打扰了。”她们一步到客厅,凌舒雅最先起身,道“我在这儿不合适,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和权医生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们慢慢聊,我们先走了。”
舒雅起身,凌墨寒拉着苏默的小手就要跟上。
毕竟他们要说私密话,苏默在这儿也不合适。
权衡见她要走,道“我们的事情没结束,我还会找你的。”
“权医生,我倒贴你的时候,你不知珍惜。现在,你要找我说什么?”
凌舒雅转身,冷嘲热讽的说道。她看了看两人,道“权菲菲,我输了,手段用尽也还是输了。我不是输不起的人,所以今天你赢了。我们此后最好不见,管好你的男人,别逼我做出过分的事情。”
她再次转身离去,权衡上前抓住她的手。
但凌舒雅反应敏捷,快速挣脱,转身就是狠狠一巴掌。
权衡脸上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他对上她的眼睛,依然清澈,却带着决绝和狠意。“别碰我,请自重。”
说完,她转身离去,头也不回。随后,她们三人消失在门口。
权衡定定的站在门口,背影是那么的落寞。
他也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事情非要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才知道自己错的一塌糊涂。他怎么会那么愚蠢,分不清什么是兄妹之情,什么是男欢女爱。
他在乎菲菲,但心底最爱的人,依然是舒雅。
权菲菲看到这一幕幕,心脏狠狠揪紧。
她本该像凌舒雅一样,成全他,大大方方的放手。
这样自己还能留一点尊严。
可是,她又忍不住在想。凌舒雅离开了他,永远不要他,她必须陪在权衡的身边,不然他该如何度过啊?
凌舒雅不要,她要。她想要了很多年!
“权衡……”她推着轮椅上前,揪着他的衣袖,权衡才转身回眸。
“我不舒服……你送我去医院好不好?我想,我好要住几天。”
“好。”&nbp;&nbp;权衡没有拒绝,推着她离开。
……苏默她们三人坐在车上,车内的气氛很压抑,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忍不住打破寂静,道“那个……中午吃什么啊?我都有些饿了。”
“……”没人回应自己。
“那……现在是要回家吗?”她继续弱弱的问道。&nbp;&nbp;“……”
依然没人回应。两兄妹坐在最前面,身上都笼罩着阴沉沉的气息,吓得她都不敢大喘气。她肚子饿了,很想吃点好吃的嘛,能不能不要这么沉重,搞得好像很可怕的样子。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车子稳稳停在商场门口。
“哎?现在干什么?”
“吃饭。”&nbp;&nbp;兄妹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苏默顿时郁闷了,那她刚刚问的时候,为什么两个人都不回答?
她们找了一家餐厅,随便点了几个菜。两人胃口都不太好,苏默吃饭都有些怕怕的。她不管开心还是难过,食欲是永远不变的。
因为……会饿。
饿肚子的滋味是很不好受的。
她埋头吃饭,夹菜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吃的多,会惹来两人的怒火。
不知道为什么,凌舒雅也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哥,这家餐厅不错,以后就来这儿吃吧,干净卫生,挺好的。”
“嗯,喜欢的话,你多吃点。”
“嗯嗯,我们下次还来啊!那个,凌老三,我能点一份水煮鱼吗?我突然好想吃……”凌墨寒本来心情压抑,但是凌舒雅有意放开自己,佯装无事,他也配合一下做做样子。
可是苏默大脑少根筋,不知凌舒雅是真的开怀,还是再伪装。她就是单细胞生物,吃吃喝喝睡睡,很容易满足。
“好。”凌墨寒无奈的说道,满眼宠溺。
舒雅看着,心脏微微疼着。
她以为自己也能等到这样的日子,和权衡好好地。
但现在却弄成了这个样子。
也罢,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只是……她不能再让她们担心自己了,她已经二十六岁了,不是年少无知的时候。分个手,还要哭的死去活来,想不开什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