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宣传视频,苏晚怀里抱着新到手的襦裙和一只惶恐不安的大乌鸡,骑着狮子高高兴兴往家走。
路上来来往往的村民和游客,看着她这模样,无论认不认识都不禁脸色古怪。
小姑娘怀里抱着只系得牢牢的乌鸡很正常,八成是别人送的。偏偏狮子嘴里还咬着一只,瞧它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就相当不正常了。
“晚晚,”回到了家,苏武愕然地接过女儿手里的乌鸡,上上下下好奇翻看了一遍。
他问“这只大乌鸡从哪来的?”
“爸爸,是房子叔叔送的。”苏晚得意洋洋地回手指了指东北方向。
苏武不由擦汗。
按大至的方位来说,房为民他们租住的房子其实在自家的东南方向才是。
不过他点点头。当看见小姑娘怀里的新衣裳时,苏武就差不多已经猜到了。
“那安安嘴里的呢?”
“也是房子叔叔送的。”
如果房为民听到苏晚这话,保证泪流满面。
他一个大男人哪有那么心细,加上还要专心设计自己未来的家。因此自从范玲和苏晚开始拍汉服宣传视频开始,他几乎从头到尾没再注意那边的动静。
然而小姑娘准备出门回家时,却理直气壮地走到他身边。
“房子叔叔,安安都有乌鸡拿回家吃,晚晚的呢?”
房为民哭笑不得,“房子叔叔记得有个小姑娘不是从来不喜欢吃肉肉的吗?”
话虽如此,他还是乖乖绑了一只乌鸡,小心地放到苏晚怀里。
嘻嘻!
“晚晚不爱吃肉肉,但爸爸和舅舅爱吃啊。”
小姑娘说完,遗憾地看着前面一大笼子的乌鸡。
她嘴巴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要不是她人小拿不动,否则非开口把房为民刚买回来的乌鸡全部要走不可。
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苏武也是哭笑不得。
他吩咐苏晚把乌鸡拿给马婶杀了作菜后,继续和文柏谈着电影方面的事。
整整一下午的时间,两人都在细细聊着电影方面的事。
剧本是苏武写的,电影到底该拍成什么模样,他心里有数。文柏是来虚心求教的。
至于苏武,更多的是因为太闲。
村子的建设到处都如火如荼,然而他却闲得有些无所事事。正好文柏撞上门来,他干脆好好聊个痛快。
然而越聊,文柏越是心惊。
自己这姐夫不仅精通写歌和电影剧本,甚至电影拍摄方面也能说得头头是道,让他大开眼界……
不大一会儿,苏晚雀跃着蹦达着,重新回到主院的碧桐树下。
她利索地爬到石凳上。
因为知道父亲和舅舅在工作,小姑娘便没作声。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一会儿看看苏武,一会儿又看看旁边的文柏。
两个大男人原本聊得好好的,这会愣是让旁边古灵精怪的小不点瞧得神情异样,不得不停了下来。
“晚晚怎么了?”苏武转身摸摸女儿的额头。
嗯,没发烧!
又削了个水果给她。
嗯,也不渴。
苏晚紧紧地捂着小嘴,飞快地摇着小脑袋。表示自己一直很听话,不会出声打扰他们。
“算了姐夫。今天先到此为止吧。”
文柏啪地合上电脑,嘻嘻哈哈地过来抱起小姑娘,“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谈电影。这么久不见晚晚了,我先好好跟她玩。”
“也好。”苏武点点头。
看着眼前逗得女儿嘻嘻直笑的小舅子,他不禁有些想笑。
记得当初国庆时,文柏差点被外甥女搞出了精神分裂。好不容易等到期假结束,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养心谷。
“舅舅,”窝在文柏怀里的苏晚十分高兴,她昂起头问“爸爸今天的工作已经做完了吗?”
“完啦。”文柏哈哈一笑,在外甥女身上左瞧右瞧。
“咦,舅舅送给晚晚的礼物呢?”
刚才席秋华从马婶的院子回来,就那么当着苏武的面,不分由说骂了文柏一顿。
这会的他正想找个由头把惨叫鸭从苏晚手里拿回来,然后赶紧处理掉。
不说礼物还好,苏晚笑得像朵花一样。
文柏刚提及礼物,小姑娘笑容一收,立即从他怀里溜了下来,可怜巴巴地跑过来抱住了父亲的大腿。
“爸爸,舅舅的鸭鸭破了。”
苏晚并不讨厌惨叫鸭。
不过是听到惨叫鸭的声音,想到了六三姑姑的伴生宠。厌乌及屋罢了。
苏武还没回话,席秋华已经拿着只拔光毛的乌鸡,笑呵呵地从东厢走了出来。
“小晚,那种破玩具坏了才好。”
“要是外婆再在家里听到它‘啊胡啊胡’的声音,保证下一个破的就是你舅舅的屁股。”
咯咯咯!
“舅舅的屁股,破了!”看着脸色窘迫的文柏,苏晚乐的眉开眼笑。
“妈,拿它出来的作什么?”苏武指了指席秋华手里的乌鸡,替小舅子转移尴尬。
果然,席秋华没再嘲弄脸红耳赤的儿子。
她扭着脑袋东张西望,寻找着刚才还在的狮子。
“乌鸡营养丰富,不过是安安辛苦叼回来的,就留给它吧。我已经拔光了毛又掏空了内脏,还抹了些料酒,保证它会喜欢的。”
“哦。”苏武点头。
他们家从来不缺肉类,缺的是如何让苏晚乖乖把肉吃下去。
不大一会儿,安安听到席秋华的喊声,嗷嗷地不知道从哪座花坛窜了过来。
“安安,你这又是钻到哪个角落去了?”席秋华揉揉发疼的额头。
前面的狮子不仅毛发凌乱,甚至身上还粘了好些草叶子和一些泥巴,也不知道是钻到哪座花坛捣蛋去了。
“瞧你这一身都是泥。晚上要是不洗澡,可别上楼睡觉,更不挨小晚……”
席秋华点着狮子脑袋骂了一通,正想把手里的乌鸡放到安安的专门食盆里。
然而狮子却是咕噜噜地叫了几声,一下子把自己的食盆拉到了一边。
什么情况?
“小晚,”席秋华茫然地望着外孙女,“安安这是什么意思?”
她伸手摸了摸狮子的肚子,分明扁扁的。往日这个时候它也应该饿了才是。
“外婆,”苏晚蹦蹦跳跳走了过来,在那只乌鸡身上比划着“安安说它只要一半,剩下的留给晚晚。”
“是嘛?真是只好狮子。”席秋华闻言大喜,瞬间忘了自己刚才对安安絮絮叨叨的痛骂。
话虽如此,她还是把手里的鸡肉放进了狮子的食盆里。
“吃吧,你们俩刚才不是带了两只乌鸡回家吗?我们还有一只,完全够一家人吃的。这只就全部留给安安你吧。”
一只刨除了内脏的乌鸡并没有多重。以安安现在食量,根本不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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