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二十五。
齐龙听从江云之命,去到了魏氏,送去了二百六十万两银子。
说来也巧,去时,那曾氏也就在一旁。
曾氏见到齐龙送去这么多银子,不由询问了原由,魏起也是实话实说。
她便是也心生贪念,也是想拿出自己的家底去投资。
不过齐龙却是再三推辞,最后,曾氏让魏起帮忙说了一大堆的好话,齐龙这才同意,不过曾氏贪财,却也谨慎,仅给了不到二十万两罢了。
而魏起,也是因曾氏的种种说辞,再添了百万,拿出了三百万两银子出去。
虽说曾氏拿出的银子不多,不过她这一举动,却是让江云放心了下来。
腊月二十五。
江云将火吹得更大,让齐龙送去了四百零三万两,其中三百七十五万两是魏起那份,而另外的二十八万则是曾氏的。
曾氏见如此,更是利益熏心,便在当月,又是拿出了五十万两,可谓是她这一生的积蓄了。
正月二十五。
元正虽已过,不过江陵众人气氛依然是热闹非凡。
然而江云却是不为之动容,现在可是最后的关头了。
他命齐龙带上了大量的银票去了魏府。
苏府内,曾氏看着眼前的银票,满脸笑意,“齐公子,妾身自认精通商贾之术,却是未曾想到银子可以来得这么容易。”
齐龙摆手笑道“呵呵,齐某来江陵时间不长,也没多少银子周转,所以说,我们双方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曾氏闻言也是在旁陪笑,自己第一次给了二十万,一月间便是盈利八万,上月给了五十万两,而现在,齐龙却是给了她七十万两,也不怪她会如此。
“起儿,你过来。”曾氏突然看向魏起低声道。
魏起见状,看向齐龙抱拳道“齐兄,你先喝着,我跟姑母谈点事情。”
说着,二人便是走到一旁。
“姑母,何事?”
“魏氏账上现在有多少银子?”
“姑母,您这…”
曾氏眉头一皱,“怎么?先前你百般说辞的将我请来,说是为了大局,可现在却是连这都不能透露不成?”
“姑母,侄儿不是这个意思。”魏起见其面色并未好转,随即咬牙道,“实不相瞒,魏氏在数月前,账上有六百余万,可是先前去订了不少货,后来父亲又带了一百万前去邕州,算上这几月盈利,原本剩下三百多万。”
曾氏闻言双眼微眯,“原本?怎么?按你的意思是说,实际上不是?”
魏起闻言,看了眼饮酒中的齐龙,随即回道“正是,这几月在古奇商号中,也获利将近两百万余两,不过这笔银子却是没用进账,因此真要说的话,现在可以动用的银子,有五百万两左右。”
“五百万…”曾氏闻言似乎在算着什么。
片刻后,他看向魏起,“起儿,姑母粗略算过,正如那齐公子所言,我们给的越多,得到的自然也就是越多,若是给他五百万两的话,或许来月可获利一百二到一百五十万两左右。若是给他七百万,那么或许可获利二百万。”
“这么多?可是先不提我们没那么多银子,爹也交代过,不能操之过急,不要过于依赖歪道,还得靠我们自家的生意。”
曾氏微微摇头,“糊涂。”她看向齐龙,随即又轻声道,“那古奇商号早在我来此之前便是听闻了不少,那香水香皂什么的,家中也是买有不少。”
“姑母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这个生意现在放眼整个大唐,或许不止一处,可即便有别处商铺也是做这生意,怕也是这齐龙或是他家族中人所有。
“现在的大唐,可谓盛世,出身商贾之人多不胜数,更有不少官宦之家,能买得起那三百多两一瓶的香水的女子也是极多,其他的我也不说,就拿江陵来说,能买上的,便足有千余户,而且他们还有低廉的供小家购买,因此,每月,古奇商号在江陵至少可盈利百万余两。”
魏起闻言略有不解,“百万?可是姑母,齐龙就三间铺子,能有多少人?哪有如此多的货源供给?”
“起儿啊,所以说你还得多跟我或是跟你那不孝的爹学学。”
“还请姑母指点。”
曾氏面露笑意,“齐龙虽一直未曾跟你们提及为何愿拿出如此买卖跟你们合作,不过在我想来,他只是缺银子罢了,若是他一直只售卖那三样东西,三间铺子足矣,只是人手不够,想要更多的人手,便需要大量的银子。
“而后,齐龙既然能做到如此,就已然不是常人可比,怎可能光在江陵做生意?他们想在其他处开分号,也是需要人力物力和铺子,这便是他愿跟你合作之由。”
魏起闻言恍然,“姑母果然是行家,多年未曾行商,却是也琢磨得这般透彻。”
“少拍马屁,我想跟你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
“不管如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如此,定然会引得天策榜上其他人注意,其配方怕是也瞒不了多久了。”
“姑母是想说,咱们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曾氏有些哀其不争,“哎,所以说你糊涂,还有得你学的,坐收渔翁之利确是稳妥之计,不过也会漏掉不少大鱼。”
“那姑母的意思是?”
“趁着现在,有多少,便给多少,越多越好,古奇商号已开张数月,怕是已然传遍了整个大唐,我猜,或许这一次,便是最后的机会了。”
“可…万一若是您猜错了,在此之前他们的配方就泄露了,那该如何是好?我们之间的合作可是没有任何凭据的,到时不就白白的亏了数百万?”
“你傻啊?那配方即便泄露,可想来也不是那般容易做出来,也得花上不少时间。”
“可爹怕是不会同意,而且此举过于冒险了。”
“富贵险中求,你们就是行事过于稳重,这么多年也才是天策榜五十开外,还不计成本的针对苏氏,光花在苏氏上的银子,怕就不少了吧?若是让我来,怕是早就挤入前二十甚至是前十了。”
此时,门外走进一人。
“少爷,老爷让人快马传来信件。”
“拿来我看看。”
周助闻言,将信递了过去。
片刻后,曾氏问道“我那不孝子说什么了?”
“姑母,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您还记恨我爹呢?您自己看吧。”魏起说着,便是将信递了过去,
“他的信我不想看,说给我听。”
魏起见状,也是颇为无奈,“爹说他在回来的路上,不足十日便可抵达。”
“就没说点正事?”曾氏眉头一皱。
“有,他说江云的确是在邕州做手脚,不过借到的银子却是不多,爹拿去的一百万两已然解决了燃眉之急,现在苏氏莫说江陵,在邕州也是欠下了不少银子,因此…”
魏起话音一顿,随即笑道“苏氏现在可谓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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